("陪你细数从前的辉煌 (第1/3页)
一转,便能猜到“是雷复轰”他伸手,缕缕金光洒在掌心,每一丝掌纹都变得清晰,深刻,他依旧含笑,不知是景色太美,还是真心赞叹她的聪慧,但那个名字钻进耳朵以后,他的笑复杂了些“当然,这段日子他想尽办法说服我,规劝我,却通通铩羽而归,我不清楚他与政府的合约,但我深知政府望眼欲穿,我一日不归降,他们就一日不安心,现在看来,大概是政府给予的期限将至,他不能再拖延,情急之下选择借用舆论的力量,也就是挑唆绿党前来闹事,在他看来,咱家无非只有两种选择,一,以和为贵,好汉不吃眼前亏,二,使用暴力,将其驱赶,无论选了哪种,他都受益,选一,咱家会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人民会认定我们偏袒绿党,跳进黄河也洗不清,至于选二嘛…”他故弄玄虚,想看看江娴能不能接上,她垂头默思“那样的话政府就有了剿咱家的正当理由,毕竟当今政府非常具有独立倾向,而且他们可不傻,得不到就毁掉,总之一定要从咱家挖点好处走”景丰年会心一笑,她分析的这些,和他的见解完全一致,毫厘不差,太阳升起一多半,温暖的晨阳遍布整间书房,他静静打量着她,若有所思,十分入神,导致那一抹笑容仍挂在脸庞,忘了收敛江娴随便拿起一尊青玉小雕像,放在手里把玩着,以为他会说什么,左等右等却没声音,她疑惑扭头,恰好撞上那炽热的视线,她不解“哥你怎么了,死机了?一直看我做什么”他才回过神,慢慢眨了下眼,浓密的睫毛颤动“有个问题想问你”不说还好,一说倒提醒江娴了,那天聊三国,聊吕布聊袁术,她突发奇想,有个很好奇的问题想问他,但那问题有点儿冒犯,那天她想了想,终究没问今天她打算解惑,于是神神秘秘说你先回答我一个,哦不,应该是两个等他点头同意,江娴慢悠悠开口“三国里有许多对儿亲兄弟亲姐妹,其中我最欣赏孙家那一对儿兄弟”“孙策孙权”他马上接话她打了个响指“问题来了,如果你是孙策,生父孙坚已死,只留下你和年幼的弟弟孙权,你该如何做,是否会像原著里那样,对孙权无微不至,相依为命”“不,我会立刻斩杀孙权,趁他年幼势单,防微杜渐,以防日后他成了才,瓜分我的江东”景丰年直言不讳,说得极快,半秒钟不犹豫不奇怪,早就猜到了,江娴哈哈大笑,又问出下一个问题“那如果你是孙权呢”好一个连环问题,他笑声轻浅,看似温柔,实在隐藏着狡猾“那我便假意拥护孙策,并伪装成无才无德的愚蠢孩童,使孙策对我不设防备,同时我会卧薪尝胆,逼自己练就一身本领,无论是武功,还是谋略,我都要以超越孙策为目标,然后静待时机成熟,等我羽翼丰满,地位稳固,我再…”他一顿,压低了声音,贴着她的耳畔“斩孙策”身高原因,她需要仰视,视线从下至上,看他清瘦的锁骨,修长的脖颈,性感的喉结,清晰的脸部棱角,哪怕一早便料到他会这样回答,但她还是惊讶他话语里的坦荡、骄傲、自豪,跟他久了,早已被他的思维和做事风格带偏,有时她跳出这个圈,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审视他,总会惊恐于他的冷血,恶魔这个形容词他当之无愧,但偏偏他拥有帅气的皮囊,儒雅的气质,隐藏了骨子里的劣性她笑了笑“看来我没猜错,我太了解你了,对了,你有什么问题问我”暖阳高悬天边,天光从微弱变为强烈,原木地板承载着一格又一格的阳光,他俯瞰着,', '')('陪你细数从前的辉煌 (第3/3页)
悄无声息变了情绪“小娴,你有没有想过…坐我的位置”明明窗户紧闭,没有半点儿风吹草动,江娴却被寒冷包围,仿佛当头一盆冷水泼下,寒意钻进她的每一个毛孔她震惊,嗓音大了起来“你在说什么,哥,我为什么要坐你的位置,你开什么玩笑”“并不是无稽之谈,你机灵,也有手段,更重要的是,我发现你越来越适应黑道生涯,我的那套借刀杀人,兔死狗烹,你渐渐都学会了,后生可畏啊,方才我对你的赞扬,绝不是空谈”景丰年握住她颤抖的手,动作轻柔,她却颤得更厉害,最后直接奋力挣脱她疯了似的,手忙脚乱摘下脖子上的兵符,不由分说往他手里塞“不,我不行,我也从没觊觎过你的位置,兵符我还给你,以后我再也不私自动用你的兵力,哥,我求你别再说这种话”她误解了,景丰年眸光暗些,玉佩已经塞进他手里,他握了握,感受到上面残留着的温热,是她的体温他重新将玉佩戴在她脖子上,她不肯,不停挣扎着,他一手控制她的肩膀,一手系着绳扣“只怪今天不巧,你刚问我孙权孙策,紧接着我又问你这种问题,你难免多想,其实不必,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更没有警告你的意思,我的用意很单纯,混这条道,朝不保夕,说不定哪天就遭遇不测,我总要安排好后事,培养杰出的接班人,免得帮派群龙无…”“你闭嘴,我不许你说这种话,什么屁话啊,呸呸呸,你绝不会有那一天,港澳台黑道数你一家独大,没人敢冲犯,白道又如何,你别吃饱了撑的杞人忧天”她急忙抢话,喊着喊着湿了眼睛,扑进他怀里哭起来,又哽咽说你别犯狂狐病,别闲的没事吓唬我玩,我不喜欢听这些景丰年俯身紧抱她,双臂揽得很紧,两个身体再也没有半点儿距离,他下巴洁净,不留一根胡茬,轻轻搭在她肩头,宽大的手轻拍她后背“就算一生平安,也难逃岁月蹉跎,别忘了,你哥不是神,他也会苍老,会心有余而力不足,趁早未雨绸缪很有必要,在战争和阴谋中沉浮一生才打下的江山,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没落,否则当真痛哉”江娴此刻为什么有一语惊醒梦中人的震撼感,大概因为在今天之前,他从未谈及过生死的问题,至少在她面前没有过,更因为见惯了他所向披靡的威风样子,以至于她竟忘了他不过是一个凡人,要经历生老病死,岁月沧桑,不只他,只剩一条命的她也一样,有朝一日,她的青春年华会逝去,美貌会像枯萎的花儿,凋零,腐败人这一生,何其漫长,又何其短暂这是亘古难解的问题,世人无不惧怕死亡,而她,也很难平息心头的悲伤,尤其被他拥抱着,那般温暖,那般满足,可这毕竟是昙花,有聚便有散,哪怕世尘渺小,不足以让他们分离,那自然规律呢,足够了吧,当走到生命尽头的那一天,她再不舍,再留恋,也还是要葬入黄土,消散成烟她窝在景丰年胸口很久,久到双腿发麻,但依然不愿离开,未来如何,她不去想,至少现在他们鲜活,意气风发,此刻她感受到的体温、心跳、清冽古龙水味道,都是他存在的最好证据“几十年以后的景丰年,或许不会再有雄心壮志,不会再履建奇功,但景丰年这三个字,会永远雕刻在港澳台黑道的史书上,这三个字是奇迹,更是里程碑,等到某年某月,我们年老色衰,白发苍苍,我依旧陪在你身边,陪你细数从前的辉煌”她哭红了双眼,面颊也绯红,啜泣着说了许多,不厌其烦但他的问题,她从始至终闭口不提,刻意回避景丰年笑“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