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久乱之国,宜予生路 (第1/3页)
发她究竟要做什么,谁也猜不到,下人们赶紧各做各的事,不敢耽误,她回房间换上一件简约连衣裙,何玫跟在她后面转悠,焦头烂额“你难道要亲自下山,不行啊,那些人可都是红了眼的狼,伤着你怎么办,就算不伤你,他们也肯定要骂你白狗子,你心里好受吗”江娴一声不吭,争分夺秒做准备,换完衣服又拉开五斗柜抽屉,这一层是装药的,她在一堆药盒里翻找,找出一盒退烧贴,撕开一张贴在脑门上何玫目瞪口呆,仍不理解她的行为,大约三十分钟后,保镖来报,反独党已经聚集山下,两拨人正在喧闹厮打,江娴听后甚是高兴,吉祥办事儿一向靠谱,不愧是管理铜雀台多年的镇场大马仔一切准备就绪,她马上动身离开庄园,在一众豪车中选择了最低调的一辆吉普,穿过蜿蜒的山路,不一会儿就到了山脚,哪怕早有心理准备,她还是被眼前的人山人海所震撼,无论沥青公路还是泥土地都站满了人,包括道路两边的大岩石,人满为患,摩肩接踵人潮拥挤,声音更是鼎沸,两个阵营不停地喧嚷对骂,分别挥舞着一蓝一绿两面旗帜,还有人试图翻越拱形铁门,站岗保镖们合力阻拦着,个个满头大汗在保镖的簇拥下,何玫搀扶着江娴缓慢下车,她们的出现使铁门外的人们更加亢奋,疯狂地叫嚣、唾骂,甚至撞击铁门,江娴佯装昏沉,脑袋无力地倚着何玫的肩膀,耳朵却听得清清楚楚,这辈子还真没被这么多人骂过,今天头一次无数保镖倾巢而出,迅速排成一长列,暴动仍在持续,江娴艰难摆了摆手,保镖心领神会,用喇叭大喊,让人群安静下来喊得嗓子都哑了,人群终于稍微平息,江娴蹒跚向前,嘴唇故意涂了些粉膏,所以苍白得很“麻烦诸位给我一个说话的机会,我是景家长女,今天兄长外出,家中只剩我能掌事,我知道大家心急如焚,所以拖着病躯赶来解决问题”她出演一个虚弱至极的病人,说完就咳嗽起来,脑门还贴着退烧贴,看着真可怜,人们大多鸦雀无声,但依然有顽固之徒辱骂她,多数是独立党“别以为藏在深山老林就能躲得过,你们家祖上八辈都是白狗子,大家都知道”“我呸,最痛恨的就是你们白狗子,你的父辈jianian杀yin掠无恶不作,活该你变成病秧子,怎么不病死你”“哪有你说话的份,一个娘们儿而已,还把自己当盘菜了,你们家的男人呢,不会是临阵脱逃跑了吧”“该说不说,这丫头长得还挺水灵,不愧是景家的小姐,听说她哥长得也俊,一脸女人相”还有更多不堪入耳的,肮脏龌龊的骂声,江娴默默听着,一丝怒都不动,正常,光脚的不怕穿鞋的,这些人穷凶极恶,天天宣传独立像传销似的,说出来的话能好听吗何玫眼含担忧,寸步不离搀扶着她,她又捂着嘴咳嗽几声,等那些人闭了嘴,才气息奄奄地说话“诸位,我病了多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连外面什么天气我都不知道,但是我深知你们的争斗有多激烈,如今算来,已有半个月了吧”众人你看我我看你,不懂她问这个做什么,一个面目凶恶的男人大吼“我们打几个月关你屁事,姓景的,你要是能做主,那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要是不能,就少他妈的浪费我们时间,让你大哥出来”隔着粗壮的铁杆,江娴扫视不远处的人群,个个狰狞,要把她生吞似的,这些都是平民百姓,很多都拖家带口,许多女人紧张兮兮地抱', '')('治久乱之国,宜予生路 (第3/3页)
着孩子,还有小孩被吵声吓哭,场面乱极了,她扫了一圈儿,淡淡收回目光“人各有志,我相信你们无论是反独,还是拥独,都有自己的原因,各持己见,当然争执不下,你们为此也付出了巨大的心血,颠沛流离,废寝忘食,此等惊人毅力,我当真敬佩不已”她忽然话锋一转,语气柔和“夜里你们便发生争斗,直至天明,现在又火速赶来我家,想必…都还没吃饭吧”她的关心莫名其妙,人们一个比一个惊愕,更是诧异,几百号人一动不动,连空气都静谧了,她潇洒一摆手,几人高的铁门缓缓打开,大批马仔涌过来,利索地支起一排排简易木桌,再将无数份美食排列在桌上,鸡鸭鱼猪,rou菜蛋奶,应有尽有,丰盛极了她刚刚的分析当然是正确的,独立热潮一掀,两党瞬间加入战争,期间你争我斗,伤及无辜无数,摧毁房屋无数,许多人早已无家可归,和逃难没什么区别一个壮男子害怕有诈,将旗杆往土地里一插,绿色旗帜迎风飘扬“你个白狗子哪来这么大的好心,难不成在饭里下了毒,想要毒死我们”他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问题,人们纷纷附和,不敢上前,但一双双眼睛全都盯着食物,垂涎三尺她轻声一笑,抬起脚向前走去,何玫跟着她的步伐,依然搀扶着她,靠近了琳琅满目的餐桌,她随手夹起一片青菜,放进嘴里品尝,在众目睽睽之中吞了下去,然后撂下筷子,表情和蔼“既然大家不信,那我以身试毒,只为搏大家一个信任,现在我已尝过,大家尽可放心”她顿了顿,观察人们的反应,全都蔫巴了,她很满意,转身将要离去,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喊住她“小姐,我们现在只有一个问题”她转回身“您讲”老人抚摸胡须“这些美味佳肴,你究竟是给绿准备的,还是给蓝准备的”瞬间,人群再一次沸腾,最关键的问题破土而出,人们再次躁动起来,她并不意外,早就料到了,景家是黑道大族,无论加入哪一党,对该党来说都是如虎添翼,今天他们堵到家门口,根本目的就是想撬她的嘴,探一探景丰年的选择她坦然无畏,目视着拥挤的人潮“各位既然能闹到我家来,就说明决心甚大,势必要创造一番大业,但台湾独或不独,都不是你我能够决定的,更不是几场游行,几次宣誓,就能轻松定乾坤的”老人连连点头“小姐你是聪明人,那你可有高见,说实话,我们现在也很迷茫,真怕怀揣一腔热血却被当枪使”江娴嘴角上扬“真惭愧,我不光没有高见,甚至连一个愚见都想不出,但我哥前不久曾说过一句话,我认为很有道理”人们屏息凝神,方圆百里静得可怕,只等她说,她眺望着无边无际的人群,两面旗帜依然飘着,久久不停,她知道那是不会停的,现在不会,几十年后也不会她一字一字地说“治久乱之国,宜予生路”人群顷刻间哗然,各种各样的议论仿佛浪潮,但这一次她没听到任何一句辱骂,天气太冷,她将冻红的手缩回袖中,扭身缓慢朝车子走去“大家请慢用,如果不够,尽管告诉保镖,不必客气,来者皆是客”最后五个字她说得极重,话音未落,人们争先恐后奔向餐桌,饥饿多时,早已顾不上什么颜面,在天寒地冻的时候,能有一口热饭吃,谁不高兴又感动,保镖们维持着秩序,按部就班发放食物,他们很配合,整整齐齐排成长队,等待着领取食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