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退步 (第1/3页)
跑,还挂了彩,刚才她打转的泪花、染满血渍的手,那一幕幕都深切扎进他的心,他只怪自己没有三头六臂,连最爱的女人都保护不好好在江娴有惊无险,大天二他们也被捉住,明面的功夫已经做足,接下来就是轻易难查的,也是尤为重要的遣散了手下,他们坐进车中,月光把乌鸦安静的影子无限拉长,带着一种难言的落寞,他失去先前的意气风发,一言不发怀抱江娴,下巴抵在她肩窝他罕见的无言,让她的心狠狠揪在一起,相顾无言的沉寂太可怕,她翻身蜷进他怀里,胳膊勾着他的脖颈,不管不顾地索吻她不爱喷香水,脂粉气也不重,除去身体乳洗发水的香气,只剩浓稠的烟味,她常年累月吸烟,连呼吸都携带烟草香,各花入各眼,与平常女人有天壤之别的她,在他看来不是异类,而是独一无二的瑰宝可他到底该怎么样,才能将这件宝物永远留在身边,并且让其永远灿烂夺目一刻钟的时间,驾驶座车门敞开,陆崇猫腰钻进,脸色接近灰白,游丝般的波动都没有,他把袋子递给乌鸦,动作迟缓乌鸦取出沾过碘伏的棉球,小心翼翼擦拭她被血凝固的手背,他擦得很慢,期间不断询问她疼不疼陆崇没有急着汇报,他目视前方挡风玻璃,清秀脸庞被灯火流连,心却没有这般舒坦“我猜的对吗”乌鸦简短问,拿棉球的手没停江娴乏累,刚消过毒的右手搭在膝头,后仰着倚靠他臂膀,她眼皮无力垂下,垂一寸,他的轮廓就模糊一分,直至漆黑陆崇一咬牙“经理倒是个聪明人,没费什么劲就吐口了,控制徐小姐的那伙人出现最早,时间对不上,根本不是陈浩南的爪牙兵分两路,而是两伙不相关的人”乌鸦专心地整理她打结的头发“这么说,我猜对了”昏沉中的江娴眼皮一颤,没明白“我问经理以前见没见过那伙人,他怕惹祸,一口咬死不认识,一个小服务员说漏嘴了,说其中有个人赊过账,我拿枪逼他们,最后问出来了”陆崇伪装的镇定就如同刚才被子弹击穿的花瓶,正在一片接着一片破碎他倒吸一口气“您猜对了,是本叔的手下,油麻地的会所正是那人主事,本叔今天突然要见您,估计就是为了支开您,您跟大嫂住在哪里,他门清儿,也是巧,大嫂今天刚好出门,他派人跟踪大嫂再放信给陈浩南他们,还真是做足了准备,短时间内摸清大嫂要见谁,然后再困住徐小姐,封锁所有消息”最关键的一句话爆出,江娴猛睁眼,下意识直挺挺坐起来,她脑子乱得像一锅粥,还有挥之不去的震悚,一时间嗡嗡作响顾念着外界言论,他们对本叔从来都是有求必应,要油麻地的会所,乌鸦许了,前些天要借几十个马仔,乌鸦也许了,他们还没忍无可忍,除之而后快,他竟先按捺不住,要置她于死地乌鸦的凶险不着痕迹,他没有去批判,甚至没有怒骂一句,他重新抱住她,力气比刚才大,她的背与他灼热的胸膛重合,最后一点点缝隙也被他极力补上安抚了她,他迂缓仰面,暗藏的锋芒显现“我对他仁至义尽,念他比我多吃几十年粮食,也念他能让我树立好口碑,再无理的要求我都不往心里去,今天不一样,他居然敢打我马子的主意,我要是还留他在人世,不如改名叫孬种”乌鸦没有开玩笑的意思,陆崇郑重点头,张嘴要问安排,不料被江娴拦住她颤巍巍握住乌鸦的手,手背散发刺鼻的酒精味,被风一吹,穿透腓骨的森冷,她将心里的委屈、怨恨、害怕全部压下去,很难,但是很坚决“杀他,你不费一丁点力气,但是后续的事宜该怎么办,从前你对他好,他总是大张声势宣扬,他平安无事人们会夸你孝顺,可能也会有人看不过去,暗中指责他倚老卖老”她合上眼,把全', '')('我愿意退步 (第3/3页)
部不甘都藏起她深呼吸,颇有深意“可如果他死得不明不白,你猜他们会不会认为是你卸磨杀驴”“无所谓,卿卿你记住,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重要”乌鸦双眼出现血丝江娴目光暗淡下去,低声说东星叔父众多,属他最德高望重,你现在位置高了,不服气的人多的是,如果你不计后果贸然报仇,那真是白白送给别人编排的机会,如果他不是长辈,杀他八百次又如何,正因为他是,所以我们才要忍,欺师灭祖的罪名会动摇你的地位,我们输不起乌鸦的脸以及身躯被月光晕染,光影挥动,陷他于一片晦暗中,他没有再说话江娴最了解他,这是想要掩饰过去,她贴近他的脸,长而软的睫毛虚虚实实蹭,他脸颊发痒,却不舍放开她“我知道你心疼我,我很高兴,刚才你出现时我多么欢喜,或许当初招惹你的那一刻我就该明白,我这辈子都会爱你,再也爱不上别人,也正是因为我爱你,所以有些事情我愿意退步,其实我没什么委屈的,大风大浪都见过,还差这一回吗,本叔必须死,为了我也为了你,但不是现在,究竟是什么时候,我暂时也说不出,但绝对不是现在”窗外疾驰而过的车辆晃来醒目的白光,她头颅低垂,避开光线,也避开他火热的注视乌鸦还是没回答,他指腹顶住她下巴迫她抬起头,靠着不清明的月影,他凝视她苍白的脸他伸出双臂抱住单薄的她,柔声说有我在,你什么都不用怕江娴瞳孔猛缩,立刻推搡挣脱,一把揪住他领口“搪塞我,对吗”“大嫂,今天您差点被陈浩南的人抓去,这一切都是因为本叔,乌鸦哥疼您,您让乌鸦哥怎么冷静,怎么从长计议”陆崇心慌意乱,当然知道杀死本叔会惹事,但是都这种时候了,还能怎么办“我受委屈不算什么,他没有危及我性命,打江山容易守江山难,不能因为他这只臭虫而坏了大局,等这阵风过去,如果你们要动手,我第一个支持”江娴强扯出笑容,并不坚固,稍微一碰就会分崩离析乌鸦的温柔始终不渝,他捧起她的脸,温热的吻落在她额头,眉心,鼻梁,还有眼角那颗渺小的泪痣哪怕再不情愿,他也从来不愿意忤逆她“我答应你”四个字,他却说得很难,字音腔调都辗转苦涩,她说的也没错,如果这一次真的冲动了,怕是很难弥补,可是事情出在她身上,他只想悍然不顾他的心跳愈发重,胸腔一场钝痛,恨根基不稳的自己,连给她报仇都要等待时机,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从前碍于骆驼管制,没本事跟靓坤敌对,现如今当上龙头,却还是要忍辱负重,要是出在他身上,他还能够接受,可落难的是她保证后,他缄默看她,像是在无声发誓,总有一天,要铲除所有害她的人,护她一世安宁江娴高悬的心落地,可是一想到另一码事,胸口又发闷,喘息都困顿“报信的人到底是谁”她叼住一支烟想点燃,手却不听话,颤得很凶,怎么也打不着火乌鸦的拇指与她的手指叠在一起,压出一簇火苗“那是一个马仔,我当时在堂口等本叔,他闯进来指名道姓找我,留下话后就跑个没影儿,阿麟他们再追出去时早就晚了,到底是谁的人根本无从得知,但是不管怎么说都要感谢他,不然我不可能及时发现你失踪”抽烟的江娴蓦然感到缺氧,她苦思冥想,今天并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人,到底是谁,竟然本事这般大,明明坐在帷幕之后,却对一切了如指掌而且,为什么要救她之前总是一不小心就落入陷阱,成为他人博弈的筹码、cao控的傀儡,可是今朝却完全颠倒,居然有个藏在暗处的人掌控她的一举一动,还在命悬一线的节骨眼救了她她着实觉得诡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