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的枪 (第1/3页)
在平川旷野的旅人遇见引路的蛰萤,希望的火种被一举点燃刚才的心惊胆战让她几乎窒息,她扑向男人所在的角落,伶俐杏眼盯住手枪的形影,迫切到恨不得立刻夺来这段走廊清冷,嘶吼追跑声息比炮仗还响,她恍若一捧青蓝烟火的身影映入男人眼底,他浓黑的眉紧紧皱,心里的思绪还没来及转弯,这刹清丽的影就已经晃到他身前江娴穿越扭曲飘动的雾,血迹斑斑的手握住枪柄,完全没赊给它主人一眼,甚至没在意他的模样,但却被他身上酒气熏到,太浓太烈男人的心神瞬间定住,短短的烟蒂脱落手中,重归空闲的右手精准反扣,压住她即将抽出枪的小手最后一点烟气,在他积累着细小伤痕的手中消融,化作沤浮泡影,再也没有横亘的阻碍,他清楚看见她的相貌,她也在怒目圆睁时,不愿意却也无计可施地看清这把枪的主人长什么样子任她大力挣扎呐喊,男人昂昂不动,疑惑愈积攒愈多“你松手”江娴急眼了,势必要夺来手枪“该松手的是你”他没使用几分力气,她的手就动弹不得大天二等人搜寻的动静仍然存在,而且越来越近,江娴双眼流露焦灼,她心态岌岌可危,僵持抓枪的手在抖,他宽厚的掌心覆盖她带伤的手背,一如伤口撒盐,奇痒无比被她咬破的下嘴唇正在隐隐作痛,本来以为能趁他不注意把枪搞到手,没成想他反应这么快,这身段,这反应能力,怕也是个习武的练家子追捕的声动渐弱,取而代之的是大天二怒火中烧的指责,他们明目张胆闹事,招来了夜总会保安,他们当然不走,保安也不甘示弱,两拨人撕打在一起男人锐利如猎鹰的双眼越过她头顶,眺望着攒动的人群,余光扫见她正在往地面滴血的手,立刻明白了事情原委他犹豫地松手,怕弄疼她已经受伤的手,刚想护她到身后,救这位素不相识的女孩一命,却被狡猾的她反将一军手枪被当机立断抽出,扬起快而坚决的弧度,江娴敏捷旋身,丹青裙摆甩出层叠波纹,涌动缕缕暗香这般得寸进尺,男人赫然惊异,大喝一声江娴置若罔闻,将yin靡的霓虹和助她一臂之力的男子抛在身后,她眉间阴鸷横生,沾血的食指抵住扳机咔哒一声子弹上膛,男人的警告被强大的枪响隐没,廊间随即爆出阵阵哀嚎,一个正在与保安对打的马仔痛苦躺地,脖颈臂膀鲜血飞溅江娴勾唇冷笑,鲜艳的血红刺激着她的神经,反击后她极度兴奋,但并不满足,她的枪口直接对准大天二,谁料他先放出准狠一枪,她机敏闪过,背靠冰冷墙壁,持枪的手压住跌宕的胸膛四起的硝烟滂渤怫郁,立在这片紧张氛围里的他神情忽变,她的裙纱因闪身而飘荡,久久不平息,如柳细眉不见弱气,只有飒爽英姿,酥软的手血迹淋淋洒洒,染红手枪,染红裙衫,却无从沾染她桀骜的气势,他不动声色观望,心弦悄然一颤,拨弦的是欲望,男性与生俱来的欲望“梁二,许久不见,你怎么落败了,竟然追杀一个小女子”他平稳迈出,在通道中央站住从天而降一句话,从容坦荡却气吞万里,江娴脸色惊变,震惊的眸光刺向枪的主人,挖空心思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认识当那熟悉的身影矗立在灯光下时,大天二脸上的震怒僵固了,他知道自己没有出幻觉,但是短时间内不敢相信他怒气锐减,很是吃惊“太子哥,你怎么会在这里”隐匿在墙壁之后的江娴大脑轰隆一声,她不认识什么太子,只知道完犊子了,她插翅难逃了太子无心寒暄,灼热望向缩着身子的江娴,似笑非笑说我保她这三个字很决绝,也很暧昧江娴退后两步,警惕地瞪他,拿枪的手毫不放松大天二局促抹去鬓角汗水“太子哥,你跑路太久了,香港最近出的事情你不知道,这娘们儿是东星乌鸦的马子,她害南哥不止一次,巢皮也死在她手里”他一顿,眼角浮现杀气“B哥的死,跟她也有关系”江娴后背猛渗冷汗,做过的好事儿都被抖出来了,她当然慌太子皱眉听完,的确听见过传闻,但没想到这位大名鼎鼎的红颜祸水,今日竟让他碰见,不光碰见,还当小贼抢他的枪他向她投去意味悠长的远望,旋即移回“我保她”', '')('太子的枪 (第3/3页)
雷打不动的三个字惹怒大天二,他气得直跺脚,但是辈分摆在那儿,他没有资格质疑太子,更没有资格抢人包皮连呼哧带喘,脸急得通红“太子哥你见识比我们广,好色有度这个道理,难道还用我们这些小孩子说吗,南哥落难,都是因为这女人,太子哥,你不能好赖不分,被这种妖妇迷了心啊”江娴心情复杂,压抑得呼吸都困难,通道有大天二等人围堵,太子又寸步不让,她想跑也跑不了被大天二带走自然难逃一死,但是被太子救下,也免不了周旋,这两种结果都对她无益太子下巴微扬“能不能迷我的心,要尝过才能知道”末尾的字音还没落定,冗长走廊的另一端忽然暴乱,狂妄的枪鸣接连不断,瓷器玻璃粉碎作为背景音,人们的尖叫呐喊是主旋律,场面混乱起来,女人的哭泣、声嘶力竭的叫嚷,通通纷沓至来,惊动在场所有人“你动她一下试试”怒气冲天的咆哮刺破空气震动山河的一嗓子,架势气凌霄汉,被马仔簇拥着的乌鸦疾走而来,皮衣下襟拂在空中,他健壮高大的身躯逆着缱绻灯火,握成拳头的手遍布青筋,狰狞得令人害怕江娴言犹在耳,他的挑衅,他傲然的眉眼,以及越来越近的暗影,都化作一针镇定剂,注入惊惶的她她扑进他怀中,他张开双臂,紧紧收她入怀熟悉的温度和气息席卷着,江娴死命拥抱他,丛生的寒意在一寸寸回暖乌鸦略弯腰,在她颤栗的右颊留下一吻,用最蛮横最直接的方式宣布主权他用手梳理她凌乱的头发,头也不回命令马仔“送他们去洪兴龙头那儿,撬他们的嘴,掘地三尺也要把陈浩南的下落挖出来”大天二奋起反抗,却架不住人多势众,他们明显占下风,如果再做无用的反抗,吃亏的是他们他们倔强不屈的身影远去,太子耐人寻味观赏,待乌鸦似锐剑的双眼抬起,他嗤嗤一笑,大天二他们已经被料理好,现在这位东星新龙头该针对他了,但是他没解释任何,好像刚才所说的狂言绮语都是理所应当的二人透过空气对视,剑拔弩张,乌鸦不存在一厘一毫胆怯,相反是毁灭,是暴戾“你我上次见面,还是三年前的联谊会,那时候你跟在骆驼身边,我陪在蒋天生左右,当时的你我没多大分别,没想到我此去经年,再相见,倒是云泥之别了”太子眉间浮笑,虚伪的意味昭然若揭乌鸦不笑,只有无边无际的戾气“你很识趣”太子点头,很谦卑,但是夹带着微不可查的戏耍“封官进爵不是谁都有的福气,既然我没有,当然要识点儿趣,不过乌鸦哥你真是冤枉好人了,我跟你马子萍水相逢,她被什么人追,我一概不知,你若是要怪,就怪老天爷安排不妥当”他一笑,牵动面部肌rou,那道骇人的疤也上扬,他指向江娴蜷缩的右手,她吓得丢了魂儿,枪还死攥着,他放下手,平和说是你马子太霸道,夺了我的枪乌鸦方才见过那具马仔的尸体,这么一想就明白了经过,他纨绔呵笑,轻轻掰开她的手,没触碰她的伤口,拿出枪,递向太子太子接过,放在掌心端详,纯黑枪面濡染点点血痕,他不嫌弃,挑眉说现在物归原主了,看来乌鸦哥不是小气的人乌鸦噙起一丝玩味却愤怒的笑“小不小气,需要视情况而定”太子诧异地哦了一声“乌鸦哥这是怪罪我”乌鸦眼眸微眯,艳丽光束无法减弱他的阴霾,他冷冷说怪罪你吗,你这条狗命才值几个钱太子不恼怒,但是也没再杠,自知乌鸦话说到这份上,他要是再打嘴炮,就不是聪明人的做法了,他极其坦然地回望,无声无息的,却像是在挥舞战旗,永不服软乌鸦的轻狂无法收敛,也不稀罕收敛,他不再看太子一眼,打横抱起江娴,掀开皮衣裹住她,行走似一阵飓风,只留下雄风赳赳的背影给太子“乌鸦哥有这么貌美的娇妻,不好好藏在家里,反而放出来招摇过市,可是会引其他男人觊觎的”太子岿然不动,腔调悠长乌鸦脚步停顿几秒,阴恻恻回答说若不怕魂飞魄散,尸首异处,大可觊觎他又顿,语气回味无穷说对吗,洪兴战神撂了这句话,他再没留恋,逐渐消失在人群洪兴战神四个字,像一把带有尖刺的皮鞭,稳重落下,剜走太子心尖的血rou,他的气焰瘪了很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