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了一众景国使臣。”君麒玉进入城门便简短吩咐道,“你先给爷备一辆马车,要好的。” “前朝皇子?!”尉迟将军兴奋地说道,“有仗打了!” 边关好的马车用得不多,尉迟将军倒也找到了一辆还算宽敞舒适的,再配了四匹性子温顺的战马。 “尉迟,你去下战令,命所有边关战备,集结人马粮草,等爷送礼卿回麒麟府,就亲自率兵杀去楼兰取他的狗头。” “殿下不留在玉门关养伤吗?”尉迟将军问。 君麒玉摇摇头道:“战事一起,玉门关不一定安全,为保万无一失,礼卿不能留在这里。” “是!” 尉迟将军拱手听令,他不知道君麒玉怀里的人是谁,只是呵呵笑起来。 “殿下还有这温柔细心的一面,可见温柔乡软人骨头……”尉迟将军凑过来小声说,“殿下从哪里抢来的小美人?瞧您给宝贝得。” 君麒玉挑了挑眉道:“小美人?” “长得是真不错……”尉迟将军痞气道,“小美人,你别不情不愿的,跟了咱们殿下,你以后有享不尽的福气,咱们殿下会好好疼你。” 君麒玉冷笑道:“你这狗胆真是越来越大了,都敢粗言秽语亵渎爷的太子妃了。” “太太太子妃?!太子妃不是……那什么,呃……” 尉迟将军惊得磕磕巴巴,他又没见过宋礼卿,仔细一看,君麒玉怀里的人和之前悬赏的画像才重叠在一起,尉迟将军识相地住了嘴,他看宋礼卿拳打脚踢的,还以为君麒玉从哪里掳来的。 “啊呀,末将一时眼拙,忘记了太子妃的名讳,呃,冒犯了太子妃,您瞧我这张破嘴,没个把门……” 尉迟将军轻轻打了自己两嘴巴,短粗眉像是两条虫子,笑得滑稽。 “再多嘴剌了你的舌头。” 尉迟将军捂着嘴,生怕被君麒玉割舌头的样子。 君麒玉骂完,自己又忍不住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他失而复得的人,能不宝贝吗? 要不是箫太子劫杀,战火重燃这一系列意外,君麒玉还真不一定能下决心将宋礼卿从楼兰带回来。 “这次的九死一生也值了!”君麒玉心想着。 他倒有些感激箫太子给的这契机,让他头脑清醒了。 尉迟将军被君麒玉踢了屁股,命人呈上吃食和水,再备足了干粮和齐邈要的医箱。 君麒玉抱着宋礼卿进了车厢,才将他放下。 马车不再耽搁,趁着朝阳升起上了路。 “礼卿,现在你尽可放心了吧?”君麒玉蹲在宋礼卿的身前问。 宋礼卿哪里能放心,而且听君麒玉的意思,他要把他安顿去麒麟府,这一来一回又得耽搁,多一日楼兰便更危险一分。 但君麒玉好歹没有食言,已经下令集结西北军去援助了。 “那你……一定要把星煦哥哥救下来。” “好,我答应你。” 君麒玉说完,却头一低,栽在宋礼卿的肩膀上。 宋礼卿被他压得沉沉的,靠着车厢才没仰倒下去,他好不容易才把君麒玉推起来,看着君麒玉近在咫尺的脸,才发现他合着眼睛,意识全无,显然是昏迷了过去。 “君麒玉!” 宋礼卿心里骤然一悬,君麒玉从未在他面前示弱过,他总是精神奕奕,一副打不倒的样子。 他总觉得君麒玉不会有倒下的一日,宋礼卿心软了一下,他也是血肉做的,怎么会不累不疼呢? 齐邈立即将君麒玉平放,好在这马车足够宽敞,不过人高马大的君麒玉一趟,座位就显得逼仄起来。 宋礼卿挤在角落里坐着,大腿给君麒玉当了枕头。 “别担心,只是伤累叠加才昏迷,没有性命之忧。”齐邈号脉之后感叹道,“换个人早就倒了,殿下居然能撑到现在。” 齐邈打开医箱,拿出不少器物来,立即给君麒玉处理伤口,一会儿君麒玉就被绷带裹了个严严实实,可见他身上有多少道伤痕。 边关就是金疮药多,齐邈用起来一点都不心疼。 宋礼卿一直保持着坐姿,不能动弹,但君麒玉脑袋重,压得他大腿已经麻木了,稍动一动就麻痛不已,他只能支撑起来挪挪屁股,结果他才一动,手立即被君麒玉攥住了。 “你要去哪?” 君麒玉着急的声音,似是害怕他跑了。 宋礼卿的手被君麒玉包裹在掌心,指茧粗粝且用力。 第98章 难以自持 宋礼卿被君麒玉忽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低头一看,君麒玉还是闭着眼睛,压根没有醒,只是昏迷中迷迷糊糊的潜意识。 “不许走。” 君麒玉捉到了宋礼卿的手,便似乎安心了许多,便哼哼了一句。 “都差点见阎王了,还耍横呢?” 宋礼卿嘟囔着拨开他的手,瞧着君麒玉憔悴的脸,心里的胆怯也少了,平时张牙舞爪的混蛋也有任人摆布的一日。 “现在轮到我说了算。” 宋礼卿点了点他的鼻尖,却被君麒玉两只手捧住,宋礼卿再也挣不脱。 “别再离开我了,礼卿,好不好……” 这次是软软的恳求了,宋礼卿看着他蹙成山丘的眉心,一脸痛苦的样子,身体顿住了。 君麒玉的嗓音无力的时候是沙沙的,虚弱时才带着一些属于他这个年纪该有的清朗,面目也变得没那么可憎了,分明这张脸应该是很好看的,有棱有角,多一分太过硬朗,少一分又过于秀气,刚刚好,但宋礼卿的眼睛总给他带着一层凶神恶煞的过滤,便也没好好仔细欣赏过。 “礼卿……礼卿!” “啊?” 宋礼卿怔了一下,才听到齐邈在唤他。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 齐邈指了指他的背后。 宋礼卿一夜透支了精神,高度紧张,被齐邈一说,才想起自己还背着一个箭簇,不提还好,提起注意力集中就更疼了。 可他手被君麒玉攥着,也没法转身。 宋礼卿只能无奈说道:“我还是先把他弄睡着吧。” 可宋礼卿等了半天君麒玉依旧双手紧握,他得想个法子。 “应该跟哄小孩睡觉差不多吧?咳咳……” 宋礼卿清了清嗓子,另一只手轻拍着君麒玉的胸膛,嘴里哼着不熟悉的歌谣,这歌谣还是小笛时常哼唱的,他学了两句,官生以前最吃这一套。 哼了半天,君麒玉的手总算是松了,宋礼卿赶紧抽出身来,他看到齐邈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眼神盯了他许久。 宋礼卿不好意思说道:“比……比哄小孩睡觉还难,官生只要唱一段就睡了。” 齐邈沉重的脸色也轻松了一点,问道:“我从没听你唱过曲儿,你怎么学会这些的?” “小笛丫头说她小时候娘亲给她唱的……我是不是学得很难听?” “怎么会?很好听。” 齐邈发觉宋礼卿心智受损后,反倒比以前轻松自在了,兴许是想得少了,便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