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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2(1 / 1)

青竹想着拿柴火烧点水,拿给他家先生取暖。 怎奈一进门就看见这幅状况。 他登时心惊肉跳,哐当一声将木桶扔开,上前就要去扶。 “不准动。”萧陵冷冷地吐出两个字。 青竹步伐一滞,真的不敢再动了。 然而动作止住,那颗跳动的心始终在牵肠挂肚。青竹不敢眨眼,就连呼吸都微不可闻,生怕自己的言行举止影响到萧陵。 只是到底是徒劳。 萧陵双腿早已不再有力,在即将摔倒之际,他蓦然抬手,五指一收,挂在墙上的剑便飞入他的手中,作为支撑的拐杖。 “剑柄积灰了。”萧陵坐回轮椅之中,将剑扔开后,细细擦拭指尖,“扔了吧。” 青竹:“先生……” “要我说第二遍?” 青竹忍住眼泪:“……是。” 他捡起长剑,也不知道为什么,眼泪就是止不住。但他也不敢哭出声,只好转身任眼里砸到剑身。 长风一起,束于耳后的长发拂至身前,迷了萧陵的眼。 行至院落之外,青竹回身看去,见他家先生又缓缓开口了:“今年冬日格外冷,你出宫去,替我采买几斤炭回来。” 青竹:“啊?” 可内务府能让进吗? 但先生想要,青竹也毫无怨言,即便出宫极其麻烦,恐怕天亮之前赶不回来了。他想叮嘱几句,自己不在也要好好休息,然而还没等他开口,萧陵已经阖上了门。 他愣了片刻,不知为何,总觉得今日的先生有些不同。但他思前想后,还是没能揣度到他家先生的内心。 等到他明白过来时,为时已晚。 天边刚翻起肚白,从被窝里硬生生将自己拔起来上朝的大臣们,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跨过了文宣门。 若是按照往常,他们穿过文宣门,下了轿之后,便要直奔紫鸾殿等候太后临朝了。但今日有些不同。 想拍李徵马屁没拍成的那位老头刚下车,人还没走近,便瞧见不远处传来的浓浓黑烟。他被吓了一跳,边拨开人群边问:“怎么了?怎么了?” “嗐,走水了呗。” 老头一愣:“哪里走水了?” 他这句问话实属废话。 靠得越近,灼烧感便越强。文宣门内的那处寂寥的院落,早已被重重大火包围,滚滚浓烟无情地吞噬了一切。 有人感叹道:“唉,这么大的火,又是风口,里面住的人恐怕凶多吉少吧。” 有人小声说:“这里边住的是那位掌教先生吧,不是说他被太后娘娘罚了,连炭都没有,哪里来的火?” 有人遮掩道:“算了,与我何干,走了,上朝去。” 人群看了会热闹,便全作鸟兽散。 宫内起火,自有宫内人问责,与他们无关。 于是无人可见那浓烟升上高天,与昏沉的天色一起,最终融为了一色。 第77章 如果我不是唯一 凤九渊向来睡眠浅,夜里一点窸窣的动静都能把他惊醒。但别看他贵为王爷,实则闷葫芦似的,有点伤痛,旁人问了也是半天放不出一个屁。 怀远王府的大夫倒是想给他治好这个毛病,但奈何他本人并不配合。每每大夫上门,他都主动伸手给他把脉,但若要问起病因、过往,便是一问三不知了。 只有一回,凤九渊曾语焉不详地自述,自凤易离世、他离宫回北疆继任爵位后,身上就粘上了这毛病。大夫扳起指头数了数,已有好些年了,但脉象把不出,安神的方子也不见效,左右来去,大夫连连摇摇头,下了定论。 是心病。 心病啊,还需心药医。 怀远王府里的人一头雾水——什么心病?凤九渊才十几岁,身上的担子是重了些,但哪会有这么严重的心病呢?难不成是因为因为父亲骤然离世,继而伤心欲绝造成的? 许久之后,老怀远王妃被凤九渊从汴梁接回北疆,她也试图问出个缘由,最后也不了了之。 虽然不知道发生何事,但凤九渊到底是从她身上掉下来的肉,老怀远王妃察觉到他发生了某些微妙的变化——具体是什么,也只有凤九渊自己知晓了。 好在这睡眠浅的毛病对寻常生活构不成影响,于是一来二去,就这么过了许多年。 凤九渊的贴身影卫是知道此事的。 因为知道此事,所以一早才诧异于凤九渊沉沉的睡眠——他家王爷竟然一个晚上都没有醒。 直到府邸之外一街之隔的巷陌里响起沸腾的鸡鸣之声,凤九渊才悠悠醒来。 等候多时的影卫终于等到这一刻,连步伐的动静都顾不得掩去。 “王爷。”他俯首行礼,“十三殿下一早便出了府,只留下这一封信。” 刚从睡梦中清醒过来的凤九渊,眼中饱腹过后的酣足还没褪尽,他端正坐着,不慌不忙地打开信来。 寥寥四字——哥哥,救我。 他静静地看了半晌,见到信中求救的口吻,不仅没有焦急,反而轻笑了一声:“他去府衙了?” “……是。” 即便见惯凤九渊的运筹帷幄,影卫还是险些没忍住,差点问出一句“王爷怎么知道”。 凤九渊又问:“有多少人跟着?” “按您的吩咐,前锋有二人,后面跟着的还有三人,一共五人。” “嗯。”凤九渊点点头,温和一笑,“办得不错。” 影卫后知后觉地察觉到,凤九渊此时的心情分外明朗。他顿了顿,按照传回来的消息一一禀报:“按照您的吩咐,他们已经把李景扬与李缙控制起来了,十三殿下也并未受伤。” 说话间,有下人上前替凤九渊更衣。他阖着眼,似乎还十分困倦,身上的苦莲香气已经清淡得仿似水一般了,只留下一点浅浅的余调。 这是他思索时传达出来的讯号。 影卫低下头,等待凤九渊的指令。 昨夜影卫亲手打翻那杯带有异物的酒,其实很早之前,凤九渊早已知晓。 他确实没有喝下的必要,但谢玹在,他就有喝下的理由。 不过这个举动倒真的阴差阳错地给了李景扬一个错觉——他凤九渊久离朝政中心,是一介闲散的、毫无作为的便宜王爷。 风声一起,窗外簌簌的常青树迎着风头,在窗边招摇摆首,将他乌长的发吹得凌乱,侍者抓了几下才抓住。 凤九渊缓缓睁开眼。 “李景扬做这个州府多久了。”他状似随意地问道。 影卫哪知道这个,顿时心头一凛。好在旁边服侍的下人是永州人,又机灵,见旁人答不出,忙道:“回王爷,奴婢知道,大约有七年。” “七年。”怀远王缓缓重复,一下一下地摩擦着谢玹留下的那封信,“倒也有些年头了。” 影卫静默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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