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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1(1 / 1)

大往往又会不受主人控制,堂而皇之地跑出来叫嚣。 譬如现在。 谢玹要挟了李家的人,像拎着畜生似的,将李景扬一脚踹到了李缙的跟前,就是打了他李家家主的脸。 他平静的,用那双浑浊的眼盯着谢玹看。 汹涌的杀意几乎喷薄而出。 李缙想杀谢玹,是应该的。 从太后下令剿灭萧氏旧部开始,谢玹便深知,自己就被一双看不见的手推进了棋盘之中。棋格纵横交错,棋子散落其中。 京城有李徵、萧陵、太后三派各怀心思,永州则以李缙、凤九渊、秦庭三方割据。上上下下笼括的关系网,密密麻麻地将南北两地织盖其中。 而这张网的根系,则要落脚于数十年前的萧氏。 铺陈开来的网看似纠结缠绕,好似解不开的千千结,事实上,自那夜他与凤九渊一问一答之后,谢玹便已从中窥探到一条出路。 永州与衢州交界处的叛民流言不是空缺来风,李景扬也确实曾派兵围剿过他们,不过以失败告终。永州州府无法镇压叛民也许说得过去,但李家人,尤其是作为李缙半个心腹的李景扬,捏死那群叛民,便犹如捏死一只蚂蚁。 但他没有妄动,留着那群叛民在此,即便百姓怨声载道也不去管,为什么? 凤九渊半年前便来到永州,并费心劳力地买了块地,开门立府,把他那蜿蜒的庭院建造得有模有样,好似要在永州长住似的。凤家手中握的虎符干系着凤家整个家族的安危,他却说那玩意已不在自己手上。 虎符不在凤九渊手上,会在谁的手上?凤九渊把它交给了谁? 堂堂一个世袭的亲王,身份尊贵到几乎能与皇帝称兄道弟,为何宁愿喝下那杯有问题的酒,也要彰显自己想要与李家合作的诚意? 秦庭在汴梁的名声是出了名的风流,十皇子曾挂在嘴边的那些浪荡子,说那些喜爱辗转在坊间怡红楼的富家子弟,喜爱身着红衣的那群人里,秦庭边数其中之一。他们秦家早已没落,或许会为了生存而被迫依附皇权,却不至于做到倾尽家财只为支持运河开凿这种程度。 秦庭所求,只为下永州。 下永州找人。 他在找谁?若追根溯源,他要找的人会不会与自己最终的目的有关? 而看似游离在外的李徵,目的最强且最明确的李徵,如今想来,身上也有一片扯不掉散不尽的雾。他想要李缙死……或者说,是想要整个李家死,那么,当年他在紫鸾殿的那一出大义灭亲,宁愿自己成为被诛的九族之一,也要拉李缙下水的行为,是否只是一个遮掩? 他手中是否还有另一个筹码,才能让太后破格晋升他为兵部侍郎? 如果,是说如果。 如果谢玹跳出框外,大胆地将这些拧成一团的线拼接起来…… 那么,会不会有这样一个人? 他知晓萧家旧事最深的真相,与李缙、太后、秦家、凤九渊等人利益相关。 因为他,李景扬暂时不敢动叛民,并且将那一处示作重点观察之处。 因为他,凤九渊离开封地,远赴永州。一方之王离开封地,京城必定会震荡三分,为表对皇权的忠诚,凤九渊便自愿上交虎符,只遣带三两影卫。 因为他,萧氏旧部蠢蠢欲动。 秦庭抛弃了京城的富足生活,来到永州这种地方,是寻找他。 李徵脱离李缙掌控,坐上兵部侍郎的位置,是利用他了的价值。 于是第二个问题出现了——是否真的有这样的人? 如果说在来府衙之前,这些还只是谢玹的猜测,那么眼下,面对李缙铺天盖地的杀意,谢玹敢笃定。 这个人一定存在。 会是谁? 这样一个人……是他谢玹入局的关键吗? 千钧一发之际,谢玹还有闲情逸致思索,若他真因此死在了府衙,会有谁真正为他难过为他哭,甚至不惜一切为他复仇。 可他又转念一想,无论是与之有过鱼水之欢的九哥哥,还是眼下不知所踪的秦槐序,亦或者是刚刚寄信而来却不知所云的李应寒,都不曾有一个人对他有过百分百的真心。 唯有他家先生,生性纯良,却将那颗心包裹在清冷的皮囊之下,旁人碰一下,便要缩回去一寸,碰两下,便缩回去两寸。只有把他碰急了,他才会真正忍无可忍坐地反击,继而暴露出最柔软的内里。 善良的人,终归会最先万劫不复。 不过其实也没什么所谓,好在他的九哥哥不是个善良的人。 李缙厉声唤人来把谢玹拿下时,谢玹还在悠悠地想—— 不知道凤九渊什么时候醒呢? 也不知道……他看到信上写的“哥哥,救我”四个字时,会是什么心情呢? * 冬日闷雷轰隆隆将昏暗的天劈开一个窟窿,绵延了上千里的云彩懒懒地飘去不远,又慢悠悠地聚拢回来。 将汴梁的天遮盖成一块密不透风的板。 朝臣们走出紫鸾殿,互相交换近日有意思的新事。一个干瘦的老头拉住李徵,及时阻止了他扬长而去。 “近日李大人深受太后娘娘喜爱啊,想必不日便又会升迁 。”老头双手握拳,“恭喜恭喜。” 李徵:“谢谢,应得的。” 老头:“……” 他脸色僵了一会,到底不敢发作,企图另找话题,搭上这位红人的线。 “李大人真幽默。”老头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但文宣门的那位,可就不省心咯。” 李徵动作一顿:“怎么说?” “嗐。前些日子他刚忤逆了太后娘娘,于是被罚了软禁,听说连炭火都不能送进去。这大冷天的,文宣门又在处在穿堂的风口,没点炭火怎么受得住哦。” 李徵笑了笑:“那不知这事与大人您何干呢?” 老头:“……” 一次被驳,二次被堵,饶是他再想巴结,也要顾念自己的自尊。于是他干笑两声,转过身便冷脸离去。 李徵在站立了片刻。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微弱的潮气,湿哒哒地落在他发冠上。他静默良久,不知想了什么,终是顺着丹陛旁的阶梯缓缓离去。 前几天刚下了场雨——冬日的雨总归是不够多的,老天捏着鼻子,滴滴答答半死不活地掉下来几颗,便吝啬地捂住了眼。 皇宫的文宣门之后,院落门大开,风声呼啸。一个人影身形摇晃,骨节分明的手捏在门框上,青筋偶有凸起。 他正在艰难地,缓慢地试图自己站起来。 这双腿,已经许久没有尝试过他该有的用处了。 正如一株植物枯寂许多年,也难逃走向生命的尽头。青竹正打完水从院门外走进来——他们住的地方简陋潦草,要什么没什么,冬日寒冷且干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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