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绵长的吻。 我没想到是这样,手软脚软,被他硬拉起来转了个身,跪在沙发上彻底同他面对面了。 他抱着我亲吻,在他掌下我好像变成了很薄的一片,被他按着脊背,要吞进身体里。 这是我十八岁的初吻,全是沈括的味道。 我在和一个男人接吻。 和心上人接吻。 沈括说慢一点,便真的很慢,如果说第一下我除了脑中轰然炸裂的声 音没有感觉到更多,这一刻我清清楚楚地知道了什么是亲吻。 柔软,缠绵,让我想溺死在里面。 这是一个很长很长的吻。 也许我比较糙,无师自通地就学会了呼吸。牙齿磕碰到沈括的时候,我能感觉到他笑出的气音。 他很高,托着我的后颈,在我脖子快要发酸的时候终于松开了我。 我一点也不好意思看他,垂着眼,嘴唇湿湿的,我也不好意思去舔。 他又吻了下我泛红的眼角,餍足慵懒的声音说:“不哭,也不闹。”捏捏我鼻子,“好乖。” 我脸更热了,他绕过沙发把我抱在腿上:“怎么不说话?” 我有点委屈,没底气地说:“我还没有答应呢。” 沈括摸我脸颊:“春生,我没有追过人,在我这里追人就是这样的。” 多无赖的发言,沈括刻在骨子里的侵略感和压迫感又来了,我本该反感和害怕,但他抚上我嘴唇,温声问:“我现在想申请预支一个吻,好不好。” “不是刚……”我一张开嘴,他便把手指探了进来,勾唇说,“答应了,小白兔张开嘴巴就是想要舌吻。” 我没有,我不张了,闭上嘴巴,却又好像在吸他的指尖。他挑柔软的地方碰,哑声问:“你看过小兔子喝水的视频吗?” 我摇摇头,但直觉这是个最好不要继续的话题,把作乱的手指推了出去,四肢都无处安放地站起来,找借口说:“我想去洗脸。” 沈括没拦我,我同手同脚地进了包厢的洗手间。 镜子里的人双颊绯红,连衬衣扣子都开了一颗,我碰了碰还湿润的嘴唇,羞赧地闭上眼。 我竟然真的接吻了,还是和一个那么帅,对我也很好的男人。 我想等心跳降下来再出去,但它一直好快,像装了一只叫沈括的小马达,一想起要见他就哒哒哒一直跳。 我深呼吸,想让自己看起来稳重一点,但在推开门看见沈括的那一秒就失守。 他站在玄关旁,怀里抱着一束很大的玫瑰花。 火红簇拥的玫瑰,将高大挺拔的人都映得蛊惑人心。 我呆愣地走过去,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给我的吗?” 沈括把沉甸甸的花交到我手上,温声说:“以后跟着我吧,春生,我照顾你。” 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想哭。 在小伙伴问你爸是不是瘸了的时候我没哭。 在妈妈被繁重的生活压垮,躁郁说不如都一块死了的时候我没哭。 但是在沈括说以后照顾我的时候,我突然忍不住了。 他用指尖轻轻碰掉了我的眼泪,没问我为什么哭。 玫瑰花被放在一旁的桌上,我主动抱住了沈括。 从今往后,我被打上了叫做沈括的标记。 “啊。”我轻呼一声,突然被抱了起来。 沈括单手抱着我,抱小孩一样把我抱到沙发上,秋后算账问:“刚才给你按得舒不舒服?” 我点点头。 “换你了。”沈括在沙发躺下,头枕在我大腿上。 我碰了下他有些硬的头发,心虚说:“我不会按。” 沈括闭上眼:“按坏了你负责。” 我笑了笑,手指穿过他浓密的头发轻轻按着:“你是不是很累啊。” “嗯,”沈括应了声,“最近在忙一个大项目。” “春生,接下来几天我有很多会要开,你打不通我电话可以找小陈。” “好。” 我手上力度渐轻,沈括的呼吸也渐渐变得平稳缓长。 我想到一种大狗,看上去就很有安全感的那种,可以保护主人,睡觉时又会依偎着主人,不离不弃。 当然沈括不是,他是一头沉睡的狮子,永远来去自由,但当他这样不设防地躺在我身边时,我还是觉得很幸福。 况且,还是一头帅狮子。 我悬着手指轻轻描摹他优越的眉骨,鼻梁,唇峰。 沈括睡了大概半个多小时,我老实坐着用手机看学习资料,察觉腿上动了两下。 我垫了下他脖子问:“落枕了吗?” “没有。”沈括起身看了眼表,“该送你回去了。” 我坐着感觉还不明显,一站起来腿麻得厉害都不会走路了。 沈括看一眼猜到什么情况,无奈笑道:“我睡着了,你换个靠枕不就好了。” 我没说话,他在我额头亲了一下,打横把我抱起来,像个悍匪招摇过市地走了出去。 我捂着脸,被他一路抱回了车上。 上车他又开始吻我,解开衬衣的扣子一点点向下,我明显能感觉到他的呼吸在变得粗重。 “沈括……”我紧张地推了他一下。 他抬头看了我几秒,最后轻笑一声,用力在我唇上咬了一口把我放开。 我总算能衣冠整洁地下车。 小陈办事牢靠,那束玫瑰被他拿下来放在副驾上,我抱着沉甸甸的一大捧回了宿舍。 好像重的不是只有花,还有其他沈括给我的东西。 我抱着花,不舍得撒手。 手机震了一下,沈括问我在干什么。 我说在看抖音。 其实我很少用抖音,但是我还记得沈括问的那个问题,看过小兔子喝水没有。 我搜了下,跳出的第一个视频直接自动播放。 我看着,看着,脸开始红了。 手机又震了一下,沈括的新消息在手机最上方跳了出来。 「你的舌头比它软」 我窘迫地把手机扣在桌上。 门突然砰得一响,吓了我一跳。 我还以为是风风火火的陆然,一看是小乔。 “乔乔,你……” 他脸色看着很不好,失神地看向那一捧玫瑰。 我知道藏不住,和他说:“是沈括给我的。” 小乔硬扯出一个微笑:“你们,在一起了?” 我点点头,他抱了我一下,满口说着祝福的真好啊,说着说着却哭了。 我猜肯定是和那位先生出了问题。 那晚,小乔和我说了很多,他们分分合合,每一句都是不舍,但也无法接受秦濯心里还有一个说不清的人。 我其实想劝他,与其现在这样难受,不如放下过去的事情吧,哄一哄自己,但我也知道,以小乔热烈又坚硬的性子是不会低头的。 后来小乔哭累了,终于把人哄上床休息,我却不太能睡着了。 我一直在回避,没有问过沈括的曾经,没有问过他口中的喜欢有多喜欢,更没有问过会 喜欢多久。 我像一个坐在彩虹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