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又傻,随便在网上聊两句就要见面相亲的,能有几个真心。 秦濯冷着脸把饭盒打开。 跟别人去相亲约饭,给他带一桶面。 秦濯越吃越不是滋味儿,想想阮乔说要相亲那语气还挺雀跃的,一看就是没被坑过。 没被骗过,那第一次相亲岂不是更危险? 别人忽悠忽悠他就信了。 社会新闻经常报道,震惊!男子与网友相约酒店,一夜过后财产全无! 更过分的,一觉醒来少了个肾! 秦濯嘴里吃不出滋味,放下筷子,食指在键盘翻飞,码到一半突然僵住。 他下意识就想定位阮乔,和当年找人跟踪有什么区别。 食指停在回车键上,只要他按下就能知道阮乔在哪,甚至他可以黑了手机收音器,实时听见两人在聊什么。 但是…… 秦濯愤懑地在桌上砸了一拳。 - 有人午饭吃不饱,有人出入高档餐厅。 错觉旗下酒店内,阮乔恭敬地和对面男人打招呼:“傅总好,没想到能有幸见到您本人。” 傅书洄不甚在意地摆摆手:“我今天刚好过来,见外了,叫学长就行。” 阮乔笑得礼貌:“那我冒犯了,学长。” 这位戴无框眼镜的优雅男人就是错觉的老板,也是T大的校友。 阮乔本来约了策展想聊聊办展的事,没想到来的是傅书洄。 “是这样小乔,”傅书洄举了举杯,示意他动筷,“你的画我看过了,说实话我很欣赏,不是没有在错觉办展的可能。” 阮乔夹紧了筷下的虾仁,傅书洄眼光多刁钻啊,能得到他的认可也太不容易了。 不过这话头听着,后面一般都还有个但是。 果不其然,傅书洄淡淡说:“只是我们这里的展贵精不贵多,档期有限,现在已经排到两三年后了,你得考虑考虑这个时间。” 阮乔一时有点纠结。 留在国内发展,徐澜和他 都希望能尽快打开知名度,阮乔不是清高的艺术家,他只是一个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小画家罢了。 两三年实在有点慢,如果中间他在别处办了展,积攒几年的作品一扫而空,想再在错觉办展又得攒很久。 “真的谢谢学长对我的认可,我这两天考虑一下,作出决定了尽快回复您这边可以吗?”阮乔问。 傅书洄笑笑:“有什么不可以。” 傅书洄懂画,和阮乔一顿饭聊下来也算其乐融融。 临走时,阮乔商业客套说:“能认识傅总真是缘分,您可能不知道,我人生第一幅高价的画就是在您这里卖出去的。” 傅书洄眉心动了动,欲言又止。 阮乔关心问:“学长?” 傅书洄摇摇头:“慢走,有空再来玩儿。” 阮乔热情应下。 别说下次,光是今天来都来了,不看看展就很亏。 而且他瞅了眼时间,这个点儿回去,有点早呢。 当年陆然能买《恋爱骗子手册》给他,如今就能转发《三句话,让男人对你死心塌地》。 钓系手册说了,欲擒故纵若即若离才是刺激那些坐怀不乱老男人的高招。 一开始,阮乔是抱着拖延时间的心态在错觉多逛逛,慢慢的就陷进一幅幅漂亮的作品里。 直到被电话的震动拉出来。 他走到休息区接起:“喂,您好?” 电话另一边,唐礼一下午都过得度日如年。 先是被老板叫过去,路上急得他一身冷汗,如今没有大事秦濯是不会突然叫他还一言不发的。 等赶到病房,秦濯才冷着脸说:“准备午餐,丰盛点。” 唐礼:“?” 他瞧着桌上那饭盒吃得挺干净啊,老板找啥事儿呢。 好不容易伺候完午饭,秦濯一会儿嫌空调温度低了,一会儿嫌室内干燥了,来回踱步莫名像在家里憋久了的石榴。 唐礼担心得不行,这不是得了躁郁症吧。 等问过护士才知道,哦,原来是小祖宗来过了。 那没事了。 秦濯在屋里像不肯低头的困兽,来回巡视这一亩三分地,路过桌边闻到 些香气,他想了想,这儿有一个笔筒。 顺手摸过去,里面竟然有一束玫瑰花。 别人是不敢未经允许在他房间里放多余东西的。 秦濯神色冷得吓人。 跟网友相亲不行,还想带着花去,可真浪漫。 眼下倒是有了借口。 “给阮乔打电话,问是不是他忘下的。”秦濯冷冰冰说,快要被他掐折的玫瑰花瑟瑟发抖。 “小阮先生。”唐礼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 “唐特助!”阮乔很意外,久别重逢见谁都喜庆。 他声音已经褪去几分青涩,可一旦高兴起来还是甜得清脆。 唐礼顿时后背一紧,悄悄看了眼老板脸色 疏远地清了清嗓子:“是这样阮先生,我看见秦总病房多了一枝玫瑰,是您忘在这里的吗?” 阮乔眨眨眼:“啊,是有这么回事儿。” “您现在在哪,我给您送过去吧?”唐礼颇得圣心地问出老板想知道的问题。 阮乔看了眼时间,往展馆外面走:“没事儿,不麻烦你了唐哥,我就在附近呢,一会儿自己溜达过去拿。” 唐礼手机开了外放,秦濯一本正经地坐在电脑前,耳朵却只朝向一个方位。 听起来挺正常,像是晚上要回家的样子。 焦躁一下午的心终于落回去。 “不必过来了,就是一朵花。”他没有感情地说。 阮乔挑了下眉,听见秦濯的声音并不奇怪,笑盈盈问:“秦先生,这花是我的,必不必的您说不合适吧。” 秦濯又被噎住。 阮乔挂了电话笑着往外走,用手机打车,一不小心撞到迎面而来的服务生。 “抱歉先生,抱歉。” 托盘上的红酒洒出来,溅了一些在阮乔袖口。 阮乔没为难服务生:“没事儿,我自己没看路。” 他今天来见人,穿得是一套雾霾蓝的休闲西装,袖口染上酒渍,按说该换一套新衣服,但阮乔想了想钓系手册的八百字箴言,觉得现在就挺好。 果然他刚一进病房,秦濯鼻子就微不可察地动了动。 阮乔假装没看见,慢悠悠地拿起自 己那束已经被蹂.躏到皱巴巴的玫瑰花,惋惜道:“不该留你在这里啊。” 秦濯眉毛一跳。 阮乔想,这怒气要是能实体化,秦濯现在就得是一只喷火暴龙,可面上还得藏得结结实实。 他拿到花,伸了个懒腰,自言自语说:“哎呀,下午聊太久真累人。秦总,那我回去了?” 胳膊挥动间酒气更盛,秦濯终于忍不住谴责:“第一次见面就喝这么多酒。” 阮乔在桌旁坐下,单手拖着下巴懒洋洋问:“不可以啊。” 玩笑嘻嘻的样子听得秦濯头疼,好好一孩子出去几年怎么变这样了。 他敛眉正色说:“阮乔,真正对你有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