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试试。”阮乔说。 他联系了林雨萌,没说自己去山上一圈的事,就只说想找个不累的兼职社会实践一下。 林雨萌笑:“不累个啥呀,小屁孩儿事最多了。” 她把那儿老师的联系方式和地址都发给阮乔:“你现在去肯定直接上岗,暑假正是兴趣班爆满又捞不住大学生的时候。” 阮乔按她说的过去面了个试,很快就通过。 女老师看起来对他特别满意,笑着说:“学生肯定都很喜欢你,正好都在这儿呢,来见个面。” “啊。”阮乔有点忐忑,一想到突然要和那么多小朋友接触就忍不住紧张。 “嗨呀,你别担心,见了知道,现在的小孩儿了不得,一个个都是颜狗。”女老师带着他去教室。 说是教室,其实是四合院的一间房。 这片胡同看着老旧,不过能在京市老城区有一套四合院说出去还是吓人的,老师做这个兴趣班纯粹是真兴趣了。 “好啦好啦,都别乱跑了。”老师拍拍手,让一群七八岁的小朋友安静下来。 “看看我们的新助教,小阮哥哥,大家喜不喜欢啊。” “喜欢——” 小朋友们拖着声儿回答,都超级配合,吧唧吧唧拍巴掌。 阮乔揪住衣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几天相处下来,他发现这些小孩儿一点都不像林雨萌说得那么皮,他说话时就安静听他说,让改什么改什么,也不乱抹颜料,还经常送他棒棒糖啊溜溜球。 林雨萌知道后说了跟老师一样的话:“这么小就颜狗,长大还得了!” 有小姑娘举手问:“老师,我不想画苹果了,让小阮哥哥当模特好不好。” 一众小朋友:“好啊好啊!要小阮哥哥!” 老师看看桌上一幅幅歪瓜裂枣的苹果发愁:“你们要真喜欢小阮哥哥就好好练习,不要让你们的笔变成男神杀手好吗?” 小姑娘嘟嘴,又转向阮乔:“小阮哥哥,等我以后厉害了你来当模特好不好?” 阮乔露出点酒窝:“好。” “拉钩!” “我也要我也要!” 暑期班几乎每天都要上课,阮乔也天天往画室跑,越来越喜欢花朵们。 一开始室友总要有一个跟着他,要么接要么送,搞得阮乔不自然:“谁家正常小伙儿出门还配保镖啊。” 说起来也是,他们现在跟着阮乔主要就两个目的,一个是担心阮乔的状态,一个是提防秦濯。 不过阮乔确实看着越来越好了,除了有时候会走神,反应迟钝,但整体还是积极向上的。 而且确实是阮乔说的那样,他们既然希望他回到正常的生活,那就要用对正常人的方法去对他。 至 于第二点,秦濯如果想抢人,也不是他们能防住的。 但这段看起来秦濯好像真的放弃了。 不仅没有再出现过,就连阮乔的签证也很快办了下来。 一切都好像回到了正轨。 秦濯就像阮乔不小心坠入的梦境,有繁花似锦,也有寒冬霜剑。 盛大地来过,终究结束。 ——如果阮乔这一天没有回头的话。 兴趣班下午两点开始,阮乔一般会早到半小时。 老胡同交通不算发达,下了地铁还要再走一刻钟,这会儿一点刚过,他沿着路边儿走。 正午人困,路上人也少,阮乔这才注意到那辆车,把手机播放的音乐按了暂停。 他一向不太留意身后,但还是隐约觉得这车前几天见过。 玻璃后,秦濯按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阮乔曾想通过那一枪让秦濯死心,但是没有。 爱并不会因为对方不爱而消失。 秦濯还是想知道阮乔的近况,想亲眼看看阮乔过得好不好。 这不是他第一天来,他之前见过阮乔和室友一起。 他们可以分一袋浪味仙,用两只棒棒糖干杯,阮乔放下去溜溜球就收不上来。 他以为看见阮乔和别人在一起会嫉妒会愤怒,但在重新看到阮乔笑起来的那一刻,他的眼眶在发热。 其实阮阮开心就好了。 玫瑰如果不能属于他,漂亮地开在别处也好,至少他还能看到。 秦濯像个瘾君子一样,每天远远看着自己的小玫瑰,汲取一点温暖和快乐。 他专门挑了阮乔没见过的车就是不想再打扰。 但还是被阮乔发现了。 阮乔回头色变的那一刻,秦濯心揪住了。 阮乔转身就跑。 秦濯下了车,他想告诉阮乔不要躲了,他再也不会纠缠,再也不会伤害他了。 秦濯跟着阮乔进了那片老旧的胡同,中午家家午睡,院里的大黄狗也睡,安静得他应该能听到动静才对。 可秦濯绕来绕去找不到人,准备离开时看见墙根一部摔碎的手机。 浑身血液瞬间凉了下去。 ——那是阮乔的手机。 - “乔乔!” “乔乔,你怎么了?” 三个室友冲进病房,动静不小。 阮乔在门被打开时抖了一下,继而安静地靠在床上,眼神空洞,过了几秒说:“你们来了。” 陆然眉头皱得厉害,阮乔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又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一种很诡异的违和感。 “我接到警察电话,说片警发现你晕倒在路边,给送到了医院,我们就赶过来了。你到底怎么了乔乔?” 阮乔没说话,只怔怔望着前方。 “乔乔,我给你带了个东西。”喻肆说。 阮乔转了下头,看的方向却不是喻肆,而是喻肆身旁的门。 陆然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知道阮乔哪里不对了,从他们进门起,阮乔就没看过他们一眼。 陆然颤抖着伸出一只手放在阮乔面前。 如果是一天前,阮乔一定会拍开他的手,嘴欠一句手大漏财。 可是现在阮乔目光直直“看”着空无一人的门,问:“你带了什么?” 喻肆眼眶瞬间红了,说不出话。 “乔乔……”春生眼泪掉了出来,“你怎么了啊。” 阮乔愣了一下,他听出了哭腔。 缓缓闭上眼睛说:“我……看不见了。” 那条胡同阮乔每天走,他不知道秦濯为什么会出现,但身体已经做出了下意识的反应。 他知道自己一定能甩掉秦濯,却在下一个拐弯的时候被一棍砸在后脑,瞬间失去了力气。 意识陷入模糊,朦胧中感觉有人把他拖拽到一个脏臭的地方,嘴里也塞进一团布。 老胡同里多有不便,有的人搬走了只把这里当一个废旧仓库,门锁长久不换用力推一把就能进去。 他隐约听那人在说:“冤有头债有主,阮乔,这是你欠我的。” “你害我全家都不得安生的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啊?” “跟了你那么久总算让我找到机会了,我要毁了你,我要毁了你!” 阮乔被连抽几个耳光,继而眼皮被扒开,强烈的刺痛让他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