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犹豫了几秒,往俞笙那边挪了一点,将手放到他胃部慢慢揉按了起来。 早已习惯的小狐狸没有半丝抗拒,甚至主动翻出肚皮,抓着时幸的手放进自己的外套,舒服地喟叹一声。 “所以时队长问我这个到底做什么?” 时幸指尖有些发烫,他缓了几秒,低声开口:“就是想问,你既然学了设计,为什么还来打职业?” 俞笙睁眼看了时幸一眼:“那时队长不也学了金融回来打职业了吗?” 时幸摇了摇头:“我和你不一样,我不喜欢金融。” 而俞笙是真的很喜欢设计之类的事情。 时幸看过他给时英辅导的一些东西,俞笙画图很好看,是真的很有天赋。 ——和时幸那种赌气硬学下来的完全不同。 俞笙轻轻地“啊”了一声,也没有继续追问,而是思索了几秒:“好像是之前答应过一个人吧,跟他吹牛说我要去打职业,结果他说他要去现场看我。” 俞笙抬起头,神情无奈又啼笑皆非:“我为了不露馅伤他的心,阴差阳错地就.....真跟着南岸哥他们去打职业了。” 他笑了笑:“更有意思的是,我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人到底看没看过我比赛。” 俞笙以为时幸会也觉得整件事情离谱又好笑。 但时幸的表情却没有任何意外,甚至嘴角的笑意都隐隐消失了,神情有些复杂地望着俞笙:“那你记得那个人是谁吗?” 俞笙愣了一下,他微微摇了摇头:“应该是.....不记得了,前两年问我我可能还有点印象,后来病了之后好像记忆真的不好使了,只能模模糊糊记得这件事情。” 俞笙垂眼盯着手指上的那枚素圈,似乎想到了什么般,神情茫然了一瞬,“哎,好像我的戒指也是那个时候......” 时幸看着面前的人表情不对,刚想开口阻止,忽然听到旁边传来一声阴阳怪气的声音:“美人,你在和时队长做什么?” 俞笙愣了一下,眼神间的空洞逐渐消失,神情恢复了平静。 时幸舒了一口气,第一次觉得柏亚的出现不再那么令他厌烦。 可惜下一秒,他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柏亚直接毫不见外地一屁股坐在了俞笙旁边:“美人不舒服吗?要不要我送你去医院?” 他原本想着能离俞笙近些,没想到俞笙直接将大半个身子都靠到了时幸怀里,毫不掩饰自己对他的厌恶。 柏亚的脸色隐隐沉了下来。 “不用,看到你才不舒服的,你离开我就好了。” 俞笙缩在时幸怀里打了个哈欠:“慢走不送。” 柏亚也不出所料不会这么轻易就被赶走:“那肯定是心理作用,我这么喜欢美人,美人看到我怎么会不舒服呢。” 他见俞笙不理他,自顾自地继续说了下去:“美人怎么突然来这里了?” “那你为什么突然来这里?”俞笙觉得自己舒服地都要睡着了,但他又不舍得真从时幸怀里挪开。 他眯了眯眼,决定借着柏亚保持清醒。 柏亚笑了起来:“我父亲给这个学校系里捐了一栋楼,今天系里邀请他来出席慈善晚宴,他没时间,就派我来了。” 俞笙能猜到柏亚肯定是调查了他的背景,知道他曾经在这所学校读过书。 他也懒得揭穿柏亚,随口应了一声,继续缩在时幸怀里打瞌睡。 会场中的灯光逐渐暗了下来,最后的慈善拍卖马上就要开始。 柏亚看得兴味盎然,俞笙满脑子都想着结束了之后可以让时幸给自己做什么好吃的。 一幅幅画作在台上被逐一展现,柏亚乐此不疲地在一旁自说自话。 “听说今天慈善拍卖的都是这所学校成名画家的艺术作品。”柏亚笑着开口,“美人你有喜欢的告诉我,我买给你。” 俞笙只当柏亚的话是耳旁风。 他缩在时幸怀里,眯着眼看着台上的画作一幅幅被拍走,在拍到最后一幅的时候,微微坐直了身子。 一直注意着俞笙状态的柏亚迅速抓到了这一不同。 “美人喜欢这个是吗?我来买给你。” 俞笙扭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神情带着些许异样。 这似乎是最后一幅拍卖画,陆陆续续一直有人竞价。 柏亚和另一个人一直抬价抬到了最后,价格已经高的有些离谱了。 柏亚额间冒出了些许汗水,他转头看了俞笙一眼,咬咬牙刚准备再次举起牌子。 “你可真有意思。”俞笙忽然开口。 他饶有兴味地转头:“我买我妈的画回家做什么?” 柏亚:?? 这回连时幸都有些讶然地低下头。 他单知道俞笙的父母是学艺术的,没想到还是能够参与拍卖的水平。 ——甚至是作为压轴。 时父如果知道,大概还要被气死。 已经拍到最后的柏亚此时举牌子也不是,不举牌子也不是:“美人......怎么不早说?” 俞笙微微坐起身子,看了台上一眼,神情似笑非笑:“哎呀,我这不是今天忘记戴眼镜了吗。” 他笑眯眯地直接编着瞎话:“没看清,忘记了。” 时幸嘴角的笑意扩大了几分。 他轻咳一声,正想扶着看戏看得兴高采烈的人坐直身子,忽然却感觉怀里的人控制不住地颤了颤。 时幸一下子就意识到了不对。 “胃里还难受吗?”时幸垂下眼,眉头微微蹙了起来。 自己今天一直替怀里的人暖着腹部,俞笙也没吃什么辛辣刺激的东西,按理来讲揉了这么久,不说完全好转,俞笙应该已经好受些了。 但面前的人微微低着头,垂下来的碎发被冷汗沾湿,神情比之前要更苍白了几分。 “......没事,”俞笙闭了闭眼,轻轻地吸了一口气,“可能就是,今天天气凉了一点。” 时幸没有说话。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揽着人径直站起身。 疼得有些浑浑噩噩的人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下意识地跟着走了两步,才倏然回过神:“你干什么,时幸?” “带你回去,”时幸沉着脸,“一直这样不吃东西,你胃只会越来越疼。” 俞笙不同意:“马上这个晚宴就要结束了,我坚持一会儿没事,你这样半途离场,你父亲那边......” 刚才时父特意沉着脸让时幸结束之后找他,俞笙想着时父本来就和时幸关系紧张,自己还带着他儿子早退,两人的矛盾一定更大了。 俞笙下意识地不想时幸难过。 但时幸却并不在意:“我父亲那边我去说,你这样不行......” 俞笙不理他,他径直挣脱开时幸的手,有些踉跄地自己站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