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之,而是大秦的一朝之君,统一天下的秦皇嬴政! 嬴政眯起眼目,一把扣住要逃的魏豹,魏豹眼中杀意迸起,劈手去打嬴政,他还以为对方是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文弱儒生,一掌挥过去,嬴政却快速侧头闪过,打空了! 魏豹更是大吃一惊,这文弱的小白脸,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嬴政如今乃是陈慎之的躯壳,说深藏不露的确有的,但因着身子瘦弱,力气不大,只能用巧劲儿。 饶是如此束手束脚,嬴政和公子婴两个人对付魏豹,还是绰绰有余的。 嬴政一把掀起榻上的被子,兜头朝着魏豹扔去,魏豹连忙闪避,被子一晃挡住了视线,紧跟着“咚!”一声巨响,胸口直接挨了一脚,竟然被一个“小白脸”给踹翻在地。 哐啷—— 魏豹砸在身后的案几上,直接摔了一个王八大翻个儿,公子婴已然抢上来,“唰!”扒开佩剑,直接架在魏豹的脖颈上。 魏豹想要逃跑,已然来不及,登时一脸死灰的僵硬在地上。 “好生热闹啊。” 就在此时,有人打起了营帐帘子,跫音鱼贯而入,打头的竟然是九五之尊的陛下。 但所有人都不知道,此时的陛下,瓤子里其实是文弱儒生陈慎之。 陈慎之负手从外面走进来,脸上带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笑容,笑眯眯的道:“大晚上的,这般热闹,上演哪出儿啊?” 嬴政见到陈慎之一脸看热闹的走进来,险些翻个白眼送给他。 这事儿还要从半日之前说起。 当时嬴政召见了魏豹,魏豹与魏媪离开之后,陈慎之并没有离开,还请嬴政帮个忙,友情出演一番。 陈慎之早就料到,魏豹这个人不会善罢甘休的,一定会对魏詹痛下杀手,但魏豹又素来谨慎,所以魏豹袭击魏詹之时,多半陈慎之与嬴政已然对换身体,所以陈慎之请嬴政帮这个忙,让嬴政假扮成魏詹,躺在魏詹的营帐中,等着魏豹前来偷袭。 嬴政一听,简直七窍生烟,这天底下,陈慎之绝对是头一个,胆敢让陛下作为诱饵,去钓匪徒的人,简直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嬴政竟然答应了。 因着陈慎之笑眯眯的说了一句——若是能令魏詹死心塌地的归顺,顺便抓住魏豹的小辫子,陛下才是最大的收益人,绝对不吃亏。 是了,嬴政看着营帐中一片狼藉的场面,收回漂远的神识,朕并非由得陈慎之这小子胡来,朕不吃亏,因而才陪着陈慎之这小子胡闹。 陈慎之顶着嬴政的躯壳走进来,故作惊讶的道:“哎呦,这是谁啊?这么大胆子,这是前来刺杀啊,还是前来劫囚啊?” 他挥了挥手,很有派头的道:“摘下面巾,朕倒要看看,这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公子婴长剑一挑,根本不用动手,“唰!”直接挑掉了魏豹的面巾,完全意料之中,果然是魏豹无疑。 魏豹的脸面袒露在众人之下,当即眼神晃动,一时根本找不到任何词汇来狡辩,这根本便是“抓奸在床”,再无狡辩的余地。 陈慎之分明知道是他,却装作十足惊讶的模样,甚至用手捂了一下嘴唇表达惊讶,浮夸的道:“怎么是魏公子?魏公子这三更半夜的不歇息,穿着黑麻麻的衣裳,难不成是梦游?” 魏豹脸上一阵青,一阵红,这浮夸的羞辱之辞,任是谁都能听的出来,让魏豹如何回答,难道让他说,我是来刺杀魏詹的! 陈慎之见他不说话,也没想让他说话,挥了挥手,没头没尾的道:“带进来。” “敬诺,陛下。”赵高却听懂了,立刻躬身离开,很快走回来,身后跟着两个甲兵,押解着一个虚弱的少年走了进来。 是魏詹! 这才是真正的魏詹! 魏詹走进来,营帐又不隔音,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自己的亲二哥想要杀自己,不知是意料之中,还是心如死灰,魏詹的表情很平静,平静的仿佛掩藏着什么巨大的暴风雨。 魏詹脸色本就惨白,如今像是石灰一般,定定的盯着魏豹,声音很轻,很缓,慢慢的道:“从今往后,再也没有魏国幼公子,因为……魏詹已经被你杀死了。” 魏豹眼神晃动,道:“三弟……三弟你听为兄说,这一切都是误会!” 陈慎之笑道:“误会?” “对对对!”魏豹着急的道:“陛下,都是误会!完完全全的误会啊!” 嬴政本已“功成身退”,他此行就是为了抓住魏豹才“友情出演”的,否则谁能请得动嬴政这样的人物儿客串? 此时嬴政看到这个场面,眼眸微动,心窍中已经有了计较,他与陈慎之这次下套,目的就是让魏詹对魏国死心,让魏豹自己钻进套里来,抓住他的小辫子。 如今魏豹的小辫子被牢牢的攥住,若是对魏豹赶尽杀绝,也不是不可能,但还未到咸阳册封,便这样将魏豹杀了,传出去的话,会有人嚼舌头根子,说嬴政收归魏豹不过走个过场,没有诚意。 嬴政当即拱手,像模像样的道:“陛下,依臣看来……的确是个误会。” 陈慎之挑了挑眉,他哪里能不知道,嬴政抓到了小辫子,此时便想给魏豹一个台阶下。 “哦?”陈慎之与嬴政开启了双打模式,道:“当真是误会?” “误会!误会!”魏豹没想到陈慎之会给自己说好话,立刻应和:“罪臣……正如陛下所言,罪臣有夜游之症!是、是癔症!癔症!” 陈慎之笑道:“癔症?原是神经病啊,那情有可原。” 魏豹一怔,虽听不太懂陈慎之的言辞,但看那表情,听那语气,想必“神经病”不是什么好听的词儿。 嬴政又道:“既然是一场误会,还请陛下原谅魏公子这一次。” 魏豹立刻点头如捣蒜,道:“请陛下开恩!” 陈慎之的点点头,道:“既然如此,朕若是不开恩,实在有些说不过去,然……” 陈慎之的唇角挂起一丝丝冷笑:“魏公子,有病要治啊,何必放弃治疗呢?切忌讳疾忌医,可知道了?” “知、知道了。”魏豹又觉得陈慎之话里有话,这词儿听起来不怎么好听,但具体怎么不怎么好听,也说不上来。 陈慎之道:“赵高,传话下去,派遣几个医官,专门给魏公子医看,另外再派遣几个力气大的宫卫,亲自伺候魏公子,既然魏公子有神经病,一到晚上,便将魏公子看管起来,也免得魏公子到处乱跑,这里乃是军营,跑到什么不该去的地方,可就麻烦了。” 魏豹脸上发青,嘴唇哆嗦,这不就是要软禁自己?但他若是再辩驳,倒像是强词夺理,只好忍气吞声的道:“罪臣谢过陛下。” 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