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啊啊啊啊——!!!” 与此同时,子母河中又卷起滔天水龙卷。 那些水龙卷仿佛有生命般,咆哮着向沈星河和云舒月攻去。 因子母河水那恶心的功效对自己和师尊并没有作用,沈星河根本不用担心那水沾到他们身上。 但纵使如此,沈星河还是不想让这污秽的河水沾染到师尊。 所以他很快放出青鸾圣火,把那几条水龙卷都烧了个精光。 而在沈星河对付那些水龙卷时,泉弦也已悄然接近师醉心,准备一击必杀。 沈星河自然不会忽略他的行踪,在泉弦蓄势待发准备进攻的刹那,径直出现在师尊身前,把燃着青鸾圣火的“绝欲”刀狠狠刺进泉弦掌中。 泉弦的手顿时皮开肉绽,整个手都被青鸾火点燃了。 但他疯狂的目光却仍紧盯着沈星河身后的云舒月,转而落在沈星河脸上时,却忽然凝住了,而后倏地落下泪来。 “吧嗒。” 传说鲛人之泪可化作珍珠。 沈星河也确实看到,那刚刚脱离泉弦眼眶的泪水变成了一颗米粒大小的珍珠。 泉弦其实生得很美,若是其他人看到这一幕,或许会感到万分惊艳。 沈星河心中却一丝波动都没有。 他面无表情看着泉弦仿佛压抑着无尽悲伤的脸,正诧异这家伙又搞什么幺蛾子,难道真不怕被青鸾火烧死,就见泉弦眼中又落下一串泪来,一边落泪,一边低声唤着,“小师弟,小师弟……” “小师弟,你忘了我吗?” 他的目光痛苦又深情,像是陷入了某种奇异的梦魇,又像是透过沈星河看着其他什么人。 他甚至还对沈星河伸出了手。 沈星河看着他已露出森森白骨的手,那是片刻前他用“绝欲”刀亲自砍出来的。 沈星河轻易躲开了那只手。 他垂眸看着手中燃火的“绝欲”长刀,十分清楚,若他再把那刀往前送几分,或者再加大青鸾圣火的输出,泉弦整个人便会被青鸾火彻底吞没,逃不过一死。 但他的手却像是卡住了一样,无论如何都再动不了分毫。 这让沈星河有些烦躁,又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如此。 原本平静的心底也因泉弦一声声声泪俱下的“小师弟”隐隐酸涩起来,又有些说不出的绝望和恶心。 【师尊……】 他忽然在心中轻轻唤了云舒月一声。 云舒月垂眸看着他微微颤抖的睫毛。 或许连沈星河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声轻唤中暗藏着一丝深深的惊恐和无助。 心中叹息一声,云舒月到底不忍沈星河如此。 他很快张开双臂,把沈星河拢入怀中,温暖的掌心也附在沈星河紧握着“绝欲”刀的手背。 【别怕。】 沈星河忽然听到师尊对他道。 他也直到这时才反应过来,师尊此刻正把他抱在怀中,与他一同握着火红的“绝欲”刀。 僵硬的身体在师尊体温的包裹下,仿佛又有了无穷的力量。 沈星河眼中的茫然和阴霾很快被那暖意尽数驱散。 再看向泉弦时,那就只是一个要杀他师尊的疯子。 而对沈星河来说,这世上无论是谁,只要冒犯了师尊,都尽可杀之! “刺啦——” “绝欲”长刀一寸寸刺进泉弦的身体,青鸾圣火也猛地自泉弦手腕窜满他全身。 在师尊的辅助下,沈星河一寸寸绞碎了泉弦的灵根和丹田,再没有一丝犹豫。 奇怪的是,从始至终,泉弦都没有任何反抗。 即便被熊熊烈火灼烧,他的目光仍紧盯着沈星河,以及正把他抱在怀中的师醉心。 云舒月也淡淡看着他被火蛇一寸寸吞噬。 泉弦看着他那双古井无波的眼眸,混乱的脑海中又闪过一幅幅奇异的画面—— 仍是深不见底,连光都透不进的无尽深海,白衣胜雪的男子,正手执冰蓝长剑,向海底更深处走去。 冰蓝剑气所过之处,鲜血泼墨般染了一路。 直到整个海底都变成红色,那人身上仍剔透若山头新雪。 泉弦看到一双比雪更冷的银色眼眸,也听到一声叹息般的质问—— “他在哪?” 身体传来被一寸寸绞碎的彻骨疼痛,但比那更痛的,却是彻底失去某种重要之物的灭顶绝望与恐慌。 在被熊熊烈火彻底烧成灰烬的前一刻,泉弦的神志忽然有了短暂的清明。 被烧成枯枝的手臂仍向着沈星河的方向,在看到沈星河微微诧异的目光后,泉弦用最后一丝力量,嘶哑着说出最后一句话,“小心……” 脑中闪过某个令他心痛不已的画面。 在看到沈星河身后的师醉心后,泉弦倏地顿了下,心中的悔意迅速被铺天盖地的嫉妒填满,并未吐出原本要说的名字。 “小心……师……醉心……” 说完这句,那滔滔烈火中的鲛人瞬间分崩离析,连魂魄都被火蛇全数吞没,灰烬都没能留下。 眼中蓦地落下一滴泪来,沈星河自己都没注意到,只眨了眨眼睛,恍惚在心中问道,【他就……这么死了?】 君伏淡淡应了一声,【魂魄也灰飞烟灭,再没有复生的可能。】 沈星河却仍有些怀疑,【那可不一定……狗东西们狡猾得狠,稍有不慎都可能被他们钻空子,卷土重来。】 君伏顿了顿,这才又道,【你不信云舒月?】 沈星河立刻反驳,【我当然相信我师尊!】 君伏:【那你便该知道,有他在,不可能放过泉弦的残魂。】 沈星河闻言,沉默片刻,这才低声说道,【你说得对……我师尊最厉害了,泉弦的残魂确实不可能逃走。】 【他是真的……彻底死了。】 意识到这点时,沈星河心中自重生起便隐隐紧绷着的某根弦,忽然松了下来。 也直到这时,他才想起泉弦临死前的话—— “小心……师……醉心?” 意识到这句话的意思后,沈星河:??? 他瞬间把因泉弦之死而起的怔忪抛在脑后,连忙回头看向师尊。 云舒月此时已放开沈星河的手,也退回到了师尊该站的位置。 沈星河却忽然上前拽住他的衣袖,小声对云舒月道,“师尊,您别听他胡说!” “有的人就是天生坏种,临死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您放心,我知道他是故意那么说的,就是想让我和您生出龃龉。” “但他根本不知道,师醉心就是您呀。” 云舒月垂眸看着沈星河。 在看到沈星河眼中仍明亮有光,并未因泉弦的死沾染一丝阴霾后,云舒月这才缓缓摸了摸小孩的脑袋,温和地应了一声。 沈星河这才又露出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