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体素质一向极佳,尽管受了很重的伤,基本一觉醒来后也能恢复个四五成。
如果这次不是因为禅院信朗那个白痴,非要拿他来立威——
以此竞争躯俱留队的队长之位,为此还请动了与其亲近的一支旁支里会咒术的兄弟将其打伤。
他倒也并非打不过,只是不想在策划离开禅院家前再横生枝节。
毕竟他的身份证件,要到明年才能拿到手。
可哪知,那人下手实在没有分寸。
他分明都做出不欲与其争锋的姿态了,却依旧不依不饶,好似专门找他泄愤一般。
啊,不错。
可以肆意凌辱过往高高在上的嫡系血脉,可不是能增加他的自得感吗?
总有一日,总有一日……
“哗啦——”樟子门发出一道闷响,被门外之人粗暴地拉开。
为首的是一吊梢眼鹰钩鼻的男子,年龄约莫二十上下。
此刻正居高临下地俯瞰伏黑甚尔,嘴角勾起个不怀好意的笑来:“哟,甚尔少爷真是好眠,竟能一觉睡到天光大亮。”
跟在禅院信朗身后,一左一右两个跟班儿也跟着应和:“不过比试间受了点小伤罢,怎地就如此精贵?”
“我看啊,分明是想以此逃避训练,啧,这样的废物有何脸面留在躯俱留队!”
伏黑甚尔差点儿被逗乐了。
区区躯俱留队不过只是名字好听,用于护卫禅院家外沿。
实际上不过也只是一些咒力低微没有生得术式,也无法修习禅院家秘术‘落花之情’的家伙罢了。
真算起来,不过三流水准,远比不得禅院家真正的实力所在——
以一种准一级乃至以及咒术师构成的组织,炳。
可即便是炳,伏黑甚尔也自觉有一战之力。
随着他的年岁渐长,他越发察觉身体内的能量尤为勃发,连五感在不断强化。
面前这三条疯狗,说来说去,也不过是弱者抽刀向自以为的‘更弱者’罢了。
伏黑甚尔抬眸,清凌凌的绿眸毫无波动地望向禅院信朗,仿佛在看一个死物。
被这般无机质的,不带丝毫感情色彩的眼睛一盯,禅院信朗下意识地便往后退了一步。
可随之而来的,是意识到自己竟被这样一个废物唬住,顿时恼羞成怒:“看什么看!”
“今日上午你缺席训练一事,我已经报给了队长,等着吧,看队长不狠狠罚你!”
伏黑甚尔实在厌烦这人跟苍蝇似的在面前一阵‘嗡嗡’乱叫,不耐烦道:“关你什么事?”
“队长那边我自有分辩,再者这月的休沐还有两日,总不会连病假都不允许请吧?”
禅院信朗见对方置于被褥中,分明自己所站高处,此番震慑对其却没有丝毫作用,不由心下暗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