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情绪。 他不退反近,步步紧逼:“为何只能是他,我不可以吗?” 饶是梦中的宋衿禾气势再足,也仍旧不自觉往后退步。 直至她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再无路可退。 明知她逃不掉,盛从渊仍是撑起一只手压在墙面挡在她身侧。 他阴沉着脸色的模样再不复平日那副沉冷板正的高门少爷模样。 因情绪激动而令人发怵,因内心痛苦挣扎而显得扭曲。 盛从渊咬牙切齿告诉她:“他就是个人渣!” 宋衿禾脸色一变,不知是从何处来的力气和勇气,猛地抬手推向盛从渊:“你有什么资格说这种话,你也心思不纯不是吗?!” 但这点力道压根不足以推开盛从渊,反倒令他眸中升起怒意。 盛从渊难以压抑地一手掌住宋衿禾的脖颈,粗粝指腹按在她纤细的肌肤上,霎时印开一圈绯色。 宋衿禾并未感觉到窒息,却不可避免承受他手指带来的压迫感,脖颈一周蔓延开来灼人的滚烫热意。 他指腹轻微摩挲,带起一片颤栗,比窒息的感觉还要令人难以承受。 她被盛从渊掌控在墙角,好似一只待宰的羔羊,穷途末路,无处可躲。 僵持的气氛令人感到无比压抑。 这是宋衿禾自梦到盛从渊以来,头一次生出这样的感觉。 即使是和他翻云覆雨,即使是被他禁锢在怀中动弹不得。 那些画面却也仅是存在于夫妻间的亲密举动而已。 而眼下的僵持,撕破了一切缱绻,仅剩满眼的防备。 不知过了多久,盛从渊缓缓低下头来。 即使他才是此时能够掌控进退的人,却又好似卑微无力到谷底,轻而易举就会被她击碎一般。 他垂着头,手上力道渐松。 宋衿禾看不见他此时的表情,只听见他声色沙哑落寞道:“我无法否认我的心思,但我永远都不可能伤害你。” 他彻底收回手,缓慢地转身背离:“别拿我跟那种人渣相提并论。” 第9章 009 他该不会是对她强取豪夺了吧!…… 宋衿禾是自然从梦中苏醒过来的。 没有惊吓,没有慌乱。 她在梦里看着盛从渊收了手转了身,一步步从她身前远离,直至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宋衿禾醒来,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昨夜的梦仍旧云里雾里,叫人看不清事实。 可是她却好似当真进入了那个故事中,心脏难受得像是要碎掉了。 她为何对盛从渊怒生敌意,盛从渊又为何要说那样的话? 线索太少,故事不连贯,宋衿禾无法得到确切的答案。 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她若想证明这些梦境是真实存在的,唯有从祝明轩下手。 宋衿禾曾听母亲说过,自己出生那日,被小祝明轩一双温柔的眼睛看着,被他柔软的小手牵着,便停止了哭泣。 这样算来,她与他相识已有十八年之久。 可若非这些梦境出现,她是怎也想不到祝明轩会有那样阴暗虚伪的一面。 宋衿禾认真回想了一番梦里那名和祝明轩在一起的女子,却因自己的确离京太久,饶是觉得那人有些面熟,但也想起她究竟是谁。 宋衿禾再次让明秋替她邀约祝明轩见面,却又扑了个空。 若在以前,宋衿禾自不会对此有所在意。 毕竟她并不惦记与祝明轩见面,能见则见,不见便不再放在心上。 而她以往也不会在被祝明轩婉拒后,时隔几日再主动邀约他。 一向都是待祝明轩忙完手头事,自己便主动找了来,而她主动邀约祝明轩见面的次数少之又少。 宋衿禾回想起,其实自她回京这四个多月以来,大部分时间都未和祝明轩待在一起。 他们没有见面的那些日子,祝明轩背地里想做什么都能有不叫她察觉的空闲时间。 再到她长时间的毫无察觉,直至他们婚期将近,她也的确不会发现任何异样。 人一旦在心中有了疑虑,一点蛛丝马迹也可能引导心绪往猜忌的方向去。 明秋候在一旁久久不得回应,不由又出声道:“小姐,可要奴婢再去祝府传信吗?” 宋衿禾回神:“不必了,他今日既是不得闲便下次再见吧,厉大人生辰日将近,届时自会见到盛夫人,今日去一趟流光阁。” 上回宋衿禾登门取回自己遗失的耳坠,却因盛从渊的突然出现而没能好生答谢盛瑶。 再登盛府,怎也是得将礼数周全。 正好今日便去流光阁为盛瑶挑选谢礼,以做准备。 流光阁位于京城城南最繁华的地方。 二楼的雅间便是隔岸观赏那日安安走失的树林的最佳位置。 因着环境优雅,景色秀美,阁中更售有品类繁多的名贵之物,京中贵族大多喜得聚集此处。 或品茶赏景,或消遣娱乐。 宋衿禾将其余下人留在流光阁外等候,仅带着明秋随她一同入阁。 饰品架前,零零散散几名贵女正低着头挑选。 并无专门的烛火照亮的空间内,仅由金银玉石,也绽得屋子里盈光闪亮。 宋衿禾缓步往里走去,视线随意扫过一旁架上摆放的饰品。 她低声同明秋道:“好似又添了些上个月没见过的新品。” “是啊小姐,奴婢方才也听阁内小厮道,流光阁这几日正巧上了新,小姐来得正是时候。” 宋衿禾微微颔首,注意力全然集中在逐渐吸引她兴趣的饰品架上,心下打算着,既是替盛夫人准备谢礼,也替自己买些漂亮首饰。 再往里走,正处一处转角。 窗台日光照进,打在一支纯金镶珠的发簪上,映得发簪下的木架泛起金光。 宋衿禾眼眸一亮,正欲伸手去拿。 一只与女儿家精致饰品相违和的粗粝手掌同时伸来。 宋衿禾一愣,霎时收手转头,眸光便不由自主地颤了颤:“盛……公子。” 盛从渊面色一僵,似是也有些惊讶,但又惊讶得有些做作,显然在见了她后,无法似平时那般将神情把控得当。 他也随之收手,冷着一张脸,面无表情道:“好巧,宋姑娘。” 宋衿禾:“……” 巧? 是挺巧。 在琉璃阁,云台观,亦或是河对岸的树林,都意外见到了盛从渊便由了他那般解释。 哦不,他甚至没能解释得出自己出现在河对岸的树林里的缘由。 更莫说此时在流云阁里专卖女儿家饰品的北楼碰见这根大木头,似乎怎也无法用巧合来解释了吧。 宋衿禾默不作声地上下打量了盛从渊一番。 他明明面无表情,浑身上下却又透着叫她不得不多想的别样心思。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