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这是谁家的鹅啊!把我的铜板还给我!”
古姨倒腾了几步,根本追不上那只大鹅,怀中的孙子也在此刻啼哭不止。
“咔嚓。”
反而是她原先站立的位置,掉下来块砖头。
这砖头摔的稀碎,这要是人站在下面,岂不是要砸了个头破血流。
古姨怀里头还抱着个孩子,本来是打算带发烧的孙子去医院的,结果半道上冒出来一只大鹅,叼走了她口袋中的铜钱。
如果没有那只大鹅的话……那大鹅这是救了她和小孙子一命啊!
古姨心重重一跳,根本顾不上去追什么大鹅了,脚都快软了。
一条街上,一只雄赳赳气昂昂的大鹅扑腾着翅膀,路两旁的路人都对它退避三舍。
“谁家铁锅炖大鹅跑大街上来了?”
“这可是村中一霸啊!”
“咦,这大鹅嘴里头叼着什么东西啊?”
只见这只嚣张的大鹅,一头扎到了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土怀中。
道土对着被惊扰的路人歉意一笑,而后抱起大鹅转身离开。
直到避开了众人,大鹅跳下来,脖子一耸一耸,将刚才吞下去的铜钱又给哕了出来。
本来光滑的铜钱,经过大鹅胃液的浸泡,表面出现了非常严重的铜锈。
仿佛是撕开了表面华丽的外衣,露出了溃烂的内里。
其他人或许看不见,可徵道长却看见这铜钱表面,漂浮着浓郁的黑雾,是那样的邪恶。
“去!”
徵道长一甩手中浮尘,一股劲风打向铜钱。
铜钱上弥漫的黑气迅速扭动,如同绳索缠绕住了一旁的大鹅。
大鹅发出惊恐的叫声。
“鹅!”
救命啊!杀鹅了!
要被拔光毛做鹅绒了!
“喵!”
一道响亮的猫叫声划破阴霾,雪白毛发的波斯猫从树上一跃而下,猫爪重重拍在铜钱上。
只听清脆的‘咔嚓’声,铜钱从中崩裂,其中的黑雾也在顷刻之间消散。
一间静室中。
一位端坐在蒲团上的中年男人突然俯身,呕出了一口血。
他睁开眼睛,眼眸中带着阴鸷。
中年男人生了一张俊朗的脸庞,五官端正,如同佛龛上供奉的仙人,只是随着他一口鲜血吐出,眼尾顿生皱纹,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衰老下去。
此刻也不是追究究竟是谁破了他布下的阵,中年男人仓皇起身,推开了一间密室。
密室一片漆黑,只点了一盏微弱的莲花灯。
莲花灯中的灯芯小心地跳跃着,仿佛在惧怕惊扰着什么。
微弱的烛光中,在尽头似乎摆着一尊雕像。
那雕像如同野兽张着的大口,通体漆黑,巧妙地融入到黑暗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