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的阿细,会给整个部落带来灾难。 所以,就必须由神母拉阿母判定灵魂的好坏。一旦被接纳,可与族人同吃同住,甚至通婚。 但如果有邪恶的阿细,那就会把与阿细恶灵接触过的所有人活活烧死。 他曾见识过一次那惨烈的场面,那好容易忘掉的刺鼻的人肉烧焦的糊味被刚才再次唤醒,他捂着胸口缓了好久才将那恶心压下去。他能通过那次审判活下来实属侥幸。 经过这一夜的折腾,两人都已筋疲力尽。这木屋里只有一张床,秦修宁累得在椅子上就睡着了。 天明后,雪终于停了。天空开始放晴,高璟昀头脑昏沉地醒来,感觉到浑身像被撕碎了一样疼。他微微转头就看到了头垂在椅子上睡着的那人。 凌乱的头发垂在额前,遮住了半张脸。天光令那张脸褪去了火光中的可怖神色,看上去睡得很沉静。眉目之间没有了那种冷眼旁观的不屑,那张脸虽然棱角分明,但却意外地看上去柔和了不少。 而且,很显然他也是个中原人。 可是据他最后的回忆,这里应该很靠近鬼城了,他昨天睡着前简单地观察了一下四周,可视范围内的物品几乎都是单数的。 他一个人是如何在此生存下来的? 若换作是他,对自己一个人在陌生地域生存下来是完全没有信心的。 还是把一切想的太简单了。起初以为父皇只是生几天气而已,直到等不到召他回京的旨意他才知道,父皇是真的放弃他这个儿子了。 这一路上屡次遭袭,他想不通谁会费劲心机地派人来杀他? 幸好离京前二皇兄把自己最骁勇的亲卫送给了他。 是父皇?还是皇后? 父皇要是杀他不必如此大费周章,直接把他关进宗人府,里面有的是办法将他折磨致死。 至于皇后,她不过是一直讨厌他的存在罢了,他装成呆傻模样在宫中这么多年,世人皆知三皇子是个傻子,对二皇兄的皇位根本构不成威胁,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虽然身体不能动,但大脑却异常活跃。那些兽皮蒙面的杀手手段残忍,连那些高手护卫都无力抵御。 目前的处境之下,显然若想活下来,一切都得依靠着眼前这个人。 既然肯救他,就不是和那些人一伙。虽然他看上去也很危险,但他不会蠢到去和他硬碰硬,也许有更好的办法。 思忖间,面前的人动了动身体,高璟昀赶紧又闭上眼睛,他不想被他发现他在观察他。 一个伸懒腰的呻咛声,随后是椅子转动的声音。 接下来的每一个响动高璟昀都在心里配上了准确的画面,毕竟这个屋子一眼就看得到底,他甚至清晰地听得清米缸见底时发出的剐蹭声。 但那些响动里都带着那个人的烦躁。 李未寻。 薛不染。 高璟昀在心底默念了一遍他的名字,倒是对仗,应该也并非真名。 他对这个人的无限猜测,在脚步声停到门边时被迫戛然而止。 “醒了别乱动,有人敲门也不可以出声音,千万不可以被人发现你,否则你我都会没命,一切等我回来再说。” 嘭地一声,门被粗蛮地带上,屋里一下安静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本章也叫《关于两个真诚的男人互换姓名》 咳咳,大概就是这么一个小狐狸崽子对上狼崽子,强装大尾巴狼,被发现后《为了生存》又改装撩人小狼狗的故事。 最后等小狐狸崽子长成了老狐狸,狼崽子也被逼成了疯批护崽的老狼。 感谢收藏,多多评论,使劲投喂!作者已头磕五湖,跪地三尺!么么 第5章 又犯病了(修) 随着砰地关门声,整个世界恢复了宁静,屋子里寂静得只有他的呼吸声。 那人不在身边后,他时刻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下来。他朝窗外看了一眼,雪已经停了。 距他们离开京城已经过去快两个月。他们乔装成商队一行十五人从京城出发,一路上还算顺利,但是一到最西南的凉兰郡天气和道路都开始困难起来。 这里地势高,天气变幻无常,经常走着走着就需要停下休息,否则人就胸口发闷两眼发黑喘不上气来。一路上已经有四五个人因为伤寒、野兽、毒虫等多种原因死在了半路上。 可据说鬼城要比这里还要可怕万倍。他这次下定决心,一定要找到传说中的鬼城,找到可以救父皇病的神药。 但昨日那个向导说再往西走百余里就能找到鬼城的入口,死也不愿再往前走,他们没办法,只得自己向前摸索。 可没走多远,就遇到了一帮披着兽皮的蒙面“劫匪”。 起初他也觉得是遇到了蛮夷的劫匪,但是现在回想,那个护卫长最后紧张可怕的神色似乎是想向他警告和透露什么, 可惜,他什么也没来得及说出来他的喉咙就像其他人一样被割开了,然后没几下脑袋就骨碌滚到了一边。 一想到那些画面高璟昀就浑身打冷颤,恶心向外翻涌。 那些究竟是何人,能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难道真的是鬼不成? 高璟昀胸口上下起伏,仅仅是这样一番思索仿佛就费了他巨大的力气,额头冒出的汗顺着额角滴落下来。 他此刻身处何地?那护卫是想警告他什么? 想着想着他竟迷迷糊糊睡着了,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阵敲门声惊醒了。 他差点脱口而出问是谁,但他即刻屏住了呼吸。 因为他突然想起薛不染的警告,那语气警惕而严厉,虽然没有睁开眼睛看到那人的表情,但是不难想象那双眼睛会透出多么狠厉冰冷的光来。 高璟昀不做声,可那敲门声没完没了还透着焦躁。而对方也十分谨慎只是拍门并不出声,不肯透露出半点身份的信息。 很快,敲门声骤然停下来,门内外的两人素未谋面,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惊人的默契使两人同时朝那扇窗看去。 高璟昀立刻紧张起来,那窗户看上去应该是一张透明性不错的薄兽皮,虽然不可能完全看清,但只要被刀割开,屋内一览无余。 果然,脚步声朝窗子这边移动,高璟昀连心跳都停住了。他顾不得疼迅速撑起上半身,想借力滚到床下去。他不敢发出半点声音,可对他来说动作越是想放轻难度就越大。 此时门外的人似乎终于忍不住了,用奇怪的语调说了一句几乎辨不清内容的汉话。 “我知道,你在里面!出来!” 居然是个女人! 高璟昀看模糊的影子已经贴上了窗子,他忍着下腹的巨痛往床下移动,幸好床不高,他半个手臂垂下就能摸到地面,然后他小心翼翼地移动着同侧的脚,但下腹伤口撕裂疼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