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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2(1 / 1)

心道,这是?十六娘觉得她不好么? 按照解家姊妹说给她听的那些往事,难道不是?赵明月向来看不上十六娘一个商贾出身?的小女子,又因?她险些做了魏骁正妻,而心存怨怼、每每刻意针对么? 魏治再头脑简单,毕竟在宫里活了这么些年?,不会不懂这个中的关窍。 然而,在妻子和妹妹之间,他还是?选择对十六娘,说出了这看似劝慰,实则是?劝她多让步、多放量的话。 幸运儿啊…… 沉沉盯着眼前人有些心虚发飘的双眼。 可?他的这份幸运,总是?踏在太多人的不幸身?上,而他自己却毫无察觉。或者说,纵然察觉了,仍要?欲盖弥彰,粉饰太平。 还好。 她并不是?真的十六娘,所以,不会伤心。 * 金家派人来接“解十六娘”进京的那一日,绿洲城中,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 沉沉踏上喜轿之前,与一众哭得泪眼涟涟的解家姊妹告别。 掀开轿帘时?,却忽然若有所思地回头——望向长街尽处。 她总觉得,有道目光落在身?上,如有芒刺在背,让她浑身?发毛。 然而,那里分明什么都没有。 唯有地上两道醒目的、尚未来得及被大雪掩去的车辙,与她要?去的方向相背而行。 她收回目光,也收回了心底似有若无的那一缕叹息。 去往上京的路,因?这十年?未遇的大风雪而走走停停,路上,折腾了足有三个多月。 可?越是?靠近上京,她不知何故,变得越发嗜睡,有时?,甚至能一整日长睡不醒。 伺候她的小丫头颇为殷勤,见她身?体抱恙,自告奋勇出门买了几回药。 她服了几帖,却仍迟迟不见好,起初,还以为是?十六娘的这副身?子不适宜北地气候,水土不服,后来,却也渐渐察觉出点不对劲来。 可?惜,还是?晚了。 “姑娘。” 犹记得,自己这一觉睡过去之前,那丫头边为她捻着被角,仍在劝慰着:“此处驿站离上京只剩三十余里,姑娘再睡一觉醒,或许,也便到了。” 如今,确实是?到了。 沉沉低头看向自己手中那把匕首,又环顾四周,望向那群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蓦地长叹一口气。 只不过……很大可?能,是?死?期到了。 ...... 上京皇宫,承明殿。 曾经的天子寝殿,如今,入目皆是?素色帷幔,层层叠叠,犹如迷宫。 若非雕梁画栋仍在,满地跪倒、瑟瑟发抖的太监宫女,乌泱泱的人头更“气势”分明——与其说这是?一处宫殿,不如说,这里更像一处阴风阵阵的陵寝。 本该富丽堂皇的内殿,一眼望去,尤其空旷。 四面墙壁满是?刀剑落痕,面目全非,殿中仿佛曾被洗劫过一番,既无古玩,也无字画,甚至连张桌案也看不见。 若说唯一的大件,大抵也只剩那张被四面帷帐掩得看不清切的“龙榻”。 床上依稀躺着个人——却安静得犹如死?去,久久不曾移动?,或发出任何动?静。殿中众人,也不知是?早已习惯这种诡异,抑或恐惧得无法?出声,一个个大气不敢出,连呼吸声亦轻不可?闻。 “父皇。” 唯独那跪在最前头、身?形瘦弱的少年?,却将手中托盘又一次举高至额前。 “儿臣,恳请父皇用药。”他说。 不开口不知道,一开口,方才叫人发觉,这竟仍是?一把……稚童般脆生生的音色。 仔细再看,果然,那少年?面容亦不过六七岁模样,生得玉雪可?爱,脸上的婴儿肥甚至尚未褪去。 可?观其形貌,杏黄锦袍加身?,发束玉冠,礼仪端庄,又颇有几分成人气度。 仿佛一个老成持重的青年?,却用着一身?男童的稚幼皮囊。 眼见得帷幔之下的身?影毫无动?静,他仍执着地将手中托盘继续高举齐眉。 无声间,犹如某种冷峻不阿的对峙。 直到那瘦弱的双臂再无法?承担手中重量,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额头沁出汗意,仍在咬牙坚持。 “儿臣,请父皇用药——” 几乎是?这话音落地的瞬间。 一只素白如玉,指骨分明的手,忽从帷帐下伸了出来。 见状,跪在少年?身?后的两名宦官不约而同?地对上视线。 脸上表情,却实在称不上欢喜,反而惶恐莫名。 “请父皇——” 电光火石之间。 两名宦官早已心有准备,下意识伸手去接,可?仍是?慢了一步。只听“砰”的一声,少年?竟如破碎的布偶般、被凭空掀起,整个人生生向旁飞出数尺远,狠掼在那满是?剑痕却毫无修缮的墙壁上。手中药碗砸得粉碎,汤水撒了一地。 遍地狼籍中,那少年?很快面无表情地爬起身?。 恨意、憎恶、厌弃……种种复杂的情绪,只一瞬划过眼底。他很快重新跪直。 就?跪在那破碎的瓷片上。 任由瓷片划破他的手、刺入手心,他双手仆地,冲龙榻上的人叩首,再起。 “茂全,”少年?低声道,“再去煮一碗药来。” “殿、殿下——” “去。” 童稚的声音,亦无法?掩去那话中令人胆寒的冷意。 被他点名叫住的宦臣闻声,顿时?止不住地发抖。 左右环顾,迟迟不敢动?,末了,只也跟着一个劲地磕头,“殿下,奴才……求您饶奴才一命,求您开恩,饶奴才一命……!” 少年?却依旧不为所动?,只兀自膝行至榻边。 身?后,拖出一道逶迤的血痕。 不知是?他手心流出的血,抑或膝上刺进的瓷片,可?单看神?情,从他脸上,竟看不出丝毫的吃痛或难以忍受之色。 他只直挺挺地,跪在自己父亲咫尺可?触、一念便可?杀的方寸地—— “魏咎。” 终于,帷幔之下,传来一道平静而冷淡的男声。 简单的两个字,听不出任何情绪,一如那少年?始终无表情的脸。 任谁来看,恐怕都难免觉得,这实在是?一对——连性格都如出一辙的父子。 “你觉得,我会吃你这出苦肉计么?” “儿臣不知父皇何……” “我在问你。” 不知何处,风起。 帷幔一角,掀开又落,徒然露出一叶雪色。 殿中人目之所及,却只有那雪纱之下,两片生来薄情寡淡、毫无血色的唇。 唇角极尽嘲讽地勾起。 “这天底下,”魏炁说,“最盼我死?的人,难道不是?你?” “儿,不曾有过半点不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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