剥夺了很多快乐。 何教授曾说过,我养你十八岁已经足够了。 这虽是玩笑话,但是落在小孩子耳朵里,尤其是刚刚经历父母离异的何轻耳朵里,无异于一种抛弃。 母亲不肯要她,说是为她好,然后她就看见母亲搬出了家。 这是快刀子进。 父亲说你要靠自己,不她一点松懈的机会。 这是慢刀子出。 而她曾经也是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的,却不知道怎么突然一下子被打破了。 十几岁的时候觉得是父亲出轨,后来十几年过去,觉得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何教授死后,何轻想想他的一生。 觉得婚姻真的不该是轻易下的许诺。 何教授很年轻的时候,就跟她母亲有了她,算是奉子成婚。 本就不算是两情相悦,她母亲柔弱无知,泪眼盈盈大着肚子找到何教授的时候,他才知道。 然后就是结婚,生下她的时候,何教授才二十岁。 是真的年轻,那个时代风气不像现在这么开放,何教授因此还挨了个处分,不过十年,这段婚姻就戛然而止。 母亲受不了他的露水情缘们,其实也不算,只能说是红颜知己,真正让她狠心离婚是何兴文的冷漠。 十年都捂不热一块冰,他对女儿都无微不至,对自己的父母也是有礼有敬,但最自己却是只有冷淡。 三十岁的何教授却硬是孤身到了死,年轻一点的时候何轻还见过他几个红颜,十八岁后第一年寒假,何教授像是老了十岁一样。 在何轻看来他一直很年轻,相貌堂堂,不然当初也不会让她母亲死心塌地。 但是那一年冬天,何教授苍老了不少。 而后父女关系缓和了不少,那些小时候执着的事情也看淡了,她已经不是那个追着父亲问你为什么不爱妈妈的小女孩了。 父女俩关系是好是坏,有时吵起来几个月不联系,有时也能在腊月里一起做顿饭。 有时候想想,如果她听了何教授的话,填了本地的大学,是不是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 毕竟眼前这富丽堂皇的一切,和她之前二十多年的人生,实在是天差地别。 “何轻?你也在这里?”忽然肩膀被轻轻拍了下,何轻回神,看见春秋对她娇俏一笑。 “又走神啦?”她笑的像五月的花儿,让何轻更加恍惚。 垃圾作者有话说:补充一点关于何轻的事情,何教授年轻的时候很帅的,只是年纪大了就成了小老头(在何轻眼里),但是他真的是那种儒雅的学者。 出轨也谈不上,这段婚姻差不多就是奉子成婚,何教授责任心还是有的,但是他对感情真的淡淡,何轻觉得十岁前家庭幸福美满是因为那时候她小,看不出什么,觉得父亲温和有学识会关心她,母亲疼爱她爱护她……然后一离婚,啥都没了。 何教授没办法跟女儿解释为什么不爱妈妈这种问题,然后她年纪大了,就在学业上抓她,不让她玩——小孩子都讨厌这种事的,然后叛逆期啊什么的,矛盾就很容易的,叹气。 不疼爱是假的,何教授非常理性,给她留了充足的金钱——他虽然有点文人气,但是很现实的,女孩子想要过得好就要有钱,二线城市两套房,加上一笔足够普通人过完一辈子的存款,何轻随便干什么就能活的很滋润。 虽然你们可能感觉何轻更像她柔弱的妈妈一点,但是她本质上跟何教授是真父女,何教授都不怎么逼她结婚的,因为很了解她哈哈。 番外就是没有领盒饭的何教授对上大哥。 大哥被坑的很惨。(哈哈我没有心的,我就是喜欢折磨大哥) 好了,这么多废话你们应该忘了一些事情,对吧? 尴尬的搓搓手。 六十五 潋滟 这天阳光正好,何轻和春秋缩挑了一处小桌,闲谈起来。 一群陌生的人里面有个熟人还是幸运的,何轻不必面临一个人也不认识的干干局面。 “你运气真好。"春秋低声道,“徐家只有这一个女儿,名副其实的大小姐,你知道杨家公子吗,正追着呢——” “那可是真的浪荡公子,玩女人玩到大的主,碰上徐大小姐,不还是得洗心革面?” 春秋说的漫不经心,眼神落在院子里一群人中,她费了些力气才拿到请帖,来帝都时间太短,若不是大了赵公子一阵东风,她不知要何年何月才能走到这一步。 可即便赵家那般,不也是说倒就倒吗。 当年她仰望不可及的赵公子,如今连出现在这里的资格都没有,怕是一辈子都回不了国了。 她自嘲一笑,又看了眼何轻:“你跟成帆的事,是真的吗?” 成帆截胡的事,S市没几个人知道,众人只当何轻难以接受丧父之痛远走他乡,却不知她最后成了成家二少的女朋友。 何轻犹豫了一下,才跟她道:“其实没什么,他家里催着他找女朋友,于是我就客串了一下下……” 这话应当有几分真,春秋知道她不会撒谎,见她一副局促的样子,不由得叹气道:“那怎么不抓住这个机会,成帆可不是普通的官二代,你看他们家,一门三司令……” 春秋压低了点声音:“虽说是个同性恋,但是这也挺好的,哪怕是担个名义上的,只要你乖乖的……也能得到不少好处。” 何轻听的瞋目结舌,不由道:“成帆……帮了我很多了,我能在帝都过上安稳日子,已经很好了。” 成帆那么好,没有一点富家子弟的坏风气,帮了她那么多——何轻真心喜爱他,怎么会去利用他的一番心意。 春秋盯着她看了会儿,心里叹了口气,理念不同罢了,再说了何轻也没必要这么拼。 于是便揭开这事不谈了,虽然她有心打探更多,但是有些事还是要靠她自己。 何轻只想咸鱼混完全程,奈何有人不肯让她如意,还没坐一会儿,就有个不认识的男孩子跑来对她道:“帆哥找你!” 男孩长的可爱,不仅来传话,还在一边等着——看样子还要给她带路。 何轻只好跟春秋说声抱歉,然后跟着男孩往里走去。 男孩很是自来熟,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