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电脑开着摄像头,不知道是不是塞哪个角落了。” 姨父乔正风说:“那得去查查,看掉哪了,身份证不能丢。” “知道了姨父。” 乔念念紧张到手心出汗,昨晚回来一直没机会把身份证还回去,就在她的背包里,怎么办怎么办? “念念今天有什么安排?”乔正风问。 “啊?没、没什么,在、在家复习。” “上去帮你表哥找找。” “好、好的爸爸。” 一上楼,乔念念捧着季望海的身份证,立正做挨打状:“表哥,对不起,你的身份证……” 季望海接过,问:“拿我身份证去干了什么,别试图撒谎。” “就……开了间房,我自己的身份证不是被你没收了吗?我没办法才……”乔念念越说越小声。 “嗯,知道了,你今天就在家待着,哪儿也不能去,阿姨会看着你。” “表哥,那个,你不生气啊?” 季望海回头看她,突然笑了下,他很少笑,突然的笑令乔念念有种“感受到温暖”的错觉感:“我生什么气?” “那表哥你现在要去哪?” “怎么,你想跟我一起去?” “不了不了,我在家,在家。” 季望海驾车到香江酒店,拿着身份证去前台,说:“不好意思,我房卡落在房间了,麻烦帮补备用卡。” 前台拿着他身份证仔细核对,身份信息确认是昨晚开过房的客人,将备用房卡给了他。 季望海照着房卡上的房间号刷卡进房,一进门一股寒气,插电卡时看到旁边的空调显示器,二十二度,床上躺着个人,上半部身体缠在白色被子里,一截腿在外面,季望海走过去,拿起桌上的酒店介绍卡撩开被子,果然,是那个姓付的。 长得人模狗样的,做的事没一件能入眼,前晚加料的酒,昨晚骗小姑娘偷家里人身份证出来开房,要不是他昨晚摧着接念念回家,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事。 想到这里季望海将卡片用力拍在付瑾舟脸上,不客气道:“喂,醒醒,聊聊。” 付瑾舟还在发烧,一夜睡得浑身酸痛,听见声音勉强睁眼,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在何处,先被眼前一个神情冷峻的男人吓得差点灵魂出窍,任谁都会被吓到,冷不丁一个张陌生的脸出现在床边,只是眼神看起来有点熟悉,带着股杀气和……鄙夷。 “你哪位?”付瑾舟问,他现在一点力气都没有。 季望海今天没戴口罩,也没带帽子,冷眼看着付瑾舟,不得不说,确实长着一张会骗人的脸,前两次酒吧灯光迷人眼没太看清,眼下他安静的躺在白色的被单中,看着无害还带着点无辜,偏偏季望海最看不起凭脸吃饭的人,他冷冷地问:“知道找你什么事吗?” 付瑾舟开始头痛了,太阳穴一阵一阵抽着痛,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生病了:“鬼才知道。” “以后不要联系乔念念,你跟她不是一路人。” “你说什么?”付瑾舟烧得迷迷糊糊的,根本没听懂他的意思。 季望海只是认为他昨晚喝多了,不耐烦道:“你只要记住不许再找乔念念,其他不用管,这是我最后一次警告你。” 付瑾舟现在只想喝水,嘴里又苦又干,像是含着一口火,至于眼前这个男人是谁、说了什么,他根本一点点都没听进去,就在季望海刚转身准备离开时,一只滚烫的手拽住他的手,床上那人半睁着眼望着他:“能不能帮我倒杯水?” 季望海皱眉,想起前晚被他抓住的部位,条件反射后退半步:“又想耍什么新花样?我不是乔念念,也不是你在酒吧遇到的那些人,这招你用过,对我没用。” “我想喝水。” 季望海拂开他的手:“想喝水自己起来喝。” 付瑾舟头还痛着,心里明朗起来,只知道自己生病了,病到没力气,不管眼前这个人是谁,都不能放他走,他的手再次抓住季望海衣服:“我发烧了,起不来,要不帮我叫个救护车吧。” “你知道我是谁?” “不重要,或者帮我买点药,我会付你钱,谢谢。” 季望海低头,只见他的手拽着自己裤腰,今天约了朋友打排球,穿的松紧带运动裤,他只觉得眼前这个姓付的在演戏,苦肉计,厌恶地去掰他的手,这一触碰才发现他的体温确实不低,勉为其难的探了探他额头,收回手时没好气的说了句:“怎么没烧傻。” 本想扭头走,反正不关自己事,再回头看着床上的人,那张床很大,至少两米,他只睡了小小一块地方,缩在被子里,惨白的脸半露在被子外,乌黑的头发因为烧出的汗而黏在额头,季望海想起他小时候,父母吵架,两人总是吵完各自出门玩乐,有次冬夜,季望海也是这样一个人发着烧,躺在家里等人给他倒水,等人带他去看医生。 向来冷心冷情事不关已高高挂起的季望海在这一刻心软了,也许不是心软,用“可恨之人也有可怜之处”形容更为恰当,季望海改变主意了,给前台打了通电话,告诉他们房间有个人快死了。 付瑾舟眼睁睁看着他走出房间,过了一会儿有酒店的工作人员进房间,看着床上的人,工作人员一脸懵:“这房间昨天到底几个人住?先生你还好吗?需要什么帮助?” “帮我叫救护车,或者帮买点退烧药,谢谢。” 酒店怕担责任,还是帮他叫了救护车。 隔天退烧后他才想起手机落在酒店了,在医院住了一个晚上后去酒店取手机,顺便问那天是谁在他的房间,前台叫来那天帮他叫救护车的客房服务生,说:“那天是我们这位同事帮你叫的救护车。” 当时虽然烧得迷糊,但还是认出当时在房间被他拉住求助的人不是眼前这位服务生,他问:“还有其他人进过房间吗?我记得还有另一个,个子很高,那天穿着灰色衣服。” 酒店制服是蓝色,一说灰色衣服的进了他房间,前台吓了一跳,忙解释:“先生,我们酒店有规定,除非客人呼叫一般不会在客人入住时间进入房间。” “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天在我房间真的有一个人,我记得清清楚楚。” 前台想了想,一拍脑门:“应该是跟你一起来的先生,房间是他的身份证开的,不过不知道你是什么时候进房间的。” 付瑾舟被弄迷糊了,入住那晚他还没烧得这么严重,隐约记得有人送他来酒店,应该是他们小组的促销员,不可能是个男生,于是他问前台:“能把那天的开房信息给我看看吗?我有东西被那天进房间的人拿走了。” 前台自知这次入住办理的有些疏漏,不想闹大,把那天的身份证信息调给他看,付瑾舟看到身份证上的照片确认是同一个人,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