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啦。 她活跃起来,给大家夹菜。 傅含星和段心竹愣怔地望着活泼的她,由衷生出敬佩之情。 不知道冉绮刚刚想了什么,竟然这么快又高兴起来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好强。 二人对视一眼,莫名也笑起来。 他们体会到了气氛组的重要性。 吃完饭,回家。 冉绮到家睡了一觉,睡到下午。 雨停了,天色昏暗,霍慈还没有回来。 她坐在床上发呆。 看眼时间,已经快五点了。 李芳芳坐在客厅和马园园说话,马园园一脸震撼。 见冉绮出来,二人话音戛然而止。 她坐到她们中间,挽着她们的胳膊,“你们在说什么?” 马园园刚听李芳芳说了冉绮和她的渊源还有江遣欲的事,表情复杂。 李芳芳镇定道:“聊些鬼的事,你个人类不需要听。” 冉绮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惺忪,道:“我刚刚做了个梦。梦见小时候的事,但我在那个小时候,站起来了,站在一片废墟里。” 李芳芳一震,心知那是冉绮更久以前的事。 冉绮撒娇道:“告诉我吧,芳芳姐,哪怕不是全部。只要告诉我,我为什么会从七十年前的样子,变成一个瘫痪的孩子就好。” 李芳芳不说话。 冉绮神秘兮兮地道:“那我用我做的梦跟你交换好不好?我梦到,冉绮队长刚出生的时候不叫冉绮……她叫芳芳。” 李芳芳惊愕地确定冉绮没有骗人,哑然失笑。 过了很久,她平复心绪,道:“还记得我奶奶吗?我奶奶曾跟我说过一件事……” …… 李芳芳说完,就和马园园回手册里,让冉绮一个人静静。 冉绮坐在阳台边,眺望外面来往车辆,若有所思地等待霍慈回来。 没等一会儿,门外传来动静。 她回过头,看见门被猛地打开。 他很急切。 可看到她的那一刻,世界都安定了。 仿若从暴风雨的海上归来的船找到了归港。 他疾快的脚步变得沉缓。表面却比以往还要平静,不紧不慢地回身关上门,让冉绮差点以为他是霍辞。 她试探地唤了声。 听他应了,冉绮脚步轻快地奔向他,一头撞在他背上,紧紧搂住他的腰。 “你怎么弄成这样?” 他衣衫凌乱,风尘仆仆,大衣的袖子处还有几道刮痕。 对于他这样的人,可谓是从未有过的狼狈了。 冉绮牵起他冰凉的手。 熟悉的冷,让她禁不住笑起来。 感觉就像,终于握紧了幻象中的那只手。 她紧紧将他的手包裹在自己的双手中,想要让他暖起来,带他到沙发上坐下,道:“芳芳姐说你就是江先生,是真的吗?” 霍慈道:“或许是吧。” 冉绮不解:“什么叫或许?” 他垂眸,有些失神地道:“应该是。” 他不记得她口中江先生的事,他记起了一部分江遣欲上将的事。 “我就知道是这样。”冉绮有种猜中的小得意。 她松开他已经被捂暖的手。 他微蜷的手指伸直,似是要去抓她。却不知她愿不愿意被她抓住,指尖颤了下,还是放下。 冉绮清清嗓子,端正坐姿,跟他说起江先生。 在她的口中,江先生这个人,比霍慈在那些记忆片段里看到的江遣欲鲜活很多。 她说他很强大,看起来很高冷。 但是人很好。 有时候她想要什么,江先生好像能看穿她一样,将她想要的送到她面前。 她回忆着,笑盈盈地道:“比如说,好吃的,超多好吃的。” 看她回味美味的样子,像个无忧无虑的发呆仓鼠。 霍慈紧绷的面容都不由得随着她放松,迷蒙的目光,也柔和清晰地定在她身上。 她继续说,江先生细心体贴,甚至热心。 就是不喜欢她。 霍慈复杂地凝视着她。 他怎么会不喜欢她? 如果他不喜欢,漠视他人的他,又怎么会是她眼中那样温柔的人。 冉绮认真地讲述她所知道的江先生。 霍慈认真地听,她所说的那个默默爱着她的自己。 她说完了她和他认识不久的所有事情,又道:“今天,我从一个叫杜珊的老师那里,听到了一个五十年前,一直在找我的江遣欲。又觉得,那样找着我的江先生,怎么会不喜欢我呢?” “就像,那样被他寻找着的我,在照片里满眼都是他的我,记忆总是盼着下雨时他会打伞而来的我,怎么会不喜欢他呢?” “一定是我忘了。” 她目光灼灼地看向他,眼眶隐隐泛红地笑着,“一定是他忘了。忘了他在找我,忘了他喜欢我,忘了他是谁。” 霍慈放在膝上的手缓缓收紧。 她道:“原本还想问你,知不知道我们过去的事呢。但是看你好像还没我了解的清楚,所以我就不问啦。” 她倾身过来,捧起他的脸,要他看着她,坦率地道:“我只问你,听我讲述完这一切的你,还喜欢我吗?” 怎会不喜欢? 他从没不喜欢过。 霍慈手掌覆住她的手背,闭上眼睛,感受她手掌的温度。 良久,他睁开眼,眸光沉静,幽深如海。 冉绮与他对视着,心想: 真奇怪呀,为什么我明明不想哭,明明他看上去那么平静,但是我们都红着眼眶呢? 她让自己笑容更加灿烂,等待他开口。 他道:“我去了f812区,在那里,知道了一个更早的江遣欲,更早的你,你想听吗?” 冉绮点头,像要听睡前故事的小朋友一样,倒睡在他腿上,“听。” 霍慈道:“七十年前,江遣欲和冉绮,还有另外四人,从另一个世界,为了某个任务来到这个世界……” 他口中的江遣欲,是个只知道任务与公事的机器。 他不配那个冉绮的等待,不配她笑盈盈的注视,不配她义无反顾的喜欢…… 因为他无法给她任何回应,却又无法拒绝她。 “你怎么知道没拒绝过呢?” 冉绮抱住他的腰,垂眸,“也许他拒绝了很多次,只是她真的真的很喜欢他。” “喜欢到,不在乎他能不能给她回应,只是想让他开心。只是想让他感受到,不是所有人都在遥远地敬畏着他,不敢接近。也有人,单纯地敬畏他,单纯地喜欢他,单纯地想靠近他。” 霍慈耳边几乎立刻响起那道来自七十年前、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听到的声音: ——很希望,你能够体会到别人都有的快乐。 他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心仿佛被刀搅碎般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