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初次看到他触手时就觉得好漂亮, 像深海里的水母。 不对,比水母更漂亮, 在灯光下, 会散发出幽幽的光晕。 霍辞操控身体的时候, 比起霍慈, 那触手中似乎还会多一些若有似无的金色。 被触手缠住腰, 缠住手腕, 她都能感觉到它的微凉柔韧。 但她一直觉得, 放在手里摸的感觉肯定更不一样。 偷偷想摸好久啦,之前不敢说,怕冒犯。 但他刚刚都拉着她踩他了,她摸摸触手应该也没什么吧。 霍辞不说话。 冉绮又踢踢他,声音婉转地撒娇:“哥哥,好哥哥。” 霍辞抓住那只作乱的小脚,拇指压着踝骨轻抚,“我给你玩触手,你给我玩什么?” 冉绮晃晃脚碰他的手腕,“你想玩什么?” 霍辞睁开眼盯着她,眼神如一只暗夜中盯上猎物的狼。 什么都想玩。 不过,顾念着霍慈,他终是克制住,放出一只触手。 触手像蛇一样,从他的被子游入她的被子,碰碰她的手背。 冉绮欣喜地握住。 果然是和她想象中一样的手感,放松的时候软弹,被用力捏了,触手发力,就变得柔韧。 像抱着超舒服的水枕。 可是就一根。 冉绮另一只没被他抓住的脚也从被子里伸过去踢他,“还要。” 霍辞的语气带着无奈的放任,“要几根?” “你有几根?” 她目前只看到三根。 霍辞道:“四根。” 冉绮眼眸亮晶晶的,“我全都要,可以吗?” 实不相瞒,她想拿触手当抱枕,抱着睡觉。 霍辞盯着她看了会儿,转身背对她。 随后冉绮就感到,又有三条“蛇”游向了她,乖巧地钻进她怀里。 四条并在一起,刚好是她能抱满怀的粗度。 她记得之前不是这个粗度。 原来触手的粗细是能变化的呀,冉绮有点惊奇,转念又很开心:他好像知道她想抱着,所以特意变成这样,好贴心哦。 冉绮笑盈盈地在触手上亲了一口,“谢谢哥哥。” 她唇的软,几乎没有延迟地传达至触手长出的脊骨底部。仿佛有些微电流在脊骨上走了一遍,霍辞顿时浑身都绷紧了。 他松开她的脚,逼迫自己入睡,让她也不要再乱动,“睡吧。” 闭上眼,完全浸入黑暗中。 霍辞反而更加清晰得感觉到,她正像树袋熊抱住一棵树般,手臂紧搂着触手,两条腿缠着触手,身体各处几乎都完全与触手贴合。 睡不了。 触手是微凉的,就显得她温暖的身体更加热。 那热度,快要烧着他,烧光他的理智了。 霍辞又睁开眼,盯着黑暗,让自己不要去感受。 冉绮毫无察觉地抱着她的触手抱枕蹭了蹭。 触手竟微微发颤,隐隐发热起来。 她惊讶地又去踢霍辞,“哥哥,你的触手怎么了?” 热乎乎的,还开始发烫,就像昨晚缠住她手腕时那样。 她突然感觉到贴在触手的脸上有点湿黏。在昏暗中虽然看不清,但也知道,它开始分泌像昨晚那样的透明黏液了。 怎会如此。 冉绮担心地道:“是昨晚的药效还没散吗?” 他不会又想吃了她吧? 自从知道人类也可以作为他食谱中的食物,冉绮就总会在他状态不正常的时候,联想到这点。 “不是。” 虽然以前从没这种情况,但它在什么时候会变成这样,霍辞是能感觉出来的。 他转过身来面对冉绮,将触手从她怀中抽离。她轻抵在他腰背的脚,自然地抵到了他的腹部。 触手分别缠住她的脚踝,用力一拉。 冉绮低呼一声,身体便撞进他怀里,两条腿像刚刚缠触手那样缠着他。 近距离地对上他的视线,他眼中带着强势的掌控欲,一只手掌按在她背上,不容她再撤退。 他身上的木质香变得馥郁浓烈。 冉绮嗅着香,感受着他的气息,脸热起来。 她的手轻轻抵在他胸膛上,但没有抗拒的意思,脸有点红地调侃他:“霍辞哥哥,你要玩了吗?” 霍辞的手隔着她薄薄的睡裙,在她背上抚动,烫人的掌心让她不由得想往他怀里钻。 他注视她良久,表面平静无波。 内心的翻江倒海,还有霍慈滔天的仇恨与杀意,满腹的挣扎与克制,只有他与霍慈知晓。 冉绮搂住他的脖子,心跳得有点快。 突然,她感到两条发烫的触手,柔韧地缠住了她的双腿,像蛇一样顺着她的腿蜿蜒游动 她惊呼一声,被吓得喊他“霍辞”。 但他还是没有收回触手,安抚般顺着她的背,哑声道:“别怕,不会伤到你。” 冉绮把脸埋在他怀里,娇滴滴地哼唧着,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香气。 可能是香会醉人,也可能是那触手的黏液有什么特别的功效。她越发的晕乎,半梦半醒似的过了很久,睡过去。 霍辞在她睡着后又过了一会儿,才收回触手,抱她去浴室。 他站在门口闭着眼睛,用干净的触手帮她快速冲洗。 可能身体里未必有冲洗干净,但他自制力已到达临界点。 他怕再多看一眼,他会真的不顾一切占有她。 为她换上干净衣服,把她抱上床睡觉,霍辞直接离开房间,去客厅的阳台吹了很久的冷风。 冷静下来后,他才意识到,他没顾得上清洗自己。 回房间拿了套干净衣服,进入房外的浴室沐浴。脱衣放出触手时,他才发现睡衣的裤腰到大腿处都已一片湿,两只触手端部亦有不属于他的粘。 说不清这到底是他弄的,还是她弄的,亦或是两者都有。霍辞平静的心海又翻起波涛,及时止住自己的思绪。 冲了很久的冷水澡,他带着一身寒意在客厅的沙发上入睡。 清晨,冉绮醒时睡在沙发上。 她意识还朦胧,腰臀腿都发酸。坐起来时,还感觉贴身布料上有不少冰冰凉凉的黏。 她知道霍辞已经给她清洗过,这显然是他不方便清理,所以留下的。 已经快中午,霍辞去上班了。 桌上除了他留下的字条,还有他给她准备的早餐。 冉绮缓了会儿,稍微清醒些,选择先去浴室洗澡换衣服。 眼前有弹幕飘过: 【霍老板真守信用,说把绮宝抱出来,还真给抱出来了】 【不抱出来怎么办呢,让霍慈质问“白天还和我甜甜蜜蜜的我女朋友,晚上怎么睡在我死对头床上”吗】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笑富我了,明明是同一个人,这样说起来变得好禁忌哦。话说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