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压得越来越紧, 沈离最后只是偶尔在周末会携带题卷集去到陆长鹤学校附近的那个住所, 尽管如此两人也是乐此不疲。 累的时候,只要在看到对方时,心里就安定舒坦很多。 陆长鹤带她录过指纹锁,告诉她以后随时过来。 虽然说是延迟签约,但陆长鹤仍然会偶尔回车队参与训练,不过一般周末沈离来看他的时候会空出时间。 这次沈离挎着背包开门进去的时候却并没有看见陆长鹤,刚想打电话过去问, 陆长鹤就发了一条留言信息过来, 告知让她自己先做会儿题,他要迟点回来。 沈离没多问, 回了个“好” 头回注意到陆长鹤昵称这个细节,起初看他只有一个句号的样子,显得非常深沉有逼格, 但是自从知道他独具一格的品味之后,沈离改变了这个想法, 这人恐怕就是懒得起昵称才随便打了个句号。 沈离思虑着给他打了个“陆小狗”的备注,好歹是有名有份的人,还是要有点称呼备注才像样。 陆长鹤卧室里的桌子早就堆满了各种东西和主机电脑,还有一张书桌就在客房,但之前为了打游戏也能时刻看到沈离,干脆就把那桌子搬到卧室来了。 刚好就放在他电脑桌的旁边,好在房间够大,这么摆放也不会很窄。 沈离手机放在一边,以便第一时间看见消息,开始自顾自刷题。 入神很久,再看手机锁屏的时间,已经临近中午,前些时候都是陆长鹤带她出去吃,既然他现在还没回来,沈离就想着捣鼓什么先做顿饭。 还提前发信息问了下陆长鹤中午回不回来吃饭,结果就是没等到回复。 她放下笔打算先去做饭,走到客厅打开冰箱,被眼前成堆的瓶瓶罐罐惊得说不出话。 哪有什么食材可言,酒水饮料倒是一样不缺。 她又去厨房看了一眼,好在还有些挂面和泡面,她记忆中是在家里看过厨子煮面的,不过没有实践过,以防万一还是打开了手机搜索栏,结果就是需要用到的食材一样也没有。 最后干脆弄个简单的,挂面煮开了直接下泡面,用泡面的调料调了两个小碗的汤底,面都煮开后夹进小碗里,搅拌后大功告成。 沈离满意笑笑,关了灶火把锅里剩余的水端到水槽口,滚烫的水倾斜而下。 “你在这儿干什么?” “啊——”背后忽响的声音令她一时沉浸中反应很大,锅把子直接脱手,砸进水槽里,沸水溅起,沿着烫过她的手臂沾湿了她的衣袖。 身后的人脚步匆匆走上前,掰过她的身子,握起她的手臂左看看右瞧瞧,被溅到的地方红了一块。 “你怎么这么不小心。”陆长鹤忙把她的手往水槽搁,开凉水冲洗一阵。 沈离任他又洗又吹地心疼,嘴上反驳:“你还说,你走路都没个声儿。” 又被他拉着坐到沙发上,他跑房间里拿了烫伤膏出来,单膝跪在她面前给她抹药。 “你刚刚是在弄什么?” 沈离一顿,另一只手指了指厨房口一眼就能看见灶台上搁置的面,“面啊,我自制的。” 陆长鹤手上放缓了涂抹的动作,闻言抬头,“你还会做面?” “说实话,没有实践过,今天是第一次,你要尝尝吗?”沈离认真盯着他的眼睛,又有点不自信地收回视线,“但我不保证会不会比柳姨做的差,你都不爱吃她做的。” “你手都烫伤了,我不吃还得了?”陆长鹤手上一顿,仰头开始天花乱坠,“要是你小怨妇上身躲起来掉小珍珠,心里怪我不吃你的一片心意,那我怎么哄?” “哪有你说的这样……”沈离抽回手,无奈努嘴,“你刚刚是去干什么了?” “回队里交接一些事情而已。”陆长鹤言简意赅概括了一下,然后眉宇深沉,“我还做了一个决定。” “什么?” “一会儿告诉你。”陆长鹤扭上药膏盖子随手放在桌上,走去厨房端她做的两碗面,“先去尝尝你的一片心意。” 实际上这面没有技术含量,做法也简单,难吃算不上,但也没有多好吃,其一原因还是他这地方真的什么材料都没有。 陆长鹤搁桌上嗦了两口面,真实评价一般,口头评价:“我从没吃过这么好吃的面。” 沈离自己也吃了一口才知道他夸大其词了,“没有那么夸张啊……难不成你就好这口?” “对的不完全。”陆长鹤将筷子对准沈离,“我好的是你这口。” “又乱说话。”沈离羞得低下头,心里还是涌动着丝丝甜蜜。 恰时电话打进来,沈离朝他做了个嘘声的手势,单手接起电话,看到备注便主动开口叫了声:“柳姨?有什么事吗?” “你是不在家吗?” 沈离一激灵,“啊、是,不好意思我忘记告知您一声了。” 她最近周末放假基本都会出门,目的地都是这里,但回回也会跟柳姨打声招呼,偏偏今天是忘了。 柳雁放下心来,但也不免疑惑,之前都没过问,“厨房今天做了新菜,我还想喊你来吃中饭呢,你最近放假都不在家里待了?” “是……”沈离心虚地以自己之前惯用的理由补了解释,“在我同学家里,快高考了,大家一起勉励学习呢。” “那是好事儿。”柳雁没有怀疑,“那你们先忙。” 电话一挂,沈离灵魂回体一般松口气。 陆长鹤还有脸笑出来,看她表演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一样。 沈离看他这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就恼,“我这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幸福那么努力地演戏,你居然还笑?你有没有一点点的良心啊?” “怎么没有?我还想去干件非常有良心的事情。”陆长鹤收起笑容,罢了筷子,坐姿端正看着沈离,“我打算这两天去纹个身。” 沈离怔忪片刻,也放下筷子,“可以啊,但是怎么突然想去纹身了?” “是在见过你爸妈之后,我就有在想。” 他认真思考自己,思考沈离,思考他们。 后来做了这个决定。 “我爸妈?”沈离愣愣似乎明白过来什么,“你是因为我要去纹身?” 陆长鹤微微颔首,“这件事情有点意义,但又意义不大,所以我不觉得纹个身就算什么天大的承诺或者什么决定。” “老实说,我们都还太年轻,谈爱,谈一辈子,都太遥远。” “只是如今,只是此刻,很简单的……” “我想把你刻在身上,融进血肉里。” 这本身就是一种意义。 即使纹身可以洗掉,疤痕也会成为永远。 他选择这样无法回头的方式,只是单纯地想,永远记住就好了,不论结果。 沈离张口良久讲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