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般接着下一个圈套扔出去,不偏不倚命中了那只小狗狗。 剩下的几个圈套亦然,发发命中,没有所谓的失误或者手滑, 一下子把老板脸上的笑容都凝固了。 因为数量太多, 老板甚至给他们拿了个袋子装, 赶客似的摆手将他们送走。 沈离状态好似一直都在云霄之外, 走路也在走神, 虽然玩偶套了一堆,脸上没有特别欢愉的神色。 奇怪。 太奇怪了。 她不敢去设想,那不是手滑。 她亲眼看见那个圈套是在对准她之后抛出的。 是夜景太朦胧吗?是她眼花吗? 或者就是她想的那样,难道陆长鹤只是想捉弄她吗?是这样吧,他总爱捉弄她。 “干嘛一脸苦相?” 他忽然的问候给她惊得肩膀一抖,从如海般的思绪中脱离。 陆长鹤提着那袋玩偶在她面前抖了抖,“我给你套了一袋子, 老板都要把我们赶走了, 你还不高兴?” “没有啊……”沈离嗫嚅道,“我挺高兴的, 还是谢谢你。” “怎么突然客套了?”陆长鹤步子慢下来,跟着她漫无目的地游走,“说回来, 你难道没有什么真心想要的东西?” 闻言,沈离挫败地垮下脸。 有的。 她有很多很多想要的。 可是人不能太贪心。 她没有贪心的资本。 “我想要……”她斟酌着挑出了四个字, “前程似锦。” 陆长鹤一副还以为是什么的表情,“俗,换一个。” “……”沈离垂下脑袋,那双清凉的眸子一如往常落着温柔的光,半晌,摇了摇头,嘴角牵着淡淡的笑,略带苦涩,也不说话。 莫名的忧伤笼罩着她,那种情绪仿佛能感染,陆长鹤在一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 一种自己说错了话但不知道怎么圆回来的感觉,伸出手去想搭上她肩膀的手悬空一会儿又收回来,紧紧握着的,隐忍克制的拳头背面青筋凸起。 “那你呢?”沈离反过来问他,“你有没有想要的东西?” 他马上又恢复了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步子迈得轻浮,“我想要的你又实现不了。” “我可以生日的时候许愿啊。”沈离诚然说,“我自己没有什么特别想要的,所以我把这个愿望给你。” 陆长鹤挑眉生疑,“这么好?” 沈离口吻轻柔,“你给我过生日,我给你许愿,有来有往。” 陆长鹤摸着下巴思索起来,“那我有很多个愿望,你就一个生日,能许的过来吗?” 沈离脑子一转:“那我许愿你愿望成真。” 陆长鹤被逗笑,“也行。” 可他目前就只有一个愿望,这只小兔子不会帮他实现的。 她小气得很,他说想要她的话,她会不会又张牙舞爪了? “我看那两个也不会来了,我们先回去吧。”陆长鹤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回去差不多也快十二点了。 “好。” 陆长鹤还是没有在别墅留宿的想法,只是把她送回到了大门口。 在她打开车门整个身子都探出去后,陆长鹤又出声叫住她:“等会儿。” 他也跟着下了车,打开后座的门,钻进去时头顶还被那个蠢的要死的狗耳朵发箍给硌到,无语地一把扯下来甩进后座,才把带了一路的包装衣服的礼盒拿下来,不疾不徐迈步至沈离跟前,将礼盒往她身前一拱,“送你的生日礼物。” 沈离神情惊喜,恍惚接过礼盒,“我还有礼物吗?” 陆长鹤:“回去再拆开看看。” “噢……”沈离抱着礼盒,心中五味杂陈,“你为什么突然对我那么好了?难道因为你认可了我们是朋友吗?” “……”陆长鹤表情漠然。 去他妈的朋友。 老子可没对哪个朋友这么耐心。 偏偏还要强颜欢笑,“是。” 沈离欣然展颜,缓慢地转身跨步离开,总感觉有什么意犹未尽,很想再转头跟他说什么话,但又没有契机转头。 “等会儿。” 在这一声叫唤后,她几乎是瞬间回过了脸。 他从车里把那袋子玩偶也拿了出来,“玩偶不要了?” “嗷,忘了。”沈离提着小碎步跑上去,接过那个袋子,脸上的欢喜更甚,“谢谢你,我今天很开心。” 好像这样说完才圆满。 完了还补充一句:“你是个好人。” “?”陆长鹤嘴角那点弧度说没就没,“我什么时候是坏人了?” 沈离微微摇头,“不会是坏人了。” 是和柳姨一样好的,温暖的人。 “我先回去啦。”她伸长了手臂朝他挥了挥,“你也早点休息,拜拜。” 陆长鹤伸手才朝她挥送两下,就只看见她匆忙跑远的背影了。 肩上什么沉重的东西更沉了些,压得他笑不起来。 他看着那处她跑开的路段良久,凉风一阵接一阵,脸上的惆怅更明显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才钻进车里,并没有往回开走,而是往后继续绕路,在快要抵达后门的位置才停下。 在无边蔓延的黑暗里,他靠着车门,站在路灯下,指间的烟随风燃进,他的目光没有离开楼上那栋熟悉的,亮着光的窗户一寸。 沈离刚回房间就着急洗了个澡,此前还抽空给刘茵茵发了信息,问他们两个为什么没来。 她一边还在擦着湿漉漉头发,半干未干的手拿起床上的手机看了看消息。 入眼的是刘茵茵回的一串问号。 沈离还放下毛巾,给她打字解释:陆长鹤不是叫了你跟陈阳一起出来玩吗?结果你们都没来,就我跟他两个人在广场逛了一圈。 那边直接回了几条语言,话里满是困惑:“什么啊,他哪里叫我们了?” “我刚问陈阳,他也不知道这回事儿。” “你们都背着我们去玩什么了?” “……”沈离脸上的神情僵住,大脑兀然空白,拇指的指甲盖磕在屏幕边上。 她的视线转移到沙发上放置的,那个陆长鹤送她的盒子上。 好像隐隐约约感觉出什么不对劲了。 她快步走过去,迫切地打开了那个盒子,将里头折叠起的薄纱拿起来,一条杏色的连衣裙,随着窗外飘进来的微风翩翩而荡。 那一刻她好像能够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一下紧着一下,敲击着精神,灵魂,全身上下每一个感官。 这是她之前数次张望过的裙子。 她假设过很多种他会送的东西,可能是他随手买下的小玩物,路过饰品店随便挑选的一件物饰,但万万不能是这个。 这不仅仅是条裙子。 酸涩泛上鼻尖,沈离眼睛胀得发疼,热泪随之滚滚而下。 他都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