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坐着发了会儿呆, 才翻身下床,趿着拖鞋走进浴室,艰难地洗漱完,又半身不遂地往卧室外游荡。 刚打开卧室门,羊肉的香气就传进鼻子里,徐昀杉没忍住闭上眼多嗅了几下, 跟着香味走去楼梯口。 味道都是从楼上飘下来的,徐昀杉往楼上走去,从没觉得这条楼梯这么长,他上了几层台阶,先停下来喊了晏廷一声。 晏廷估计没听见,但丘比听见了,它不知道从哪里跑到楼梯口,低头看着徐昀杉摇了摇尾巴,又偏过头冲着厨房一顿嗷嗷叫。 晏廷终于被召唤了出来,他穿着和徐昀杉同款的睡衣,系着一条格子围裙,看到徐昀杉忙走下来:“你醒了啊,怎么站这儿喊我。” 徐昀杉剜了晏廷一眼,还没开口说话,肚子先叫了起来,声音很响亮。 晏廷乐道:“你饿了?” 肚子这么不争气,徐昀杉也懒得顾及形象了,他歪靠到晏廷肩上,虚弱道:“饿死了。” 晏廷顺势搂住徐昀杉:“我爸远程指导我熬了羊肉汤,你尝尝味道怎么样。” 徐昀杉:“已经熬好了吗?” “熬上之后睡的,醒过来就熬好了。” 晏廷说完,蹲下身抱住徐昀杉两条腿,又扛着他站直身体往楼上走。 徐昀杉瘫痪似的搭在晏廷身上,一眼看到晏廷背后两片滑溜溜的屁股蛋:“……你怎么不穿裤子。” 晏廷理所当然道:“我裤子在你身上呀,要不你脱了给我?” “……”徐昀杉还没想好说什么,察觉到晏廷不老实的手,他惊得话忘了说,反手抓住晏廷的手腕,立起身子又有些不稳,连忙抬起两腿环住晏廷。 这动静有点大,晏廷晃了一下险些踩空,他赶紧停住脚步,抱紧徐昀杉稳住平衡。 “干嘛呀!你当演杂技呢。”晏廷埋怨道,“得亏我拍戏练过,要不然我们俩都得滚下去了。” 晏廷说得吓死人,但他那手放的位置出卖了他。 徐昀杉瞪了晏廷一眼:“放我下来。” 晏廷无视徐昀杉的眼神,正好走到了二楼,他将徐昀杉放到地上,愉快地哼着歌往厨房走了。 徐昀杉又扫到晏廷的后背,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收回视线,扯好自己的裤子,走去桌前坐下,丘比也跟着坐在他旁边。 他揉着丘比的脑袋,等晏廷端汤出来,这汤刚熬好没多久,碗里还呼呼冒着热气,徐昀杉看着更饿了,甚至觉得自己现在吃一整头羊都没什么问题,他夹了块肉吹了两下就往嘴里放,又被烫得缩了缩脖子,只能继续吹。 吃了几口,他注意到晏廷的视线,抬头发现晏廷正撑着脑袋盯着自己看,面前连碗都没有。 “你不吃吗?”徐昀杉问。 “刚刚还没做好的时候太饿了,我点了个外卖。”晏廷道。 徐昀杉收回视线,埋头喝汤,忽得又听晏廷喊了声:“老婆。” 他觉得自己已经修炼成型了,现在听晏廷这么喊也很淡定,还能继续把汤喝完。 晏廷趴到桌上,伸手在徐昀杉胳膊上蹭了两下:“今年终于没事了,后面我要天天跟你黏在一起。” 晏廷拍完戏之后就没那么忙了,现在杀青宴也已经结束,接下来只用等电影播出,因为官宣这件事,这电影自带流量,晏廷连宣传都不用特意去做。 上映前的这段时间,晏廷只需要时不时去公司晃一圈,其余时间闲得跟退休似的。 徐昀杉端着碗将汤喝完,力气终于回复过来,他放下碗,道:“我还要上班。” “你上嘛,我送你去,然后陪你上班,再接你回来。”晏廷道,“不然我当你助理吧。” “……”徐昀杉瞥了晏廷一眼,“我请不起。” “谁要你请了,我又不收你钱,还能倒贴。”晏廷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笑得很开心,“你明天就要去上班吗?” “嗯。”徐昀杉顿了顿,又道,“你要去的话,什么也不用做。” 晏廷静了一会儿,轻轻抓住徐昀杉的手腕:“我还以为你不要我去呢。” 徐昀杉闷不吭声地低着头,筷子戳着碗里的骨头渣,又很轻地摇了下头:“……我也想你陪我。” 晏廷捏紧徐昀杉的手腕,徐昀杉仰起头,就见他已经站起来,俯身朝自己凑近。 徐昀杉顺从地闭上眼睛,明明接过这么多次吻,在触到晏廷的时候,他的心脏还是会重重地跳出期待的声音。 晏廷没有吻太久,后退了一些笑着看了会儿徐昀杉,拿着他的碗筷站直身体。 “不能再亲了,要不然今天又废了。”晏廷道。 “……”徐昀杉很快地扫过晏廷身上的围裙,“你穿条裤子吧。” 晏廷嘿嘿笑了两声,拿着碗进厨房,没一会儿又出来,见徐昀杉还坐在桌前,看着窗外发呆,问道:“待会儿要出去逛逛吗?臭屁早上还没出去玩。” 徐昀杉收回视线,点了点头,他站起身,跟晏廷一起下楼,换上了出门的衣服,又给丘比系好狗绳。 刚刚出了会儿太阳,现在又飘起了小雪,徐昀杉戴了顶毛线帽,又把羽绒服的帽子戴上,围巾也把脸围了起来,只剩两只眼睛露在外面。 屋子外面白茫茫一片,呼出的热气也是白色的,徐昀杉站在门口等晏廷出来,朝着远方望了眼,整条路上空荡荡的,好像看不到尽头,路面的雪有人铲过,现在只铺了薄薄的一层,有几道车轧过的褶子。 晏廷很快牵着丘比出来了,因为街上只有他们两个人,晏廷把丘比的狗绳解了,丘比踩进厚厚的雪地里,往前跑几步又转身跑回来,留了一地的狗爪印。 雪下得大了一些,但没有风,除了踩在雪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世界还是静悄悄的。 徐昀杉抬头吸了一口气,感觉到雪花落在鼻尖上,心情也跟环境一样平静。 他们一路走到附近的小广场,也没撞见一个人,广场上的雪铺得更厚,丘比看见就兴奋得不行,整个狗扑了过去。 徐昀杉一眼看见广场边堆的雪人,不免愣了一下,那雪人堆了一排,最高的一个有半人高,估计放了一段时间,雪人身上又盖了一层雪,眼睛和鼻子都被新的雪花遮住了,一些小的看着像座小山坡。 晏廷顺着徐昀杉的目光看去,笑道:“估计是这边几栋的居民搞的活动,他们小孩子多,每年冬天都搞评比,去年我还投了票。” 晏廷说着,将自己的手套摘下来塞进衣服口袋里:“我们也堆一个。” “……” 徐昀杉还没说话,晏廷已经往雪地里走了,他弯腰捞起一把雪,压成一个球,又去四面八方捞了更多雪过来。 徐昀杉也走了过去,短短十几秒的功夫,晏廷那双一直温温热热的手已经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