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老人家看他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都急了,赶忙哄,说那都做那都做,大孙子不要哭。
裴阳阳不高兴,眼泪还在掉,裴老婆子和裴老汉年岁一年年上来,裴阳阳也是一年又一年的害怕,总怕两老走了,平日最听不得什么死不死的话,裴老汉这般说,跟扎他心窝没什么区别,每次两老一说起这事他就急:
“阿爷阿奶以后不许说什么死不死的话,我只有你们,你们走了,那阳阳怎么办?”
裴老婆子一个劲说晓得了,大孙子不哭。
裴老汉没说话,却是起身出屋去了外头抹眼泪,孩子孝顺他是高兴,可却也更怕走了,以后他和老婆子不在,孩子该咋的办呢!
裴阳阳在镇上私塾里头念书,天天天不亮就赶去上学,晌午就吃自己带的窝窝,晚上一下学他便跑回来,还得回家做晚饭,伺候爹娘,这般好些年了,可他没喊过一句苦。
屋檐下摆着两双鞋,洗得发白,鞋尖上头都已经开了口子,破烂得不成样子,裴老汉赶集时去过私塾外头,见过在里头读书的孩子,大多都穿的干干净净,衣裳鞋子也都是好的。
就他家阳阳,在私塾里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
苦了孩子了。
也许当初就……就不该生。
三月下旬,各地各村能种土豆的,都已经种完了,事情传回京城,有人大喜,有人忧愁。
蒋小一就挺高兴,他没什么胸怀天下的大抱负,可也晓得吃不饱穿不暖是个啥滋味,要是这土豆真的能像夫君说的那么好,那住山里的百姓,就能熬出头了。
工厂那边,蒋小一又陆陆续续推出了旁的产品,鱿鱼丝还有捞汁小海鲜,加上先头的鱼酱,五个口味的小鱼仔,还有香辣蟹,罐子海螺,产品丰富,压根就不愁销路。
周初落见他工厂办的好,又重新招了一大帮工人,便问他,还想不想办啊?
蒋小一都不带犹豫的:“想啊!二哥,你是不知道,办大厂真的很赚钱,我这大半年,已经赚了这个数。”
他举起三根手指头。
一副嘚瑟又很美美的样子。
周初落半挑起眉,故意道:“哦,三千两。”
“怎么可能才三千两啊!二哥你小瞧我了不是,是三万两了!”
马公公心头重重一跳,都被这话吓着了。
三……三万两?
半年就赚这么多?
他娘的,开个厂这么赚银子的吗?要是知道这么赚银子,当初他还进什么宫啊!
周初落眼眸中也闪过一抹诧异,哄他:“那你想开什么厂啊?”
“我想开一个做辣条的厂。”蒋小一说:“我都看好了,秦州那边平地多,很适合种辣椒,我到时候在那边开个厂,然后让周边几个村的百姓给我种辣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