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能出什么事啊?当官要是危险,张爷爷和楼爷爷咋的那脑袋还能搁脖子上?
父亲就是懒。
懒多不得行啊!
两个孩子闹腾得厉害,白子慕不答应,他们一得空就往白子慕跟前念叨:“父亲,考大官。”
白子慕上个茅房,他们也要蹲外头敲门:“父亲,考大官。”
半夜白子慕睡得香,他们又趴白子慕耳朵边,悄咪咪说:“父亲,考大官。”
幽灵一样,无所不在。
白子慕都被他们缠得精神衰弱了,蒋小一也不好受,白子慕不在,他们就蹿他跟前:“爹爹,你爱老六小六吗?爱老六小六,你就劝父亲考大官好不好?爹爹,求求你了好不好。”
好个屁股。
蒋小一都被缠得没办法,可和孩子讲道理,讲不通。
怕惹祸砍头?
爹爹,这么胆小不好啊!有老六和小六在,不用怕,老六小六保护你们。
他们缠着蒋小一还不够,又去缠蒋小二和赵主君几个。
家里他们两最小,泪汪汪卖乖卖惨的求人,谁遭得住。
赵富民几个轮番上阵去劝白子慕。
“白小子,要不你就答应孩子吧!老六和小六活了这么久了,旁的都不喜欢,就好这一口,我这个小太外公,实在不忍心他们饿了肚子还要饿眼睛。”
“对,哥夫,你考大官吧!哥夫,你最好了。”
白子慕真真觉心累。
赵云澜说这样下去不行,不考两个孩子怕是不罢休了,他没见他们这么执着过,已经念叨整整十九天了。
白子慕是心力交瘁,不得已开口应承了。
老六和小六高兴得不得了,笑得牙都要掉了,在院子里转了大半天圈圈才停下来。
……
受灾的百姓全被迁回原地安置,等彻底忙完这事儿,已是三月底,张舒越寻了白子慕一趟,两人在书房嘀嘀咕咕半天。
“老爷。”张夫人端了差进来,没见白子慕:“白小子走了。”
张舒越靠在椅背上:“嗯。”他神色依旧严沉寒肃,但张夫人笑了:“老爷,你很高兴,可是碰上什么喜事了?”
“你瞧出来了?”张舒越看着门外:“这小子……咱们老大老二要是有他一半脑子,我就满足了。”
他鲜少这般夸赞人。
就是以前看好的几个书生,也只是叹一句:“此子学识不错,且勤奋上进,还行。”
张夫人笑了:“白小子当真那般聪慧?”
“这小子脑子是好使的,记性也好,贾夫子同我说过,除了诗,教啥他是一教就会,不过唯独可惜的是,这人实在是懒,脑子再好使,可要是懒,那也就可惜了。”张舒越道:“上次要是没他帮忙,这事怕是没那么容易过,恐怖也要死不少人,当官的,其实大多都被束在条条框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