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户人家,那是快到日子了,就把产婆接了住家里,可村里人哪有哪个条件,叫人住家里,先不说住的地儿有没有,就是一日三餐的供,也麻烦。
大伯娘先头同产婆说过,因此也不怕人不在家或是又去给旁人接生了。
这会儿天都要黑了,白子慕把牛绳递给他,然后立马往大房那边去,到的时候,赵云澜和大伯娘几个都在张大丫的屋里头了,只蒋小一和蒋父几个汉子站在院子里头转悠悠。
白子慕过去戳了戳蒋小一,发现他脸色有些苍白,又像喝多了一样,眼神有点涣散,没有聚焦点,不由担忧道:“你怎么了?”
蒋小一摇摇头。
方才他急坏了,一来就往张大丫屋里去,正巧的看见大伯娘在床边拿油灯烧剪刀,张大丫一头汗,正抱着肚子躺在床上嗷嗷叫。
他听着都觉得悚得慌,张大丫壮实,平日干活的时候虎虎生风,一副很是厉害的样子,可现在人都疼得直叫唤,可见有多痛了。
他提着心,同张大丫说了两句话,见二伯娘正在一旁洗称盘,这个蒋小一是懂的,孩子刚生出来,定是要称一称,平日人家卖猪肉啥的,大多都是放在称盘上称,称孩子也是如此。
见大伯娘拿着剪刀放油灯上烧,接连烧了两把,他纳闷问烧那么多剪刀干啥?
给孩子剪脐带,要用到剪刀他是懂的,可一把还不够剪吗?
谁知大伯娘说要是产道口开得小了,就得拿剪刀剪,为了预防万一,所以得提前备着。
拿……拿剪刀剪屁股??
蒋小一闻言,当场被吓得七魂不见了六魄,花花都紧了,脸也白完了,他想问大伯娘是不是开玩笑,可大伯娘一脸严肃。
赵云澜进厨房放了东西,进来见着蒋小一一直冒冷汗,那腿抖得跟筛子似的,立马叫他出去。
这未生娃的姑娘哥儿,大多是不能进产房的,倒不是忌讳啥,而是没有经验,帮不了什么忙不说,见着血了还容易怕,以后心里有阴影。
方才大伯娘和二伯娘急,倒是没顾得上。
蒋小一只觉屁股紧得要命,满脑子都是方才大伯娘烧剪刀的场景。
那剪刀那么大的,剪手指怕是咔嚓一下,手指头就能飞了,剪起屁股来,怕是也厉害得很啊!
蒋小一都要掉眼泪了,他紧紧的抓着白子慕的胳膊:“夫君,我怕。”
白子慕一头雾水的看着他:“怕什么?是大嫂生又不是你生。”
蒋小一:“怕生不出娃,得用剪刀剪屁股。”
“啊?什么剪屁股?”白子慕都没听懂。
蒋小一说了一通,白子慕心也噗通噗通的跳起来:“真的假的?你可别驴我!”
那么脆弱的地方,真拿剪刀剪,那得多疼啊?
蒋小一咽了下口水:“我不骗你,是大伯娘亲口跟我说的。”
白子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