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汉子略显疑惑,不明白他要那玩意儿干啥,但还是拍着胸脯,道:“白掌柜你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
话落,那小汉子便走了。
府洲。
晌午刚过,八个膀大腰圆的汉子就提着棍子往西巷走。
见着他们气势汹汹,那棍子还又粗又长,路上行人皆是退避三分,就怕对方不讲道理,突然给他们来上一棍子。
有年轻妇人大概是没见过这阵仗,瞧着都害怕得脸色发白。
“嗨,没事儿,大家别怕。”有人说。
“婶子,这帮人干啥的啊?这是要打人吗?那棍子那么粗,会不会弄出人命。”
“他们不是去打人,这帮汉子都是赌馆里头的,这会儿估摸着是去沈老三家收债,不用怕。”
赌这玩意儿,向来是十有九输。
当初钱虎子赌了一次,差点家破人亡,沈老三虽是家未破,人未亡,但日子也委实是不好过。
收债的天天来催,拿不到银子就将他毒打一顿。
上次被打了一次,他躺床上躺了九天才好,今儿好不容易能下床了,正想叫媳妇去给他买点肉好好吃一顿,就听外头砰砰砰的响。
有人在踢他家的门。
“沈老三,出来。”
声音粗狂,是赌馆的人。
赌馆的人不好惹,话不投机就是一棍子。
沈老三媳妇吓得花容失色,哭着捶沈老三。
“人家又来了,咋办啊!你这死鬼,我早说了叫你别赌,叫你别赌,你偏的不听,现在好了,你说,这下该咋办?这日子没法过了啊!!”
沈老三正烦着呢,又听她哭哭啼啼,絮絮叨叨,脑瓜子一阵一阵的疼。
外头又催促了一声:“沈老三,你搁家里装死呢是不是,还不赶紧的开门。”
沈老三眼皮直跳,也有点怕:“你个婆娘懂得啥,这次老子赌输了,没准下次老子就赢了呢,哭哭哭,就知道哭,老子手气那么背,没准就是给你哭衰的。”
“你这话没良心啊,赌输了你就晓得怨我,你咋不说是你自个手臭呢……”
“沈老三,我知道你在家,你他娘的想躲里头不出来是不是?信不信我砸了你家的门。”
沈老三听见王大柱的声音,全身骨头就发疼。
这王八犊子下手最是狠,上次就是他一棍子朝他腿上去,让他直接下不来床。
沈老三可不想再被他打一顿,赶忙起身,叫媳妇扶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