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主君附和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正好旁边的鸭圈空了,拿来养母鸡刚刚好。”
他倒不是缺银子,也不是稀罕那么几个蛋,而是自己养的,能有所‘收成’,总归是让人高兴。
家里有他帮衬,蒋小一活儿都少了许多,不用顾着家里,他便专心的拾整起地里来。
地里立着干枯的草杆,蒋小一拿着柴刀砍掉,将其推成一堆,想着过两天再来烧了。
村里不管是地还是田,都是相连的,隔壁的地是钱家的,这家人懒,还没来锄,要是锄了,草杆砍了就不用抱着推一堆,直接铺地里头,这样烧了,不仅能把藏地里的虫卵和一些野草种烧死,草木灰还能肥地。
可钱家没锄,蒋小一不敢这么做,就怕一个不慎大火烧到隔壁钱家的地后,直接蔓延到旁边的山头上。
他小时候,林家的汉子就是来地里烧草的时候没注意,让那火烧到了山上,他一个人扑不了,急得哇哇叫,跑回来喊人时,裤衩都要跑掉了,还好及时下了场雨,不然周边几座大山怕是都要遭殃。
野草除干净,就该翻土了。
蒋小一在前头翻,蒋小二三个小的跟在后头捡草根。
连着忙了五天,蒋小一才把旱地全给翻完了。但还不能歇,旱地翻完了,水田还没翻。
水田最是难弄。
原先家里那九分地有些旱,属中等田,往年要秋收时,他都会去把水田里的水排干净,割的时候田里干,干起来容易,而且后头翻土的时候,也方便。
旱地头,一锄头下去,那土成块的被翻过来,再用锄背一敲,那土块就散了。
可同陆家买的那两亩田是良田,田里头下面会渗水,所以那里头常年有些湿,这种田很难翻,那泥就像面团一样,拿锄背敲它也不会被打散,反而还会像狗皮膏药一样黏在锄背上。
因此水田翻过后,还得用犁耙在田里来来回回反复的犁,直到把大泥块全弄散,使田里头的泥像豆浆一样,才算是弄好。
没有牛,只能用耙子干。
所谓插秧插秧,那便是要插,不把泥块全整散,那咋的插得下去。
庄稼根不用特意刨出来,冬日阴,那庄稼根风吹日晒几个月,已经烂了大半,这会儿可以直接锄碎了留地里,然后让其烂了肥田。
蒋小一先头接连干了几天,已经累得够呛。
怀着身子,他也不敢再像以前那么拼命,这会儿旁边唐家媳妇也还大着肚子在干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