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如今晓得赵云峰的死里头有沈正阳的手笔——这人也算是间接的要了赵云峰的命,他们晓得了,合该是替他报仇。
可到底没能耐,势不如人。
先头赵富民和赵云澜也曾拖关系问了人,可得到的说法同所想的一样。
依旧是旧案难翻。
而且,还有一点,那就是读书人最重名声。
傅家主母和沈家老夫人乃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这关系算得上亲厚。
要是沈正阳真的摊上人命,那么傅家那小子名声也定是受损。
人如今是秀才,未来要走仕途,定是不可能让沈正阳出事的。
而且知州大人也绝不可能让自个女婿名声扫地,毕竟他们现在算得上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傅家表弟出事儿了,那知洲不管是面子上还是旁的事儿都定是会受影响。
金银伴随着权利,权利到了一定地步,又会催生贪念,人向来是不知满足的。
可这话对这士农工商的地方来说,金钱伴随着的,也不一定是权利。
赵家相识的,也皆是商人,他们拿什么去同知州抗衡?
没有十足的把握,万万不能把事儿捅出去,不然若是不慎引起上头的注意……
这年头,人命如草贱,又官官相护,他们这些没权没势的人,想铲除掉,随便找个名头就行。
那人劝了一番,赵富民和赵云澜暂时也没了旁的法子,便不敢妄动。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实为莽夫所为。
没有法子,他们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沈正阳逍遥法外,如此,今儿站在这里,他们既觉对不住赵云峰,又觉自己无用,不能为他讨个说法。
三人难受,但有人比他们更难受。
蒋小二几个插完香,就噗通跪在赵云峰墓碑前嚎啕大哭。
他们给螺办过丧,对这种事儿,已经熟得不再熟了。
“舅舅啊!你死得好惨啊!鸟鸟来看你了,你想不想鸟鸟啊?”
“舅舅,你在那边好好的……哎呀哎呀,小三鼻涕又流下来了。”蒋小三从口袋里掏了一帕子出来:“舅舅,你等小三抹一下鼻涕,等下小三再找你聊天哈!”
“小弟你快点,舅舅,小二给你倒酒,你在那边要是少了什么,你就告诉小二,等小二长大了,成大猛男了,能自己赚银子了,小二就给你买,现在你缺什么,你就去找赵叔要,不要找小二,小二没有银子,赵叔有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