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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掌柜虽说对他失望,但到底和姨丈有些关系,不看僧面看佛面,想来赵掌柜应该是敲打过他,所以白子慕才没敢对他出手。
再加上他在客栈里头干了那么些年,白子慕一来就开了他,旁的伙计恐怕会对他有微词。
刘虎子都松了三个月的气了,可今儿早上看见蒋大石的时候,刘虎子心里就有了股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下工的时候,季老先生就叫住了他,说要给他结算工钱。
白子慕早看刘虎子不顺眼了,他觉得这逼就是个臭不要脸的,以前诋毁蒋小一,说什么蒋小一配不上他。
可前几次见了蒋小一,刘虎子一双贼招子却又总是垂涎的盯着他。
客栈里头的小二本来就不多,先头留着他,是因为怕赵掌柜知道了有意见,后头还让他呆了一个多月,那是因为实在忙。
大堂客人本就多,田螺鸭脚煲不算得贵,寻头百姓偶尔的也能来吃一次,因此大堂客人就更是多了,本就忙不过来,他再开了人,其他几个小二怕是要手麻脚乱了。
工作是工作,个人感情不能带到工作中来,顾念大局这么久,如今寻到人接手了,还留着刘虎子干啥?留他过年吗?
蒋大石一去上工,白子慕就盯着他看,发现他上手快,能担事儿后,立马的就让季老先生把这个月的工钱给刘虎子算一下。
临下工时刘虎子要走,被季老先生叫住了。
他拿工钱的时候整个人都是愣的,说怎么突然发工钱了?还没到月底啊!
季老先生直言道,为什么,我想你已经清楚了。
旁的话儿他没再说,但刘虎子已经懂了。
这活儿他干了好些年,骤然间说没就没了,说不难受是假的。
可他不敢去找白子慕对峙,更不想开口去求他。
心里难受,他便去酒馆里头喝了点酒,想到丘大柱没了活儿后村里人笑话他的事,刘虎子都不敢回来,就怕人家也会在搁他背后说他。
之前刘老婆子还高兴,觉得他儿子现在是村里唯一出息的汉子了,她腰杆子都比以前硬了许多,但这会儿,就像被人从后头狠狠的踹了一脚,那腰杆子瞬间断了。
她颤着声,磕磕绊绊问:“你是不是干啥错事儿了?”
刘虎子说没做错啥。
“那凭什么开了你啊?”刘老婆子哭着道。
刘虎子难受得厉害,酒都清了大半,他颓丧的坐到床沿边,自嘲道:“凭什么?凭人是掌柜,人想干啥就干啥。”
刘老汉怔愣了半响,才开口:“是蒋家那哥婿开的你?不是东家?”
“东家?东家开了我作甚,我又不曾躲过赖。”刘虎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