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现代公司搞年会其实是一样的。
赵云澜没有正面回答,只看着他,反问道:“爹可是有事?”
“也没啥事儿。”赵主君叹了声:“我就是瞅着要过年了,如今家里也没什么人。”
赵家人少,可下人多,当初买的院子大,如今丫鬟小厮都出去找孩子去了,偌大的院子空空荡荡,也没个人。
赵主君前儿几天天气好,出来走了一趟,见着主院外头落了一地的树叶,花圃里种的花草没人看顾,也长得很是颓废。
风大的时候,还卷着地上的落叶到处的飘。
他见家里这个样,心头越发不是滋味,总觉这地儿好像已经落败了,没半点生气,丝毫不像人住的,越逛越难受。
虽搬来府城已经近三十年了,但赵主君依旧觉得还是平阳那个小镇子好,虽是小,但热闹。
有些人瞧着,也许觉得聒噪,但他却是觉得那是烟火气。
而且当年因着落叶归根,赵云峰死后,赵富民和赵云澜没将他埋在府城这边,而是运回了平阳镇,埋在赵家墓地里。
平阳是赵云峰的故乡,也是赵主君的故乡,他出生在那里,又在那里长大,也在那里,送走他的双亲,平阳镇于他而言,总归是不一样。
以前日子有盼头,就觉孩子在哪,哪哪都是家,可如今赵云澜总在外头奔波,外孙又不在……
赵主君自觉身子不好,最近虚弱得厉害,有时都起不来,加上年纪上来了,越发的想念故土。
“我想,你要是不忙,咱就回平阳镇那边过次年,顺道的给你弟扫个墓。”
赵云澜眉头微蹙,见赵主君一副虚弱样,担忧道:“可是爹您身子受得住吗?”
“没事儿。”赵主君说:“趁着现在还能动……”
“爹。”赵云澜喊了一声,薄唇紧抿。
赵富民脸也沉了。
赵云澜红了眼眶,五指紧紧抓着瓷白碗儿,满嘴苦涩道:“以后别说这种话。”
赵主君也就是话赶话,这会儿见他们不高兴,也后悔自己嘴快了。
赵云澜本就难受,他还说这种话儿,简直是在人伤口上撒盐,立马道:“爹就是嘴快瞎说的。”
他拍了拍赵云澜的手背:“澜哥儿,你别往心里去,爹还要陪着你,也还要等咱鸟鸟回来呢!爹就是瞎说。”
赵云澜这才缓了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