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nr1" style="font-size:18px">
这姑娘、哥儿,十七八岁的时候不愁嫁,能挑人,可一旦过了年纪,成了剩下的,便是人家挑她们。
“咱家穷,柳哥儿又那个样,好人家嫌他,不好的人家,你又看不上,可你想想,他今年二十了,再过两天,便是二十一,咱们一直把他留家里,到后头真嫁不出去了咋办?”
“他若是留家里,我是他亲爹,我不嫌他,可外头人会咋的想啊?嫁不出去,怕是都要笑死他,你让他以后在村里咋的活?这还不算,没孩子,以后他老了,动不了了,身边没个知冷知热的人,又该咋的办?这两年为着他的事,我是愁得一宿一宿的睡不着,你当我不疼他啊!”
见柳父说着说着就红了眼眶,柳氏顿了一下,没再说的出话。
孩子嫁不出去,他们确实是日愁夜愁,那肩膀上就像压着个担子,沉甸甸的,几乎让他们喘不过气来。
柳哥儿站在院子外,低着头不吭声,安安静静的,不知道在想什么,站立在寒风里,身形消瘦,似乎一阵风就能把他刮倒了,孤零零一个人,看起来有些可怜。
吴媒婆远远的就见前头站着一哥儿,大概是肩膀上的柴火太过沉重,他腰身弯着,大冬天的,穿的还极其单薄破旧,脚上甚至还踩着一双草鞋。
吴媒婆走近了,才笑起来:“哎呀,原来是柳家哥儿,我说远远的,咋的看着那么熟悉。”
吴媒婆之前来过家里头,柳哥儿认识她,不知想到了什么,他眼里突然一亮,又急忙低下头,略显局促的叫了一声:“吴婶。”
吴媒婆目光落在他挑着的两大担柴火上,这柴火还是生的,这么大两捆,想来百来斤不止,而且这会儿又才这个时辰,想砍这么些,怕是早早就进山了。
她心中森*晚*整*理暗暗满意:“哎,去砍柴回来啊!”
柳哥儿点了下头,‘嗯’了一声,推开半掩着的院门,示意她进去。
听见外头动静,柳父和刘氏走了出来。
见了吴媒婆,都不用问,就晓得她为啥子来了。
柳家院子小,就三间屋子,也烂,跟蒋家有得一拼,甚至比得蒋家还不如,屋顶上头盖的都是茅草,墙头边上裂了好几条大缝,墙面还有些倾斜,瞧着就像危房似的。
柳家厨房先头塌了,这些年一直没能起,毕竟山里,黏土不好找,柳家都是在屋檐下做的饭,那墙面和屋檐被烟熏的黑嘛嘛的。
柴火整整齐齐的垒在一旁,案板、碗柜啥的整齐的摆在屋檐下,靠近堂屋门口的地儿,还用石头堆砌了两个灶台,整体看起来,东西多,虽是摆放的整齐,但还是显得很拥挤,因此,柳家瞧着更是烂。
但烂归烂,好在屋子里瞧着干净。
吴媒婆是一眼就把这小院子给打量完了。
这会进了堂屋,喝了口柳哥儿递上来的热水后,吴媒婆也没废话,直接说了,她是替蒋家大房来说亲的。
“蒋家?”柳氏和刘父面面相觑,听都没听说过。
吴媒婆笑着,说不认识蒋家,那黄秀莲可是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