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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伯娘对山里屯不是很熟悉,而且又嫁小山村几十年了,离得远,一些事儿难免的不晓得:“王家?”
吴媒婆到处的给人说媒,十里八乡那是啥事儿都瞒不过她:
“嗯!那王家同咱们村的陆家一样,但陆家那汉子会打人,王家那个是不打媳妇,可是人赖得很,快四十的人了,吃喝拉撒的,还得他哥他大嫂伺候。”
那王家汉子是老来子,先头爹娘疼,是捧在手怕疼了,含嘴里又怕化了,啥活儿都不给做。
后来王家汉子养成了懒惰性子,爹娘去了,他天天的躺床上,让着他大哥大嫂养,叫他干活,他是死都不愿干,饭煮好了,搁堂屋里,喊他去吃,他都不肯去,硬是要人打好了送床头来,他才肯吃。
先头他大哥大嫂不愿这么伺候他,毕竟有手有脚的,也不是孩子了,当哥当嫂的,哪里能像着爹娘似的那般惯着森*晚*整*理他,知道他懒,想饿他几天,让他出门去干活。
可结果那懒汉中午没见他们送饭菜来,直接在家里头闹了一顿,拿着菜刀挥来挥去的威胁,说爹娘走的时候,都说了让你们照顾我,你们不听爹娘的话,我就砍死你们全家,大不了都不活了,反正他就一个,啥都不怕。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看他不像开玩笑,而且他性子也不像得旁人,乖戾得很,没准的还真的能说到做到。
遇上这么个混账东西,他大哥大嫂是半点法子都没有,再不敢饿着他,也生怕一个惹他不高兴了,他会对着家里的孩子下手。
这长兄如父,长嫂如母。
要是爹娘不在了,兄弟个个都成了家,那大家分家过,这没什么可指摘的。
但若是底下弟妹没成家,就把他们分出去,那传出去,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大抵是不耐烦再这么战战兢兢的过日子了,他大嫂就想给他娶个媳妇,然后将他分出去,这样家里能落个清净。
那汉子也同意了,反正只要有人能伺候他就行。
后头他们去柳家提亲,柳家不愿。
经吴媒婆这么一说,二伯娘也想起来,这王家汉子,她确实是听过一耳朵。
毕竟这人是懒得人尽皆知,懒得令人恐怖。
听说那汉子好几年都不洗头,那味儿大得很,大夏天的,一出门,那苍蝇总饶着他的头飞,远远瞧着,就跟顶着个马蜂窝似的。
有些人是十年不洗头,只为吃顿油,而王家汉子十年不洗头,那纯属是因为懒,邋里邋遢的,半点都不像个人。
以前二伯娘听人说这事儿的时候,还觉得不可思议,想不通这人咋的就能懒成这样。
毕竟他们正常人,三四天的不洗头,那头都痒得直要命,要是冷天还好,夏天天天的干活冒汗,几天不洗,都受不住。
这人也不晓得咋的能那么久不洗。
当初因着这么想,二伯娘是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