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得是多少?
怕打击太大,白子慕根本就不敢算,只觉心里酸溜溜。
没学历,不是去工地搬砖,就是进厂拧螺丝……
起得比鸡早,做得比牛累,却赚得比人少。
想赚大钱,就得多读书。
而且,村里人敢那么说蒋小一,其实归结到底,就是蒋家残的残,弱的弱,傻的傻,无权无势的,谁都能来踩上一脚,因此说闲话被抓了个正着,也是有恃无恐。
在这阶级分明的地方,想不受人欺负,唯有有钱又有权。
这县试……
盘它。
白子慕想完了豪气冲天,打算等下就买两本书回去看。
主簿看他斗气昂扬,不由摸着胡子笑了起来,这年头这种有志青年已经不多了,他拍着白子慕的肩膀,十分欣慰:
“你小子,有志气,明儿开考,老夫看好你。”
白子慕:“……”
明儿开考?
那临时抱佛脚的时间都没有,这样去考了,估计也是得考个寂寞。
可考考又不去钱。
白子慕想了想,还是决定盘它。
就算考不上,积攒些经验也是行的。
反正这试儿今儿不考,下次肯定也得考,不考没地位,以后肯定要受欺负。
县试五场,一天一场。
户籍办好了,白子慕报完名后又回来,问了主簿好些事,他对大周律法方面了解不多,这会有个懂的,不问白不问。
主簿倒也好心,同他说了一下午,再从衙门出来时,天色已经晚了。
白子慕去布庄买了件裤子,出来后便直接寻了间客栈,一晚二十文,不透风不透雨,环境比蒋家好,床也够大,下头垫着被子,也不硬,可白子慕翻来覆去硬是睡不着。
太突兀了,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一样。
一闭上眼,他脑海里反反复复的,想的都是蒋小一。
想他笑时脸边荡着两个浅酒窝,眼睛弯弯的模样。
想他吃糖时,一脸满足的模样。
还有……他看向自己时,那含羞带怯又勇敢的模样。
蒋小一不停的在他脑子里蹦啊蹦,他有些心烦气躁,翻了个身,朝着窗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