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神赋予了她美貌、谎言、无知、好奇以及惑人的美丽,并将她嫁给了普罗米修斯的弟弟埃庇米修斯。” “临行前,神明交给了潘多拉一个装着人世间所有恶意以及希望的魔盒,并嘱咐她千万不要打开。潘多拉一开始的确遵循神明的告诫,但很快,好奇心使她按捺不住的打开了这个魔盒,放出了其中的贪婪、虚伪、诽谤、嫉妒、痛苦、疾病等等,又因为惧怕,潘多拉立刻关上了魔盒,却恰巧关住了阿西娜在盒子底部放置的希望。” 说到这儿向导顿了顿,或许在最初灾难降临的时候,当时的人类会有些感同身受的悲愤,但是在已经过去了数千数万年的现在,已经习惯了疾病与苦难的人类反倒有种陌生的抽离感,像是在讲一个与己无关的故事。 “但是神王对于魔盒中释放出来的各种折磨并不满足,他依然厌恶那一代人类不敬诸神的傲慢以及作恶多端的恶念,于是降下洪水作为惩罚,普罗米修斯提前通知了自己的儿子丢卡利翁以及丢卡利翁的妻子皮拉,他们便提前造了方舟藏起来。” “洪水来临时,他们乘上方舟,成了唯二的幸存者,方舟在洪水中漂流了九天九夜,最后……” 向导透过窗户看向不远处夜幕中山脉的巨大剪影。 “方舟搁浅在了巴那塞斯山的山顶上。” “丢卡利翁和皮拉通过祭祀平息了诸神的怒火,并在神明的谕示下创造了新的男人和女人。” 向导说完撇了撇嘴,夜幕中巴那塞斯山的剪影像是某种可怖的庞然大物,但是单从那个剪影中也能看到,高耸的山顶上没有任何方舟的轮廓,抛去这些传说,单从形状来看,巴那塞斯山与其他的山脉没有任何区别。 “有人一直试图去寻找那传说中的方舟,因为有传言称方舟上藏了一样宝物,据说能让人心想事成之类……” “但是你也看到了,巴那塞斯山上根本没有方舟。” “而且关于方舟搁浅的位置也有好几种说法,比如奥斯利山、阿索斯山或埃特纳山——具体位置可能神明会更加清楚。” 向导朝着温澜书眨了眨眼,在他看来最后一句只是个俏皮的玩笑。 温澜书垂眸细思,觉得向导提了个不错的建议。 “但是总有人会为了这种虚无缥缈的传言进山里去找方舟的,大多是一些穷苦或者深陷绝望的人,不过您找的都是一些吃穿不愁的商人,所以我觉得应该不会因为这种传言就进山……” 向导打了个哈哈,“总之我随口一说,您就当听了个故事吧。” 送走向导后,温澜书坐在昏黄的灯火旁,他在心中思索可以询问的神明的人选,却听见自己刚刚关上的窗户被人敲响了三声。 起身打开,赫尔墨斯扒着窗棱飞在空中,见到温澜书笑嘻嘻的打了个招呼。 温澜书:“……” 温澜书有点无奈。 “比起门,你仍旧更喜欢走窗户吗?” 自从他认识赫尔墨斯起,赫尔墨斯就没有正经走过几次门,重点是在座的神明似乎都对此习以为常,只有温澜书每次都忍不出警觉的看过去。 赫尔墨斯闻言一噎,摸了摸鼻子眼神飘忽,“我下次注意。” 然后他在怀里掏了掏,摸出了一封信递到温澜书面前。 “之前那封信已经退回去了,你给哈迪斯的口信我也送到了,然后……咳,这是哈迪斯新写的信件。” 第75章 出现 信件沐浴在疏朗月光下,温澜书却觉得其上好像燃起了火焰。 他盯着那封信,一时间没有接。 实际上,距离哈迪斯上次送信仅仅过了半个月时间。 相较于神明漫长的生命来说,这半个月的时间就像是海洋中的一滴水一样微不足道。 所以,有什么理由需要拜托赫尔墨斯如此频繁的送信呢? 是又发生了什么要紧事吗? 温澜书一时间脑海中闪过万千思绪,最后停留在两人分别时哈迪斯看过来的那一眼。 冥王的眼睛永远像是深不见底的湖泊,但看向温澜书时总会涌起暗潮。 哈迪斯无意遮掩这一点,于是那些流淌的、激烈的、克制的情绪在目光的流转间被温澜书尽数收入眼底。 心脏似乎随着那些暗涌较之往常更为激烈的跳动起来。 但温澜书但当时只是垂下眼眸,没有回话。 他沉默的时间似乎有些长了,赫尔墨斯翻身进入屋子,衣摆带起一阵微凉的气流,吹拂到了温澜书脸上。 温澜书回过神来,指尖一动接过了赫尔墨斯手中的信件。 信件入手微沉,信封实际上不厚,但是“哈迪斯短时间内寄过来的第二封信件”这个认知仍旧如同像是一片树叶落入湖泊,温澜书的心湖不可避免的泛起阵阵涟漪。 温澜书没有表现出特别激烈的情绪,只是捏着信件的手微微收紧,纸张上留下明显的褶皱。 事实上,与哈迪斯分别的这段时间内,温澜书起初总会想起那个高大沉默的身影。 他总疑心是金箭的作用,但是心脏跳动的频率又是那么真实,让他罕见的有些迷茫,一时间竟分不清心中所想。 这种情绪对温澜书来说太陌生了,他下意识的想要摒除这种影响,于是将视线与思绪从那个人影、那双眼睛上挪开,更多的去专注于这个世界本身。 去看天边的云,拂过的风,阳光下金灿灿的树叶,或者认真倾听一些神明向他的求助。 似乎有点用处,温澜书开始很少想到哈迪斯,就连在镜中见到哈迪斯的倒影时,也不过是短暂的失态了片刻。 他冷静的说出自己中了金箭的始末,像是全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然而—— 当真如此? 温澜书刻意不去想,哈迪斯却总是用各种方式不经意间强调着自己的存在,那份夜幕中突然而至的信件,镜子中骤然浮现的倒影。 这些种种如同无所不至的水流,将他密密实实包裹起来,原本封闭的思绪因此而被撬开一道缝隙,纠结凌乱的思绪渗透出来,缠绕着拂过的风,天边的云。 于是哈迪斯似乎无所不在。 月光是两人曾共同沐浴过的月光。 他们曾行走在同一片土地上,又嗅闻着同一片林木的气息。 天上的云朵形态变换,也曾目睹过他们共同走过的道路。 那突然而至的风,又不知是否在十几天前,曾拂过哈迪斯散落的发丝? 那些心底隐秘生发的情绪,被今夜这封突如其来的信件,尽数点燃。 温澜书将信件放回桌上,没有第一时间打开。 赫尔墨斯眨眨眼,脸上笑容不变,眼中期待褪去,隐隐浮现出些许疑惑。 “不打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