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温澜书居然单手就制住了。 之前只以为是那把剑锋利,所以能伤的了他。 但是没想到……这人力气这么大? 阿瑞斯眼中难掩惊异。 他头一次仔细打量眼前之人,一抬头,却猝不及防同一双漆黑的眼眸对上了。 ——温澜书从之前的思绪中抽离出来。 他看着地上不再挣扎的野猪,低声道:“我帮你包扎伤口,放你自由,你不要挣扎。” 阿瑞斯不情不愿的点头,然后疯狂摇头。 点头是为了自由,摇头是不想治伤,与其让一个刚刚劈了他的人碰他的伤口,他宁愿自己来。 但是温澜书并不是疑问句,青虹剑削金断玉,锋利无匹,他之前虽未尽全力,但是阿瑞斯腿上的伤口也不浅,正巧之前炼制的丹药还有些许,温澜书索性取出一点,用作疗伤。 丹药灵气氤氲,但是鉴于其棕黑的色泽,在不明功效的人眼中显得非常糟糕。 阿瑞斯心中不由的涌现出一个荒唐的念头。 这家伙不会打算暗地里对我动手吧。 他立刻挣扎起来,积蓄的力量帮助他挣断了前腿上的两根藤蔓,在他与最后一根藤蔓做斗争的时候,只觉的伤口一凉,然后痛感明显减弱。 咦? 阿瑞斯愣住了。 下一刻,温澜书撕开衣摆,用于简易包扎。 其动作之娴熟,之迅速,起码包扎了不下百次。 阿瑞斯费尽的扭头看去,结果发现包扎的比自己好,没有糊的乱七八糟的药膏,也没有团起来的绷带。 温澜书的动作相当利落,知道眼前这头野猪是战神后,也明白之前对着青虹剑呲牙的反应不是出于防备,而是单纯感到被挑衅了。 于是也不再亲自动手解藤蔓,帮阿瑞斯包扎完后,他径直起身,抽出腰侧长剑轻轻一划,便将束缚的藤蔓尽数斩断,藤蔓之下的皮肤却未伤到分毫。 他收剑入鞘,也不多说什么,垂眸看了阿瑞斯一眼,转身离去了。 奇怪的小白脸。 看着温澜书没入丛林的背影,待人看不见后,地上的野猪身形变换。 阿瑞斯恢复了人身,他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皱眉暗道。 【宿主,你仍旧打算去向阿瑞斯要尼米亚猛狮的皮毛吗】 回去的路上,系统出声问道。 温澜书摇头,“只是打算去试一试。” 虽然知道大概率是要不到了,但是万一呢? 无论如何温澜书都打算去要个确切的结果。 他同阿多尼斯道了别,被问及“为什么”时,只说阿瑞斯是不会来了,结果在场的两人都不信。 阿芙罗狄蒂以自己跟阿瑞斯当了这么多年情人的了解斩钉截铁道:“不可能,除非遇到了令他更为憎恨的人,否则他一定会来找阿多尼斯的!” “那想必……”温澜书错开阿芙罗狄蒂的视线,垂眸盯着不远处的苔藓,“他现在应该是有更为憎恨的人了。” “是谁?”阿芙罗狄蒂好奇。 想必是我。 温澜书心中暗道,面无表情。 他再三保证,阿芙罗狄蒂总算是勉强相信了,但仍旧一脸担忧的看着阿多尼斯,听到温澜书道别后,又转过头恋恋不舍的看向温澜书,甚至跟着他往前走了几步。 但是很快她的思绪再度被“疑似要被战神”报复的阿多尼斯所占据,转头看向不远处的俊美青年。 然而就是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等阿芙罗狄蒂再度去看温澜书的时候,发现已经不见人影了。 诶?? 她上前几步,发现人真的已经走远后,委屈的跺了跺脚,于是转身欲寻情郎的怀抱,却发现阿多尼斯不知何时也不见了身影,茂密的树林中,竟只剩下了她一个人。 阿芙罗狄蒂:……呜。 第31章 同行 阿多尼斯伸手抚过草地上怒放的雏菊,闭目聆听风中植物传来的讯息。 被森林宁芙祝福过的男人总是格外受林木的欢迎。 阿多尼斯感受到了不远处的草木显而易见的欢悦,这使他很快确定了温澜书的方位,终于在温澜书走出这片林子的前一刻,赶到了他身边。 身后传来剧烈的喘息声,温澜书转过身,不解的看向跟过来的阿多尼斯。 俊美的植物神像是从阳光中跃动而出的精灵,他抬眸看着温澜书,脸颊上有剧烈运动后产生的薄红,额头上一层薄薄的汗水,在阳光下发出细碎的光泽。 若是阿芙罗狄蒂在这儿,恐怕心中早已再无其他,心里眼里只有阿多尼斯一个人,他说什么都答应。 但是温澜书只是看着他一副气都还没喘匀就想开口说话的样子,抬手止住了他,示意他慢慢来。 “我想问一下……” “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阿多尼斯脸上因为运动而起的薄红稍退,可很快又一层红霞浮了上来,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瞥着温澜书,低声问道:“……可不可以跟着您。” 温澜书听罢神色微变,阿多尼斯像是害怕他拒绝,还未等温澜书回答就出声打断。 “我是从没药树种诞生的植物神,虽然才诞生不到三个月的时间,但是神力却是与生俱来的……” 阿多尼斯皱着眉毛开始说自己的长处,以显示自己不会拖后腿的价值,只是越说越觉得自己确实一无是处。 虽然擅长打猎,但是就实力而言不及温澜书一个零头。 虽然是植物神,多少可以从植物那儿获取信息,但是温澜书似乎同样受植物的欢迎,自己在这方面并无优势。 于是他丧气似的塌下肩膀,低声嘟囔:“好吧……我其实没什么用。” 他薄唇微抿,抬头看向温澜书,但是却并未从那张稍显清冷的脸上看到一点拒绝的意味。 温澜书只是蹙眉沉思片刻,然后问道:“我能知道你为什么想要跟着我吗?” “其实……” 阿多尼斯准备了一堆借口,但是看到温澜书那双清凌凌的眼睛时,却发现自己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他觉得自己就像浅溪里的一尾鱼,清冷的月光将他照的清楚明白,竟让他生不起一丝隐瞒的想法。 阿多尼斯选择据实相告。 “我主要是想躲阿芙罗狄蒂。” “美神的爱莽撞而炽烈,她肆意的释放自己的爱意,却像一团火靠近一块冰,只顾自己热烈的燃烧,而不顾及这块冰是否会在火焰下融化,而且爱情总是伴随着嫉妒的毒蛇,纵然这次毒蛇并未造访,但也不知何时会来。” 阿多尼斯叹了口气,“我不愿活在这样的惶恐之中。” “但是……”他看了眼温澜书,随后有些失落的垂下眸子,“我也知道我对您来说是个累赘,您若不愿意……” “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