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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刘明吗?”谢海安沙哑地张开嘴,眼睛适应了光亮,仰头看去。
不是刘明,是一个年纪比他大一点的男生,也束着板寸。
“你是谁呀,可不可以放我出去。”
那人没有理他,只是丢进来一个馒头和一瓶水。
“我好像发烧了,能给我点药吗?”
咣当一声,四周又陷入了黑暗。
一片死寂,正如谢海安的心一样。
谢海安已经在黑暗中摸东西有了经验,他摸向那个馒头的地方,抓起馒头塞进了嘴里。
也许是太饿了,这个馒头是谢海安吃过的最美味的食物,快乐稍纵即逝,馒头吃光了,没有丝毫缓解谢海安的饥饿。
谢海安靠在墙角,许是因着发烧头昏昏沉沉,许是因着黑暗无声让他意识模糊,他的意识又开始神游。
他想到了当时在冉风家,冉风做的那条鱼,金黄色的鱼肉还沾着酱汁。
谢海安舔舔干裂的嘴唇,咽了口水,肚子好像没那么饿了。
冉风?谢海安又想到了冉风。
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他们已经有一个月没见面了,他还在生自己的气吗?
他们因为什么事情生气来着?大脑迟钝的谢海安想了许久,才想起来。
冉风把刘婷写给他的情书丢在他脸上,问他是不是有病。
如果自己把情书递给冉风,他会不会把自己写的情书也丢他脸上,问他是不是恶心的同性恋。
谢海安不敢再想下去,他把头埋进双膝,眼泪顺着眼角无声的滑落。
黑夜寂寂,谢海安不敢想任何人,任何事,就这样彻底失去了意识。
谢海安再次睁眼的时候,已经不在那个无尽的黑暗的地下室里。
这个房间光线很灰暗,只有一扇排气窗的缝隙透进来一丝微弱的光照在谢海安脸上。
一瞬间谢海安有些恍惚,他分不清现在是白天还是夜晚。
他坐起身,环顾了眼四周,四周的墙壁因潮湿生满了青涩霉斑,墙角还结着蜘蛛网,他睡在一个木板床上,一层薄薄的被单充当着褥子压在身下,身上盖着一条没有被套的旧军被,床是上下铺的,房间里一共四张床。
水泥地上坑坑洼洼,有一条裂缝,蚂蚁从那条缝隙中进进出出。角落中放着一个用来方便的桶,此外一无所有。
“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