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擦干净,可以不要给我家里打电话吗?我,我也没有钱……” 前台小姐姐抓了抓头发,心想着也不知道这次老板会罚多少钱,还是安慰她说:“没关系的,你不要画了噢,这里不可以画画的,一会儿姐姐擦掉就好了,你是自己来的吗?” 前台往旁边扫了一下,才看到一旁墙壁上还倚靠着一个小棍子,像是……拐棍。 周儿看到小孩哭,正准备站起身走过去,门口处陈逆刚好进来。 他看到人,问:“怎么了?” 前台简单说了一下,低着头不敢吭声了,陈逆看了小孩儿一眼,蹲下身子,微凉的手指把人眼角的眼泪擦干净,声线柔和问:“喜欢画画吗?” 小姑娘点头,又很礼貌地道歉:“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陈逆揉了揉她的脑袋,轻声:“没关系,我有一套更好的画笔,送你给好不好?不过现在不在这里,过几天让你哥哥拿给你。” 于似宁睁大眼睛:“你认识我哥哥?” 陈逆点头:“嗯。” 于似宁瞬间展开笑颜,牙齿白白的一排:“好耶!!哥哥抱抱。” 陈逆揉了揉人的脑袋,站起身垂眸给于东树打电话。 对面声音明显挺焦急,应该是已经找了一阵了。 “快点过来。” 又随口吩咐前台:“这里不用擦了,留着吧。” 于似宁听到他说这句话,异常开心地仰着头问:“哥哥你觉得,我以后会成为大画家吗?” 陈逆嘴角笑意未散:“谢谢大画家阿宁所作的第一幅画。” 于似宁举着手勉强拉住陈逆的手指,她手太小了,只能勉强勾住两个手指。 听到陈逆的话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 小女孩眼睛圆圆的,长得精致漂亮,跟于东树一点也不像。 “哥哥你有女朋友吗?” 陈逆给于东树打电话时,于似宁就想起来陈逆是谁了,她生病的时候听到哥哥跟另外一个哥哥在聊天,也知道如果不是陈逆,她根本没钱治病,可能早就成了小瞎子了,虽然眼睛没有完全好,但心里还是很感谢他。 他的声音很好听,长得也比于东树好看,于似宁是个极度颜控,对面前的人好感度飙升。 问出那句话之后,陈逆似乎是注意到了某个身影,下意识往那边看,酒吧里很吵,大概是没注意她问了什么。 周儿跟门口处的陈逆对视了一眼,继续转过头看台上人唱歌。 于似宁扯了扯陈逆的手指,踮着脚尖问陈逆:“哥哥喜欢那个漂亮姐姐吗?” 陈逆低头,笑得坦然:“大概吧。” 随后又调笑似的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拉着她往里面走说:“你懂什么是喜欢。” 于似宁坐在一个很大的椅子上,面前有个很长的桌子,还有几个小杯子。 她扭过头看向那个身穿黑色裙子喝酒的漂亮姐姐。 后来无数次于似宁会想起跟陈逆的第一面,想起他的眼神,那是一种试图对小孩子展现出温顺而刻意掩盖痞气的表情,而当他下一秒看向周儿时,浮着的那层情绪收敛了些,但眼眸却透着一股温柔劲儿,大概他自己也不知道。 于东树匆匆赶来,看到于似宁坐在沙发上,正抱着陈逆的手机玩。 她眼睛不太好,对于手机这种辐射很强的东西于东树向来不让她碰,看到这一幕本就生气的火瞬间炸起来了。 “于似宁!!谁让你偷偷跑出来的!!!” 于似宁瞬间从沙发上爬下来跑到一旁周儿旁边,周儿还没反应过来,于似宁可怜巴巴地躲在她身后,紧紧抱着周儿的胳膊不撒手。 周儿看向于东树,又看了一眼小女孩,目光落在她的眼睛上,猜出这是他妹妹。 脑海里却浮现了刚才陈逆的表情,他看小孩的时候比往常温柔多了,不容置疑,如果他有一个妹妹,大概也是捧在手掌心里的小公主。 也难怪何佳灵即便被拒绝也对陈逆前仆后继、念念不忘,他的确很会哄人。 如果他真的喜欢上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脑子里蹦出这个问题,周儿脑子卡壳了一下,看向陈逆,又迅速收回目光。 “你给我过来。”于东树表情很冷:“我不打死你。” 于似宁吞了吞口水,眼巴巴看向周儿。 周儿揉了揉人的头发,轻笑了声:“怎么了这是。” 于东树死死地盯着她,眼睛都给气红了。 于似宁颤抖着小肩膀,走过去抱住于东树的长腿,忽然哭了起来:“哥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偷偷跑出来的。” 陈逆走过来坐在周儿旁边,周儿扫了他一眼,转头抽出一张纸给于东树。 “你别这么凶,哭久了对眼睛不好的。” 于东树接过,一把把人抱起来,捏着纸巾粗鲁地在人脸颊上擦拭着,明显怒气未消的模样。 小姑娘哭得打嗝,周儿勾着唇笑了笑。 “总是闷在家里也不好,你带着她出来走走也挺好的。” 于似宁偷偷赞同地点了点头,碰见她哥的眼神,趴在他肩膀上不敢说话了。 于东树坐在一旁,服务员不知道从哪儿买了一块小蛋糕过来,拖着盘子放在小姑娘面前,应该陈逆是让买的。 于东树看着她盯着蛋糕又没敢动的样,才缓和了些语气:“吃吧。” “我准备,过两天去一趟京市,再去看看。” 周儿看向她的眼睛,问:“她现在可以看见?” “对。”于东树有些头疼:“但是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看不见了,她年纪还小,必须有人跟着她。” 于东树问:“你去吗?” “我去干什么?” “就当去玩呗,反正也没事。”于东树轻笑:“之前每个暑假都会出去玩一次,也不会永远待在这儿吧。” 周儿敛眸:“再说吧。” 说的是,也不会永远待在这。 她只是把平潭当做一个暂时疗伤的地方而已。 陈逆几个人去了包间打牌,周儿准备早点回去了,小狗还没喂。 陈逆皱了皱眉:“它自己不会吃?” “狗粮在客厅上面的柜子里,它够不到的。” “那你就给它多放点,可以吃一星期的那种。” 周儿耐心地说:“那它就撑死了。” “是吗?” 陈逆站起身,衣服摩擦到桌面,屈身拿摩托车的钥匙:“我送你。” 周儿轻笑:“我想走一会儿。” 一路上,周儿看了一眼这个月的账单,取了总数的十分之一转给陈逆,剩下大部分转给了谈砚清。 她还没发完消息,忽然感觉身后有什么人走动的声音,脚步紊乱,不像是经过的路人,但等到回头,又确实没有看到那人的存在。 【流水。】她给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