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分开,他自然是不乐意。 也曾偷偷跑回去,不过被沈父发现后抓回家痛痛揍了一顿。 后来的他也想不起来了,好像是叛逆到了顶峰,他偏和沈父对着干,年纪尚小边去接触这些东西,就是为了气他们夫妇二人。 时间长了,他没事也总想来一根。 于雾见他不说话,又问道:“这种东西,真能麻痹人的神经吗?让人不在有烦恼?” 回过神来,听着女孩天真的言论。 沈惟江扯着唇笑了声,拖着嗓道:“不能,那些话都是骗小孩的。” 喉咙的不适感再次涌上来,于雾抿了一口牛奶,不解地看向他,“那你为什么手里经常夹着烟。” 沈惟江默了一阵,将口袋里的一包烟和打火机全随着那根熄灭的烟丢进垃圾桶里。 玩笑道:“可能是为了耍帅装逼。” “那你怎么扔了。” “我不抽,你也别碰。”他顿了秒,抬眸望着坐在原地的女孩,一双灵动地双眼巴巴地望向他。指腹下意识挠着嗓子,道:“现在也不需要了。” 少年眼神炽热,于雾紧抿着唇,指尖紧紧扣着瓶身,碎发遮挡下的耳垂再次慢慢爬上红晕。 “带你去个地方。”沈惟江俯身朝她伸出手,“跟我走。” 看着少年朝她伸过来的双手,于雾心中一颤,犹豫片刻缓缓抬起手臂。 指尖触碰那一刹那,少年宽大的手掌瞬间包裹住女孩的手心,随后一鼓作气轻声将女孩拎起来。 正是心高气盛、意气风发的少年,骑起车来速度飞快。 一辆黑色山地车穿越南安大街小巷,绕过无数人群,刮着凉爽的秋风,穿过嘈杂烦闹的街市。 于雾坐在他山地车后座,感受着猛然加速的车,手指下意识攥紧他腰间衣物。害怕忐忑不安的心理,在触碰到少年那一刻,全然散去。 她仰起头感受着这从来没有过的肆意与放纵,压抑的心情也渐渐好了一点。 过了十几分钟,车速渐缓,周围视线也由拥挤的建筑一下放宽。 面前一片宽大的人工湖,湖的对岸是模糊不清的废弃楼,湖面微光粼粼,靠近岸的边缘漂浮着一小片苔藓,时不时有鱼儿漂浮上来对着吐泡泡。 而湖的另一边,像是高大的山脉,阻挡了与城市边缘的靠近。 这里很静,风景很美,犹如繁华热闹的城市外最后一片世外桃源。 从车上下来,她问:“这是哪?” 沈惟江站在她身旁,与她一起望着下面的湖泊,目光轻落在她身上,轻声道:“能让你开心的地方。” 指尖紧紧扣着衣服,于雾神色有些异样,但又有一股暖流涌上心头,“你……” 话还未说完,空荡的手指间突然挤进来一道炙热地温度。 于雾心中一惊,垂眸看时,两人手心已紧紧握在一起。 男生宽大的手掌全然将她包裹住,冷热体温交错,指腹不经意间摩擦着她手背。 沈惟江脸色在平常不过,他说:“要不要去那里看看。” 牙齿紧咬着细肉,按捺住心中的异样与激动。 于雾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是刚刚望着很高的山脉。 她点头,顾虑道:“这能上去吗?” 沈惟江勾唇一笑,回头望着她,“相信我,向前跑。” 落日余晖,夕阳斜照在山坡,阵阵微风从耳边拂过。少年紧紧拉着女孩,肆意奔向山顶,他们拼尽全力,像是铁了心的要爬上面,看看外面世界到底如何。 在这个夏天,高三时间所剩寥寥无几,如果对自己前途仍旧一片迷茫,那不妨朝前看,一直向前奔跑,跑出属于自己的人生道路。 眼前景象渐渐模糊,犹如一片梦境。 于雾跌跌撞撞跟在沈惟江身后,看着少年放纵肆意奔跑的身影,不知为何,萎靡的心中突然好转许多。 那就相信他。 山坡倾斜,如果让她独自上来,或许会失败很多次,可跟在他身后,一次便到达山顶。 脚步站稳后,于雾还没来得及说话,就便面前景色所震撼到。 这一刻,他们就像是站在高高的山顶,下面城市灯火通明,热闹集市布满人烟气息,时不时还有一缕炊烟飘上空中。 俯瞰着南安这座城市,所有都被他们踩在脚下。 于雾忍不住‘哇’了声,感叹道:“好漂亮。” 迎面一阵风吹来,吹乱他蓬松的发丝,沈惟江笑得张扬:“心情有没有好点?” “好多了。”余光瞄了眼一旁张开双臂的少年,于雾学着他那样,闭上双眸感受着这一刻。 “发泄的方式有很多种。”沈惟江缓缓说道:“如果不开心,那就喊出来。” “喊?” “嗯,喊。” 说着,他双手合起来,呈出一个喇叭向外扩的形状,放在嘴边,用尽音量,大声地朝下面呐喊: “于雾!” 于雾心尖一颤,回眸望向他。 朦胧的夜色下,松垮的衣服随着风吹动的方向,脖颈上青筋冒起,上扬的嘴角还在持续喊着。 “于雾!于小乌!你一定要天天开心!快乐!” 少年高昂的声音回响在整片湖泊,激荡起片片涟漪。 于雾怔楞地望向他,一时竟分不清,是风动还是心动。 他勾着唇角,转过身走到她面前,摆弄着她的手放在嘴边,“喊出来。” 于雾不敢正视着看他,支支吾吾道:“我、我不知道说什么。” 沈惟江认真想了想,借着风声说:“祝你自己开心一点。” 迟疑片刻,于雾点点头,回头看了眼他,喊道:“沈!惟!江!” 我喜欢你。 那四个字她没有喊出来,如果可以,希望可以借着今晚的秋风带给他。 沈惟江眼底闪过一丝诧异,随即笑了下,回道:“我在!” 眼底闪过一丝触动,于雾找到一片空地坐下来,望着身旁与她并肩的少年,闷声说道:“对不起。” 沈惟江挑眉,问:“对不起什么?” “你今天让我下课等你,我却跑了。” 夜色沉寂,沈惟江声音十分低柔:“那逃跑的于女士,可以跟我说一下原因吗?” 于雾被他说话方式逗笑,随后想到烂到家的考试成绩,当即敛起笑容。 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戳着草坪,脸颊失落的埋在两膝之间,闷着声道:“考试没考好,回家被骂了。” 说完,她仿佛知道下一秒沈惟江要说些什么,连忙捂着耳朵摇头:“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无非就是下次努力,这次卷子很难,什么的。如果要是这些,那就别说了。” 她一度认为这两句话是她童年噩梦。 小时候便是如此,连莉或者于永言回回跟她说完这两句话,下一秒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