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病房阳台晒的苹果干… 最后还要告诉骆海,说自己想吃奶油。骆海偷偷给他买过,但问过医生之后,只敢给他吃一点点。 因为这些,骆海觉得他很可怜。 大概爱一个人就会觉得他是世界上最可怜的人。 看着他小口吃饭觉得可怜,看他睡觉时蜷着腿脚觉得可怜,看他吸着氧气小声说话觉得可怜… 那种控制不住的怜爱和心疼,常常让骆海产生手足无措的感觉。 阴沉的天气,让医院白森森的环境显得更加压抑。路过急诊抢救室的时候,看到门外长椅上等待的人,骆海的心脏还是会抽搐,会恐惧。 他匆匆离开,加快脚步走到乔荆玉的病房。 单人病房布置的很温馨,连灯光都比外边柔和,看到床上吸着氧气打游戏的人,骆海确认他还好好的,心里那种不安的情绪总算褪去。 乔荆玉在玩摩尔庄园。 他最近都在玩这个游戏,还疯狂氪金,因为医生不让他玩其他惊险刺激的游戏,比如枪战之类的。 看到骆海进来,他放下了手机,“今天周天啦,你一整天都没事了吧?” “嗯。”骆海点头,明白这是要一整天都陪他的意思。 可是乔荆玉皱了皱,“可是妈妈说…不能总是赖着你,你要学习的。” “没关系。”骆海把书包放下,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我在这里看书就行。” 乔荆玉看到他身上的外套湿了一点点,问道:“外面还在下雨吗?” “下着,不过是很小的雨。” “我不喜欢阴雨天。” 乔荆玉托着下巴,拧着眉毛,看上去很是忧郁,“阴天的时候,人的心情就会不好。” “你现在心情不好吗?”骆海问。 乔荆玉笑着看他,“你不在的时候,我就心情不好,你在的时候,就不会了。” “骆海,我们一起玩摩尔庄园吧。”乔荆玉兴致勃勃跟骆海要手机,“我帮你注册一个账号,这样你就能来我家了,我们做邻居吧。” 骆海当然随着他。 乔荆玉的小家布置的特别漂亮,像个大花园,他对布置这些小场景特别精通。 但是骆海就缺些创意细胞,乔荆玉帮他注册之后,他就建了一个小屋,然后从小屋门前开始挖地,一直挖到大门口,挖了整整一大片地出来。 乔荆玉吐槽他:“你这是贫民窟吧,你的小屋好像我家门口的狗屋。” “喂喂喂,你怎么也不搞一个栅栏,不要乱撒种子呀!” “没有栅栏,回头你养的鸡鸭鹅会乱跑出来!” “你家里怎么也没个床啊!骆海,你晚上睡在哪里?” “我去你城堡里蹭睡啊。” 听了他那么多吐槽,骆海一直没反驳,只有在说到这里时,才回了一句。 乔荆玉倒是挺大方,“好吧,我收留你。” 两个人正玩着游戏,江博臣过来了,“乔乔,你别玩了,医生过来查房了。” “小海,麻烦你去帮乔乔拿个药,他最近鼻子有点干,医生给开了一支药膏。” “这是他的就诊卡。” 病房里呼啦啦进来一群人,骆海接过来江博臣手里的就诊卡去拿药了。 他走到电梯口,摁了下楼,等电梯上来,电梯门打开,乔横在里面。 骆海跟乔横的关系十分剑拔弩张。 或者说,是乔横单方面的警惕、提防和不友善。 骆海对此表示理解,他只能尽量对乔横的敌意视而不见。 两个人没有说话,等乔横从电梯里出来,骆海准备进去时,乔横喊住了他。 骆海停住脚步,看向对方。 乔横说:“不要再来医院了。” 他看向骆海,目光堪称犀利,“你想让姑姑、姑父知道你们的事吗?姑父虽然迟钝,可能看不出来,但我姑姑是个很敏锐的人,你觉得你瞒得过她的眼睛吗?” 骆海愣住,整个人如遭雷击,这个问题他不是没想过,作为朋友来说,他每天不论刮风下雨都来医院的行为实在是太过了,哪怕是再好的朋友也不会这样。但是这种被旁人洞穿的感觉,还是让他心里一惊,竟然连外人都看出来了,到了乔横都来提醒他的地步。 骆海问:“你为什么愿意来提醒我?” 据他所知,乔横是十分看不惯他的,如果说有谁不希望他和乔荆玉在一起,那乔横绝对排在第一名。 如果他和乔荆玉的事被乔珍发现,然后被棒打鸳鸯,顺利将他和乔荆玉分开,这不是正合乔横的心意? “哼,你以为我是为了你吗?”乔横臭着脸,冷笑一声,“我是为了我弟弟。” “你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 “以他目前的情况,还能不能经受住一丁点波折?以你现在的情况,又能不能替他抗住四面八方的压力?” “他和你不一样,如果让他陷在你和家人之间左右为难,他会承受不住的。我相信,这些问题,你比我还要清楚。” 乔横的话字字锥心。 他说的没错,这也正是骆海担心的。 乔荆玉和他不一样,乔荆玉有很多爱他的家人,乔荆玉的人生本该在家人环绕下一帆风顺,富足、快乐,直至生命的最后一刻。 骆海不止一次的想过,他没有办法,也没有资格,仅仅是以爱之名,就将这个云端里的人拽下来,被自己裹挟着走上一条忤逆家人、艰难曲折的道路。 “谢谢你的提醒,我会注意的。”骆海说。 乔横说:“你将来有大好前程,以后会遇见更多人,他们都会比乔荆玉更适合你,为什么就不能远离他、忘记他?” 骆海走进电梯,看电梯门缓缓合上,将乔横隔在门外。 远离?忘记?骆海轻扯唇角,露出一个很冷的笑,他要怎么忘记?未来和前程?他只知道,如果没有乔荆玉,他也无所谓有没有什么未来了。 骆海拿着就诊卡去开药,拿药膏回到病房之后,病房里没人。他去洗手间看了看,也没人,乔荆玉的手机还在床上,鼻氧管拔了,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骆海去护士站问了护士。 护士说,刚刚那个小卷毛来问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应该是去找主治医生了。 乔荆玉这几天一直觉得身体不舒服,总是问江博臣和乔珍自己到底怎么了?怀疑大家都骗他。 骆海第一反应就是,这家伙可能自己去找主治医生,询问病情了。 他匆忙赶去乔荆玉那个主治医生的办公室。 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就在病房区这一层。 医生来查房后,当场又说了些不轻不痒的话,乔荆玉很难不怀疑自己是不是情况很严重,所以医生在他面前总是像走过程一样简单说说。 但每次查房后,爸爸妈妈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