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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无计可施,只能换着花样哄她,陪她,也是经历了这次才明白,有些痛苦是有钱也改变不了的,即便请了最专业的私人医生,用着最昂贵的药,吃最丰盛的补品,也缓解不了何玫的痛苦,该挨的还得挨,一个都少不了,谁也替不了她但她坚强极了,坚强得可怕,就像她常说的那样,只要能生下这个孩子,她死都不要紧,自怀孕以来,尽管再难受,再痛苦,她都咬牙忍着,从不抱怨一句,万事都以孩子为重,例如吃饭,她就算再恶心,再没胃口,也会努力吃下对胎儿有好处的食物,再例如她听从医生建议,经常忍受着疼痛多散步,促进胎儿健康发育,还有许多,总之一切利于胎儿的事情,再苦再累她也会做江娴从始至终跟着忙里忙外,真是个称职的小姨,或许不算,因为她在乎的是何玫的安危,大狐狸精也很到位,吃穿住行都给何玫最优等的待遇,还三天两头一掷千金,用金钱安慰何玫的怀孕之苦,然而真的很管用一日傍晚,江娴陪何玫散步,走到半路手机响了,她先扶何玫坐在长椅上,再拿出手机接听“哟,这不是大忙人吗,还知道找我,百忙之中的抽空敷衍是吧”是谁能让她这样调侃,当然是阔别许久的靓坤,电话刚通就来这么一套,他不禁笑了,嘶哑的嗓音含着笑意“别闹,你最近怎样,我瞧台湾的风波彻底过去了,你家呢,一切都好吧”“台湾一切安好,我家更好,多谢坤哥关心”怎么总阴阳怪气的,他略微颦眉“那个谁呢,要生孩子那个,三联帮大少奶奶,哎她叫什么来着”江娴无语,老男人就是健忘,都说多少次了,还记不住,她递手机给何玫“李社长问你”何玫赶紧腾出手接住,笑呵呵向他问好,表示自己挺好的,孩子也挺好的,劳他记挂说完了,她却还攥着手机“李社长我跟您说啊,您是不知道,长公主那天…”“拿来吧你”江娴一把夺走电话,又想告状,没门,真服了,这俩人就不能凑一块,没好事儿真热闹,靓坤一阵低笑,等手机回到她手里,他悠然开口“你是好了,喜上加喜,这不,你家马上又出一大喜事,我瞧这架势,你哥又要重整河山了”江娴起初没听出来,以为他说的是何玫怀孕之喜,听到后面才发现不对劲儿,立刻反问“什么叫重整河山,我没听懂”靓坤语气迟疑“你哥又要新开一家场子,规模和影响力完全不输铜雀台,这事儿你不知道?”啥,江娴懵逼了,真不知道,近来天天守着何玫,别的事儿一概不知情,还以为风平浪静,没成想大狐狸精又玩花样她眉头拧成结“我真不知道,在哪啊,台北吗”靓坤默然片刻,才意识到她是真不知情“在香港”香港,大狐狸精要在香港开场子,她赫然惊讶,突然想起曾经的某日,在他书房里见过一张建筑图纸,以及香港的城市地图,联系起来就说得通了,原来早在去年,他就已经着手策划这家新场子,是她没注意到她惊讶之余隐约察觉到没那么简单,正在细细思索,靓坤见她不出声,又笑着说我们开场子,大多是盘一家旧场,在原有基础上翻新,哪像你哥,当真出手阔绰,居然直接买下一块地皮重新盖楼,去年秋天刚开工时就引起争论,没人猜得到要盖什么,是谁的产业,一直到前两天才水落石出,你哥果真闷声做大事,给了香港黑道一记猛击江娴脑瓜子嗡嗡的,电话越握越紧,硌得手心疼,于此看来,狐狸为这家新场子投入了大量心血和精力,是为了捞钱吗,不全是吧,他哪里缺钱,铜雀台和皇庭两家大场子已经足够他赚的,何必远赴他地,还拿出精益求精的态度他是要把景家的这支旗,彻底插进香港的土地想到这层,她忽明白了靓坤这通电话的用意,不奇怪,狐狸精此举直逼香港,已经震得当地黑道人心大乱,他作为洪兴社社长,怎能置身事外,未雨绸缪探口风也是应该的她想了想,低声说我哥不是偏安一隅的懦夫,香港这块肥rou他盯上很', '')('台湾好还是香港好 (第3/4页)
久了,他肯定会出手,只是时间问题罢了,但我也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式跻身香港,不过你放心,我会…”“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提起这件事,只是为了问问你,日后会不会常来香港”江娴一怔,哭笑不得“我去什么呀,那是我哥的买卖,我不瞎掺和,他肯定会常去吧,到时候你俩喝一杯”靓坤无言,笑了笑,略带失望听见他不自然的笑声,她如鲠在喉,开不出玩笑了,但他真的不在意日后的形势吗,她很纳闷“说真的,坤坤,我会和我哥认真谈谈,绝不触碰你们的洪兴的利益,这事儿我来办,你放心,但你也要客气一些,他脾气傲,你别招惹他,别让我难做,我相信这样下来,任他如何整顿香港黑道,都不会伤害洪兴”“你不必出马,我自有分寸,因为早在十几年前我听闻你哥名号的那一刻起,我便深知此人不可为敌,我不是只图一时痛快的莽夫,你哥这回是什么心思,以及他想要什么,我一早就清楚,无妨,我已备下厚礼,等到开业那天,我会亲自前去贺喜捧场,表明洪兴社的诚意”他压低嗓子,声线本就哑,这样一来更加奇怪江娴嗯了声“也好,那就先这样,我最近走不开,等过了这阵子,咱们见面聊”挂了电话她扶何玫回房间,安顿好后询问马仔大狐狸精今天几点回家,得知他十五分钟前刚回来,现在正在练拳还真是劳逸结合,江娴前往设有健身房和泳池的顶楼,刚推开大门,一阵激昂的闷响钻进她的耳朵,绕过形形色色的健身器材,她站在方形擂台外,默不作声注视正在击打沙袋的景丰年,他上身赤裸,腹肌线条清晰,延伸进纯黑运动短裤,他本来就肤白,再被灯光照耀,肌肤仿佛莹莹白雪,面前的沙袋大幅度摇摆着,他腰背挺直,戴着拳击手套的双手猛攻沙袋,发出砰砰的巨响他未停下,仍目视前方“你怎么还不睡”“睡不着,无聊,找你玩会儿”江娴坐在一旁的皮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观赏,他已摘掉眼镜,黑眸明亮,极好看的眼型,但并不和善,他一贯如此,那双眼给人的感觉便是阴险,冷漠景丰年突然后撤一步,猛地摆腿横扫,一个漂亮的回旋踢让沙袋快速扬向半空,已到极限,铁链子乒乒乓乓碰撞,他收腿站稳,屹立在擂台正中央“我也无聊,打沙袋好没意思,要是天收在就好了,除了他,没人敢陪我练”江娴倚着沙发“你又把人家遣派到哪啦,你也真是的,用人用得淋漓尽致,一天都不让人家闲着”好问题,他边走出擂台边摘下拳击手套,马仔递来热毛巾,他接过后擦拭着颈肩上的汗水“我的新夜总会即将竣工,为此我苦心筹备将近两年,已到最后的关头,万不可松懈,那里需要可靠的人看守,云峥不能离开台北,那唯一的人选不就剩天收了吗,难道不是吗”她不禁心跳加速,真巧,还没想好怎么问,他倒自己说了,也好,她咬了咬下唇“又要开新场啊,在哪里,什么时候开业,我去凑凑热闹”景丰年迎着光束靠近,轮廓更加分明,鼻梁高挺,眼窝深邃,不知怎的他忽然笑了“在香港呢,有些远”他的笑饶有趣味,使江娴的表情僵住,三年的朝夕相向可不是空谈,太了解他,就像现在,她敏锐发觉到他话里有话,而且在试探她的态度,毕竟香港两个字,于她而言就是一根拔不掉的刺她也笑了,尴尬的笑“哦,香港啊,那是有些远,看来这个热闹我凑不上了”四周寂静,景丰年落座她右侧,笑而不语打开一瓶全新的威士忌,缓缓倒进玻璃杯,谁都没说话,气氛愈发微妙,这时候一个马仔走来,奉上一沓印满文字的纸张“景先生,我们已按您的要求拟好账目文书,请您过目”江娴立刻竖起耳朵,又将视线转移到那些纸上,可惜被狐狸拿了过去,她看不清,本想着别多问,不曾想他翻阅后,竟亲手将其递过来“你看看”她赶紧接过,迅速而细致地浏览,忍不住吃惊了,果然是关于新场子的,上面详细记录每一批建材、装潢、设施的购入明细,也就是建造这家场子的', '')('台湾好还是香港好 (第4/4页)
费用,她越看越惊,林林总总算下来,金额早已超过一亿,肯定不止,因为后面还有十几页没看她捏着纸的边缘,手指微颤“你真是下本…这…比铜雀台还奢靡啊,你究竟要建什么样的夜总会,居然用这么多钱”他只笑不说话,这令江娴更无措了,此时翻到最后一页,一张现场照片出现在她眼前,她愣了,还记得刚刚用奢靡来形容,谁知截然相反,这并不是一家金碧辉煌的常规夜总会,没有那些常见又土气的装潢,例如夜总会、歌舞厅惯有的金黄瓷砖、水晶吊灯、欧式软包沙发反而古香古色,别具一格,室内面积巨大,竟装得下众多亭台楼阁,布局规整,秩序井然,地板与墙壁均使用青砖灰瓦,高耸的屋顶盘旋一条磅礴大气的漆雕金凤凰,最令人吃惊的,是大堂的中央,居然建造一座连绵起伏的假山,临水而立,搭配四面潺潺的溪流,五彩缤纷的锦鲤跃然呈现,整体看来,仿佛一幅春意盎然的山水画卷,又似世外桃源,林里仙境,精致儒雅的同时不失恢弘江娴傻眼,连她这个从新世纪穿越来的人都从没见过这种风格的欢场,更不要说这时代的人了,看来靓坤所言不假,这样出类拔萃的新场子,岂能不引起轰动,更可见大狐狸精这回煞费苦心,这几年表面上按兵不动,没有觊觎香港,背地里却筹谋已久,神不知鬼不觉备下这场压轴大戏他是锱铢必较的狠角色,付出甚多,怎会不计较回报,她不禁汗颜,这一次的香港,他势在必得她看着文件不说话,眉头倒是越皱越紧,景丰年斜靠沙发,手中的酒杯在摇晃,冰块互相碰撞“如何,点评一下你哥的新创意”“自然是完美的,港澳台的欢场如同过江之鲫,多,但都大差不差,没个新意,现在好了,你这家场子横空出世,绝对能让人眼前一亮,这种东西玩得不就是个新鲜吗,我相信日后生意一定火爆”她匆匆回过神,将文件叠好放到茶几上她的评价中肯,也实在,但景丰年真正想听到的好像并不是这些,顶楼寂静,一丝风都吹不进来,沙袋也停止摇摆,安安静静悬挂着,他的神情更加静谧,在想什么,又想说什么,但唇瓣始终纹丝不动,末了,才沉声说那你帮我个忙吧江娴愣了“啊,我有什么能帮的”他饮下最后一口酒,结束短暂的休憩,慢悠悠起身重新戴上拳套“这家场子的落成,我可以说是手到擒来,一帆风顺,唯独有一事搁置了,那便是命名,这很重要,你知道的,况且我是个极其在重寓意的人,可我思来想去都想不出十全十美的好名字,不如就交给你,近来你陪何玫在家养胎,闲暇时正好替我想想,该为咱家的新场取什么名字”她懵了懵,竟把这么重要的事儿交给她,这可不简单,连饱读诗书,满肚子经纶的他都想不出,更别提她了,真的可以吗虽然心里打鼓,可她也很兴奋,她是爱动脑筋的人,更爱凑热闹,此事虽难,但也是极有意思的,于是她点点头“好,我回去想想,有头绪了再找你”他已重上擂台,挥舞拳头击打沙袋,身姿笔挺,肌rou健硕,真是令人挪不开眼的风景线,江娴有些困了,跟他道别后转身往外走,忽然被他叫住她疑惑回头,见他依然出拳迅猛,说话声和沙袋被击打的声响混在一起“小娴,对你来说,台湾好还是香港好”她刹那僵硬,像被点了xue,他轻描淡写的问句仿佛一柄尖锐的刀,割开她多年以来苦苦维持的保护罩,香港的往事犹如潮水,一下子奔涌不息这个问题,她也问过自己,许多次,今天尤其多,因为时隔多年再一次牵扯到香港无解她吞咽口水“我觉得你好,没人比你对我好,所以只要有你在,我顾不上看别的,我就想跟你在一起”她的嗓音还在回荡,景丰年出拳的动作凝滞了,目光也随之定格,几秒后他恢复平静,瞬间攻出最有力的直击,那沙袋猛地飞起,力气太大,扭断了绳扣,断掉的沙袋掉在地面,一声巨响,震得尘土四处飞扬他站稳脚跟,长呼一口气“好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