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绝不是一件好事 (第1/3页)
此等决心岂是轻易就能下的,何万涛不单单是景家重臣,更是她的亲生父亲,血浓于水,她义无反顾出卖父亲,无疑是将他送上绝路,古往今来,见多了同僚之间互相攻击,拉对方下水,亲闺女叛卖父亲?未免太罕见了吧明明大逆不道,她却毫不动摇,已经深思熟虑数天,犹豫过纠结过,如果还踌躇不决,也就不会站在这里亲口指认,她两手垂在身侧,攥紧成拳“人都有私心,我这种懦弱的小人物就更有了,可我一直以来的私心,也不过是让父亲多逍遥几天,所以我暂且闭口不谈,但等到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候,我必会第一个站出来指控他”她停顿三秒,语气更重“可是最近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失去了拖延下去的勇气,我不得不坐实忤逆不孝的罪名,亲自为父亲掘坟墓”江娴夹着香烟的手愣在半空“什么事”“上个星期,他受雷公子之托,向我打听你的私生活,你有没有喜欢的男人,以及喜欢什么样的男人,不仅如此,还问你的个人爱好,连饮食口味都问”一句话,改变了平静的气氛,江娴手一抖,一撮烟灰掉在地毯上,还没来及仔细分析,就听何玫一锤定音“雷公子…看上你了”江娴愕然,真没料到,但冷静想想也是有可能的,前后两次见面,雷复轰总是营造一种暧昧的氛围,尤其第二次,不由分说抱着她不放,还质疑景丰年是否能照顾得好她这绝不是一件好事,她将烟摁在烟灰缸里,扶着额头沉思,自80年以来,大狐狸精威震整个台湾岛,势力以台北为盘踞中心,呈放射状分布其余城市,麾下各路奇才众多,马仔也全是受过专业训练的精兵良将,金三角与台湾隔海相望,成为了他强大的后盾,那里驻扎他的武装军队,更有补给枪支武器的兵工厂,作为最高领导人,他的威望有目共睹但同样立足台湾的,还有一个大帮派,也就是三联帮,雷老爷在世时,三联帮曾有过一段鼎盛时期,后来雷老爷暴毙,帮派群龙无首,头领们争夺不休,人心涣散,导致三联帮渐渐没落虽然没落,瘦死的骆驼也比马大,时至今日,雷氏三联帮仍然拥有一席之地,而且总部也在台北,一山容不下二虎,台北就这么大的地方,两个帮派岂能不互相算计,景雷两家算世交,大狐狸精和雷公子年纪相仿,可以说是从小一起长大,但面和心不和,也没多亲近她莫名觉得好笑“之前听人说,我刚出生那阵子他亲手抱过我,我还吐奶吐了他一身,现在我长大了,他却看上我了,这合适吗”是挺搞笑的,但何玫笑不出来,绷着脸说他既然费尽心思打听做准备,就一定会下功夫追你,这对你来说,是个麻烦事儿啊的确,之前那两次还不够难缠吗,看来更难缠的在后面,不过江娴没放心上,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还怕他不成何万涛勾结外人才是头等要事,她微仰着头,用复杂的眼神望向何玫“你知道的,告诉了我,就等于告诉我哥,他若把你父…”何玫立刻打断,坚定不移说我们先论贪,后论jianian,他和雷公子密谋什么,我一个小孩肯定不清楚,但这些年来他贪污多少,我可是历历在目,说实话,他的才能并不出众,得景先生重用已是大幸,他却恩将仇报,常常贪污公款,吃喝嫖赌挥霍无度,还滥用职权,在外打着景家的旗号耀武扬威,咱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没有景先生赏识,他这辈子也就是个小商人,怎能过上今天的富裕生活,靠着景先生,他飞上枝头变凤凰,出门奔驰接奔驰送,听着别人喊他涛哥,却忘了本,敢对景先生起异心', '')('这绝不是一件好事 (第3/3页)
她越说越气恼,倒了杯水咕噜咕噜喝掉,喘完气继续骂“自古贪官污吏都令人唾骂,更何况他已经不止是贪,他身居要职,有一定的地位和职能,却和其他帮派串通一气,如果不及时阻止,景先生肯定有所损失,而且他勾结的可是雷复轰啊,景先生的劲敌,江湖事儿我不懂,但我深知出现内鬼的危害性”江娴又点了根烟,沉默寡言听她说,忽听见几声抽泣,赶紧抬头,只见她两眼红着“这些都是公事,再说私人恩怨,我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不了解,早年间他为了一个小妾逼死我母亲,连棺材都买便宜货草草打发,这些年来,后妈带着何棠何家宝一起欺负我,我名义上是小姐,实则过着猪狗不如的日子,他就这么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我一个女儿,成不了大器续不了香火,我的死活他才不管,给我口饭吃已是大恩,就等着我到了出嫁年龄,把我嫁出去换点儿利益,我和他之间,有什么感情可谈,他从不善待我,难道还想让我包庇他的罪证吗”江娴闭眼深呼一口气,是啊,何家什么情况,她还不够清楚吗,虽是父亲,但一丝一毫责任都不尽,明明是亲生女儿却视作宠物,动辄打骂,只疼儿子,以及生了儿子的女人这种父亲,推进火海也没什么可惜的,况且是他贪污枉法在先,怪谁呢,可她仍觉得惊讶,何玫,一个拖拖拉拉三心二意的人,到了这种关头却当仁不让,她很意外,还以为手刃生父这种缺德事儿只有自己能做得出江娴牵住何玫的手,拉她坐下“你若肯,那当然是好的,毕竟帮派容不得蛀虫,可是覆巢之下无完卵,按照他的所作所为,我哥肯定会赶尽杀绝,如果真到了那时候,你的良心会不会不安”何玫用纸巾抹掉眼泪,那泪是为母亲打抱不平而落的“父慈子孝,既然他不慈,那我还孝什么呢,我妈死得凄惨,若不是景先生出手,她到现在都不能入土为安,更不要说安葬在昂贵的金宝山,还有我,一年多以来我在这儿白吃白喝,还惹了不少麻烦,景先生却对我情至义尽,如果没来你家,我怕是到死都享受不到这种级别的富贵人生,可是我没什么能报答的,我心里惭愧啊,现在终于到了能为景先生出力的时候,我岂能自私”她憋了很久,导致说起来就没完,又含笑说好多人骂我是见钱眼开的婊子,但婊子也不傻呀,谁对我好,我能不知道吗,用不到我的时候,我就蔫着,一旦能派上用场,我绝不推阻,我…“打住打住,越听越不对劲儿,怎么全是夸他的啊,我还以为再等等能听到夸我的,结果狗屁没有,我呢,江娴呢,你感恩戴德也要感对人吧”江娴忍无可忍了,嬉笑着拧她屁股一把何玫破涕为笑,揉揉酸痛的屁股“你再等等嘛,等我夸完景先…”“出去,他好你找他去,明天一早我管你喊嫂子”江娴指向房门何玫才不去,凑过来搂着她,使劲儿蹭“夸夸夸,但是对你就比较简略了,没那么复杂,你听着啊…”奶奶的,什么叫对她简略,江娴不乐意了,冲着门口喊“来人,把她扔景先生屋里去,她想侍寝”何玫两眼一瞪,不敢再卖关子,赶紧贴她耳边,快速说了五个字江娴立马不再咄咄逼人,表情连续变化,从呆滞,到惊讶,再到感动,她扑哧笑了,丢掉烟头反扑何玫“ok,朕今晚就翻你牌子,洗香香准备侍寝吧,何妃”“那皇上可得对臣妾温柔点儿…”何玫故作羞涩,之后两人同时大笑她说了哪五个字生死可相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