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败的老宅(1) (第1/3页)
的亭台楼阁,下有蜿蜒流淌的池塘,架着几座白玉石桥,池水横贯东西南北,寓意四通八达,最后汇聚为一,寓意万川归海,前院诺大,一眼望不见头,布局非常规整严格,所有景致、河桥、植物都以轴对称分布,井然有序,感觉不到一丝杂乱只可惜和外部一样,疏于打理,任由衰败,江娴看懵了还没回过神,开门的是一个上了岁数的家丁,没好气地问“敲什么敲,知道这是谁的地盘吗,当成旅游景点了?”“我回家呀”她嘻笑着亮出兵符老家丁一惊,连忙作揖行礼,再抬起头居然泪汪汪“这是大少爷的东西,那您…您是二小姐啊,莫怪奴才眼拙,十五年了,奴才十五年没见您,迁居那年您才不到五岁,还没有桌子高,现在已经亭亭玉立”他说着哭得更厉害,泪水打湿满是皱纹的脸“二小姐,您那时候太小了,肯定不记得,但奴才终身难忘啊,您三岁那年发了场高烧,不巧赶上老爷宴客,大少爷被迫出席脱不开身,无奈之下托奴才照料您,奴才眼都没合守了两天两夜,又求观音又拜老天爷,可把奴才吓坏了”江娴尴尬地扯嘴角,按他的岁数来看,想来是最早一批家丁,还保留着民国时的主仆称谓,连见礼都是抱拳拱手除此之外,这声二小姐令她思绪翻涌,在外被称大小姐是因为景丰年当家,她是他唯一的亲meimei,自然是大小姐,这个家丁不同,他按照整个家族的成员关系来称呼,也就是最真实的,就知道景家不止景瑞雪一个女儿,看来还有个jiejie,那她去哪儿了,怎么从没听说过家丁擦着眼泪领她进门,好高的门槛,她抬高腿跨进去,何玫没留神差点儿被绊倒“门槛怎么修这么高,叫人好难迈,等等…有道理耶”不光门槛,老宅的一切都遵循旧社会的封建观念,非常重视寓意,彰显名门望族的权威,院墙雕梁画栋,一条条祥龙盘结交错,但无论如何盘旋,所有龙头都齐齐朝同一个方向,也就是雕刻景字图腾的大殿正门还有,家丁带她们走的不是正中央的石桥,而是右侧的一道,中央那道距大殿最近,左右的偏桥绕远了些,她细心观察,发现每道桥看似相同,实则暗藏玄机,中央那道最华丽,用镶嵌珠玉的砖石垒砌,脚下刻着腾飞的龙,偏桥却简简单单,什么都没有她瞬间明白中间那道是给谁走的,以及只有谁能走,好森严的规矩,她汗颜石桥横跨池塘,池内怪石环绕,浮萍翠绿,从前应该是颇具雅韵的,现在荒废了,池水浑浊,生长各种藻类植物,还有昆虫浮在水面,她心事重重走着,老宅固然奢华,琼楼玉宇不尽其数,无奈不精心管理,荒凉的气息四处蔓延,大狐狸精有的是钱,全部翻新都是小事,为何放任宅子被岁月蹉跎,这可是他从小生活的地方下了桥,她的裤腿已经站满泥泞,由此可见庭院破落的程度,她进入正殿,殿外左右各栽一棵参天古树,无数条好似触手的树根扒着土地,看得出年岁已高,旧社会的大宅子讲究几进几出,她瞧着最起码六七进,偏房也有几十间,冗长的回廊无尽无头家丁要去沏茶,她赶快拦住,来这儿可不是喝茶的,而且这么阴森谁喝得下去,她试探问家丁这里还有多少下人,还特意告诉他别再自称奴才,大清早亡了“说起这个,奴…我们还要感激大少爷恩德,80年老爷逝世,大少爷接管家业之后移居他处,但并没有遣散家丁仆人,还允许我们留在老宅度余生,我们十几岁就入府,都是饱经战乱吃不上饭的穷苦人,在台北也没有落脚的地方,要是被赶出去肯定饿死街头,大少爷真乃菩萨心肠”哭诉完,他补充说不多,岁数都大了,这些年来死的死病的病,就剩下八个家丁,三个老妈子“那还有别人吗,以前的故人”江娴问老家丁摇头说没有江娴眼一眯,看穿他在隐瞒,但肯定不是他隐瞒,而是有人让他隐瞒,她打开皮夹抽出一沓钞票“我小时候顽皮,搞得景家上下鸡犬不宁,还有高烧那次,我没有印象了但是很感谢你”何玫欣慰看着,曾经接触过小时候的她,可谓是混世魔王再投胎,让人头疼,现在好了,越大越懂事,家丁受宠若惊不敢收,几番推拒,架不住她执意要给,还是满含感激地收下她用想独自转转的理由让家丁退下,因为他嘴太严,问不出什么,那她就自己找呗,小事儿大殿作为宅子的脸面,当然最恢弘,巨型红柱子支撑四角,房顶极高,差不多三四层楼的高度,中间不偏不倚的位置摆放一把楠木椅,铺着厚厚灰尘的案桌上架着一把军刀,她被刀吸引,快步前去查看,果然,生锈的刀鞘刻着青', '')('破败的老宅(1) (第3/3页)
天白日标志,她沉默了,也不想上手去摸,扭身走开规模这么大的宅院她只在电视上见过,不,横店的造景不如这里牛逼,她沿破旧的楼梯上楼,楼梯灰扑扑的,看不出木头的颜色,一踩还嘎吱响,她更疑惑,这明明就是危楼,随时有坍塌的风险,溶月却说这里有人住,还是个女人,怎么可能虽然破败,但无处不在展现往日的辉煌,她四下走动、观看,原来这就是大狐狸精童年生活的地方,但不知是不是太落魄的原因,一种压抑感侵袭着她,明明装潢别致,每一块木料都价值不菲,还有那些古董装饰品,挑哪个出来都值钱,但她却莫名发冷这里没人,何玫胆子大了起来,兴致勃勃参观每一间厢房,小时候就对这座名满台湾的深宅大院充满好奇,从前只存活在各种各样的传说中,现在终于能亲身参观,她当然感兴趣她走进一间坐北朝南的大厢房,赫然惊呼一声“诶,你快来看,这…这是你妈啊,靠北,你跟你妈长得真是一模一样”江娴眼皮一跳,匆匆跑进去,走廊阴暗,一进厢房豁然开朗,好特殊的一间,比这一层所有厢房都要大,而且装修得最好,先不谈这些,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封在相框里的大照片,悬挂在最显眼的位置,她还没细看就不禁心悸那是一位美丽的女人,也是一位眉眼五官与她甚是相似的女人,怪不得何玫认定这是她妈,太像了,通过这女人,她好像能看到自己未来成熟的样子她心脏砰砰乱跳,好像回到第一次看见景瑞雪照片的那天,也是这样惊讶,但现在好了些,因为这女人十有八九是大狐狸精的娘,也就是景瑞雪的娘,亲妈和亲闺女能不像吗那她又算什么女人约莫三十出头,气质明艳,唇微勾却媚态横生,乌黑的发髻点缀珠花,眉似弯柳,面若桃花,最迷人的是那双眼睛,极为好看的眼型,内收外翘,含着醉人的温柔,可是神情不轻松,笑容也僵硬,像被人强迫拍下这张照片江娴久久愣住,站在距照片两步的地方一动不动,血缘真奇妙,怪不得大狐狸精长得秀气,因为他妈是绝世美女,尤其是眼睛,完全遗传他妈,桃花眼果真无可挑剔,长女人脸上妩媚,长男人脸上俊美木制梳妆台落了不少尘埃,圆镜也被尘土斑驳,只能依稀照出她的一角侧脸,但已经足够了,足够印证她和照片上女人的神似,她愈发失神,心绪在这桩离奇事件中徘徊,缘分,妙不可言,她和自己的母亲都不像,却和这个女人处处相像,仿佛亲生母女女人的唇型也生得完美,丰满得恰到好处,但这一点景瑞雪和景丰年都没有遗传,他唇薄,给人刻薄的冰冷感觉,景瑞雪以及她江娴的唇也薄,所以这是她和女人唯一一处不同点但却是女人和另一个人的共同点也就是她的父亲上辈子许多人都说过她不像mama,反而像爸爸,她爸生得也俊,但整日愁眉苦脸毫无气色,白白糟蹋了好皮囊,哪怕许多年未见,那张不怒自威的脸仍让她记忆犹新,甚至清楚记得他的唇型,以至于现在能马上想到,但她觉得不好看,以前还沾沾自喜没有遗传到照片上的女人当然非同小可,她的亲儿子可是威名远扬的黑道霸主,江娴也曾听说过她头脑不凡,争宠的手段很有一套,宅斗凶险,妻妾们尔虞我诈,她却能一路过关斩将守住生命和地位,怎会是徒有其表的花瓶但终究红颜薄命,江娴沉重叹气她是怎么死的,江娴不知道,因为这是大狐狸精的禁忌,她不会去问,也没必要,只感觉好可惜,儿子成家立业,尽享荣华,她却没能亲眼见到厢房古朴典雅,明明外面已经是发展迅速的现代,这里却保留着民国的风情,使人恍若隔世,差点分不清现在是几几年,出于对逝者的尊重,江娴不打算久留,她放轻脚步往外走,不再打扰,忽然双脚一抖,她立刻扶住立柜站稳,低头一看,原来是时间太久导致木地板开裂,刚才她差点儿踩空,所以吓一跳虚惊一场,还以为楼真要塌了呢,她弯下腰掸裤子上的灰尘,不弯不要紧,这一弯,她愣了,裂开的地板下面好像藏着东西,是个四四方方的木头盒子她疑惑,将摇摇欲坠的木板拿开,手伸向那只奇怪的盒子,才刚触碰到,何玫就慌慌张张跑进来“娴娴,有人,有人,西厢房里有个女人,我从窗边路过看到的,还吓到我了呢”江娴立马站起来,盒子被抛之脑后,她跟在何玫身后,大步朝西侧去“什么样的女人,你看清了吗”“我猜…是你的哪位姨娘”何玫气喘吁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