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南海八号吗 (第1/3页)
的脸“跟,跟啊,我可没说不跟”喊声大极了,江娴耳膜震得发胀,那只手也被抓得死死,像怕她消失,她鼻子泛酸“我如果什么都不是,你也跟吗,我不信,你比谁都爱钱爱风光,怎么会…”“你最起码还有个如果,我没有,我本来就什么都不是,那你不也要我了吗,你可以我就不可以吗,谁定的规矩啊”何玫不满地大喊,喊着喊着红了眼睛,泪花以rou眼可见的速度蔓延,一转眼啪嗒啪嗒掉下她一把抱住矮自己半头的江娴,嚎啕着说见钱眼开的婊子也长了心脏啊,也有感情啊,所有人都嫌我命贱,不在乎我死活,只有你关心我疼不疼、难不难受,每次遇到危险你都会保护我,昨天爆炸时我吓懵了,怎么逃出来的都不知道,只记得你一直拽着我逃跑,还有金三角那回,你明明可以自己逃,却为了救我而被雇佣兵绑架,连被那个少爷羔子贬低你都会替我出头,你当我不放心上的吗,婊子也是人啊,是人就有心的啊江娴被牢牢抱着,勒得连气都喘不匀,声泪俱下的控诉贯穿她的双耳,细数之后才惊觉她们历经了如此多,她紧闭双眼,一幕幕犹如默片播放,一一拼凑起来后她发现了何玫的变化,一开始这家伙胆小如鼠,看见一把真枪都会瑟瑟发抖,后来一步一步强大,甚至为了救她主动开枪杀人,再后来见的多了,慢慢变得麻木平静,就像昨天,死里逃生都没什么反应,处理伤口也安安静静的,要是放在以前,肯定哭得惊天动地她贴在何玫胸前,感受到皮rou之下的心在狂跳“金三角回来以后你变了个人,好像连死都不怕了”何玫哭哭啼啼说不了完整的话,江娴自然而然没再提,耐着性子扶她坐下,又找纸巾帮她擦眼泪,擦去最后一颗眼珠时,江娴听见她哽咽着说我心甘情愿,因为那是我爱你、我跟你的代价啊“这种话,我很久以前也说过”江娴下唇抑制不住颤抖,何止很久以前,此刻,她的心也在默念这句话,只不过她话里的男人和心想的男人,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罕见的煽情终于过去,当夜何玫作威作福,以补偿心灵创伤为由要求江娴讲故事哄她睡觉,还必须抱着讲讲了好半天,小死丫头可算睡着了,江娴注视那副熟睡的清纯面孔,恍惚间回忆起刚认识时,她好拘谨,说什么做什么都小心翼翼,一口一个您,现在倒好,本性全都暴露,真不像当初那个文静内敛的何玫江娴嘀咕“不熟时内敛,熟了以后不要脸”暴雨沸沸扬扬下了两天,昼或夜全都昏天黑地,根本分不清正午还是凌晨,史无前例的超强台风登陆宝岛,带来毁灭性的灾难,电视台持续报道各城市抢险救灾的情况,一城比一城糟糕,倒灌的巨量雨水冲垮了桥梁堤坝,摧毁了居民住宅,大批量灾民无家可归“现在为您播报台北市紧急避难所的实时情况,政府相关部门…”电视机播放着最新的新闻,画面混乱不堪,灾民们衣衫褴褛,在狭小的棚屋里瑟瑟蜷缩,年幼的孩子们浑身脏兮兮,眼神充满恐惧,每一个镜头都触目惊心江娴手握遥控器,越看越心酸,这些人大多来自旧城区的贫民窟,那里地势低还是危楼,当然禁不住台风的摧残,虽然政府已经伸出援手,但还是杯水车薪,台风来势凶猛导致交通瘫痪,物资运输十分困难,况且灾民数量众多,还在源源不断增加,僧多粥少,难免力不从心采访还在继续,镜头一转,江娴看到的不再是悲催的灾民,而是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扶着额叹着气,表示已经无计可施咦,有点儿眼熟,她眯眼仔细瞧,确认了这人她见过,在哪见过,铜雀台,一晚上挥金上千万,她当时就稍稍留意,可惜身份保密不清楚他是谁,今天终于清楚了画面又转向兵荒马乱的救灾现场,她啪嗒关掉电视“世人都唾骂黑道,嫌我们是社会的害群之马,怎么不骂骂这些贪官,我们就算行凶作恶,也没伤过百姓一根汗毛”“谁说不是,哎,你去哪儿,你…”何玫疑惑看着她在抽', '')('还记得南海八号吗 (第3/3页)
屉里翻找,又攥着什么东西往外走,她赶紧跟上去,靠近才看清那是一张银行卡江娴下楼找了个靠谱的马仔,把卡交给他“救灾协会正在四处募捐,瞧那意思忙里忙外也凑不到几个钱,这张卡没密码,去把里面的钱匿名捐了,我心软,看不得人间悲剧”马仔连连点头“您真是在世佛”在世佛,好笑,江娴表情平淡,混了这条道,还指望着成佛成仙吗,死后坠入十八层地狱都是轻的,交代完她扭头朝楼梯走,这两天气温急剧下降,竟像寒冬腊月似的,她想赶紧回房间取暖何玫跟在她屁股后头蹦蹦哒哒,欢呼景大小姐万岁、在世佛万岁气氛真轻松,殊不知下一秒,一个声音打破了好气氛“哟,我们家大小姐还真是出手阔绰,大善人呀,但是那笔钱…大概不是你自己挣来的吧”妈了个逼的,江娴内心暗骂,再转眼说话的人已经走到面前,Fiona单手掐腰,短裙快要包不住丰满的翘臀,扑鼻的香风浑身萦绕,能在景家站稳脚跟的女人哪个是等闲之辈,她也不例外,妖娆媚骨足以俘获天下男人的心,更不用说那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江娴忍着脾气,平淡说我捐的是我这个月的零花钱,你管得着吗“瞧这意思,大小姐这个月是要节衣缩食了”“救灾事大,我心甘情愿拮据”江娴快速接话Fiona掰着手指头数,戒指手镯金光闪闪,数清后她夸张地捂住红唇“我要是没记错,景先生每个月给你零花钱两千万,他宠你疼你,我无话可说,但两千万不是小数字,你就这么白白喂了狗,未免太豪爽了吧”“生命不分高低贵贱,你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但不能把底层人民称为狗,难道你们外国人都不是娘养的,所以没有一丁点儿同情心”江娴瞪着那对儿碧蓝的眸子,真想把她生吞活剥Fiona慢悠悠向前,拉近了彼此的距离,火药味因此更浓“大小姐生了张好嘴,惯会颠倒黑白,我这双手清清白白,没沾过任何一个活物的血,你呢,你杀过多少人、造过多少孽,数得清吗,竟然还有脸借题发挥、大发假慈悲,难道你自知作恶多端,妄想做做善事弥补造下的孽,讨个心安”江娴牙根痒痒,恨不得再多背负一重罪孽,现在立刻马上送她去死,但是情况所迫,她做不到,与其在这儿唇枪舌战,还不如回屋躲清静,所以她置之不理大步走开,何玫紧随其后,甩给Fiona鄙夷的眼神“还记得南海八号吗”Fiona悠闲地倚靠罗马柱,不急不慢开口,因为她知道这四个字绝对能使她们留步不错,当久违的“南海八号”钻进耳朵时,江娴赫然瞳孔一缩,已经记不清多久没听到这艘船的名字,仿佛它已成为一段陈年旧事,但是威力依然巨大,如雷贯耳,Fiona轻描淡写的提及,狠狠撕开了她心中一道未曾愈合的伤口,南海八号,好辉煌又悲催的历史,它承载着偷天换日的阴谋,以及台湾土皇帝的神机妙算,让她绞尽脑汁、殚精竭虑,更使她和乌鸦感情彻底破裂她的手如癫似狂地颤抖“你想说什么”“时隔一年,它终于出山了”Fiona语气轻快,像在报喜江娴瞬间被强烈的不安感包围,眼前天旋地转,吊灯和瓷砖拧成一团虚影,她为何这么大反应,一方面是因为南海八号给她留下了心理阴影,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另一个原因,是她心知肚明这艘船的重量级地位,它是景丰年压箱底的宝贝,普通的走私交易定不会劳它出马,它一出,必是一桩惊天大案她抹去额角的冷汗“你如果真心想告诉我,那就麻烦说清楚一点,这次它载了什么、驶向哪片港口”正中Fiona下怀,于是她摆起高傲的架子,故意吊人胃口“您不是号称景先生的贤内助吗,不管是生意事还是黑道事都要掺一脚,您何必跟我这个嘴笨心痴的人纠缠,不如直接去问景先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