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次失望,压垮了我 (第1/3页)
海洛因冰毒各多少,是否有缅甸双狮抱地球”乌鸦疾言厉色,一秒钟也等不了条子眼神躲闪“找到了…四名舵手”乌鸦顷刻间脸色铁青,他大骂没舵手怎么开船,你脑子不好使吗,老子问的是找到了什么东西“只有四名舵手啊…”条子摘下警帽,颤颤巍巍擦汗什么,江娴大惊颤抖,乌鸦更是脊背一僵,眼神宛若锋利的尖刀,令人望而生畏“怎么可能,货呢,景丰年要销往香港的毒品呢,怎么可能只有舵手,南海八号怎么可能是空船”“还找到一个…”条子后面说了什么,谁都没听见,因为悠扬婉转的琴声缓缓流泻,众人不约而同望向甲板,天上月悬挂苍穹,人间月却屹立甲板之上,白衣女子气质清冷,怀抱一面琵琶,她若柳似玉的手指从容拨弦,柔婉的琴声从指尖流出,绕梁不绝是溶月,江娴陡然震惊,冷汗层层叠叠打湿了衣衫,这一刻,溶月只身唱空城计的这一刻,她才醒悟景丰年使出了多么高明的手段,船是南海八号不假,可是货去哪里了,怎会凭空消失与此同时,被乌鸦紧攥着的手机叮铃铃响起,他急忙接听,琴声还持续着,明明动听悦耳,却像一声声惨绝人寰的哀鸣“不好意思啊陈社长,我搞错了消息,两天前南海八号登陆大连旅顺港,货已经卸在东北了,您白折腾了”电话里钻出一个歉意却狡猾的男声东北大连,江娴的瞳孔颤了又颤,猛然想起两天前的那通电话,景丰年温柔地问她想不想要东北的特产,他的船刚好要返程原来早在两天前,他就提醒过她可惜她根本没有听进心里溶月依然素手抚琴,绵延不绝,美妙绝伦,江娴隔岸倾听,骤然间,一种极端的恐怖感攀上心尖,她颓然朝后跌去,震起一圈儿飞扬的黄沙维多利亚港,怕是已经沦陷了果不其然,他们赶到市区时早已为时已晚,大批大批的警察进进出出,一箱又一箱违禁品被搬运出来,警戒线之外围满看戏的路人,警车足有二十几辆,闪烁着刺眼的红灯这一幕令江娴掩面而泣,也令她深刻领悟到景丰年那一句“烂泥永远扶不上墙,你尽力了”的内层含义他们在一处僻静的巷口找到靓坤,他独自坐在benz里,双眼无神地吸着一根雪茄,浓雾四散,他再也摆不出一丝一毫的云淡风轻,深邃的眉目镌刻着仇恨他忽略不停解释的乌鸦,那双黑眸停留在江娴的面孔上“娴,我真应该听你的”甩下这句话,他一脚油门离开,排气管喷出的烟渐渐散去,乌鸦突然把江娴的肩膀扳正,对视数秒,他讥讽大笑“我所有的计划,你都一字不落转告给他了,对不对”江娴的双肩被攥得生疼,她咬牙瞪回去“事到如今,你还是不在自己身上找原因,乌鸦,莽夫就是莽夫,身居再高的位置,也改变不了你的愚蠢”“你他妈的回答我”他已经失控,瞳仁里横着血丝“堂堂男子汉,失败了却不敢面对现实,吼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慵懒的调侃从远空飘来,窄巷昏暗逼仄,被他踏足后却变成另一番天地,一处一角都沾染了他的高贵,景丰年步伐慢条斯理,雪白的衣袖随风飘动,他浓密的头发向后拢去,金色眼镜反射光芒,眼光深幽,隐含着胜者的喜悦乌鸦倏而阴沉了脸,阴得可怖,他推开江娴,全身肌rou紧绷,随时准备战斗“景先生又有多高尚呢,勾搭别人家的女人,以此窃取情报,我瞧景先生生得文质彬彬,没成想还真是个小白脸,就会拿女人做文章”江娴踉跄靠住矮墙,撞得后背隐隐作痛,她一声不吭,濡湿的眼眸在二人之间穿梭,最终定在景丰年那里,乌鸦需要一个解释,她也需要景丰年的神情非常沉静,恍若一捧清澈的溪流,不染世俗“不瞒陈社长,从开头到结尾,她都没有给我提供过任何一句情报,甚至还想从我这里为你索取一些东西,她真正做到一碗水端平,谁都不偏袒,她唯一办了的事儿,就是阻止靓坤的货在今天登陆,可惜,还是被你搅黄了,陈社长好偏执啊,我都说了今天不可接货,你偏要以身试险”他惋惜轻叹', '')('次次失望,压垮了我 (第3/3页)
,表面替人遗憾,内里傲然得意“出于某种原因,我对你们不存在任何敌意,甚至连孟局长第一次登门拜访时,我都明确表明我不想引战,收洪兴与东星入麾下对我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吸引力,而且碍于某种因素,我甚至希望你们日益昌盛,可是你们不依不饶,一而再再而三打探南海八号的行踪,为尽君子之礼,我不攻只守,整件事下来我唯一的行动,就是让南海八号巡游香港一圈儿,你们那么想见它,我当然要成全”“你收买了孟局长”乌鸦微眯两眼,凶意凛凛景丰年阴险挑眉“陈社长还是资历太浅,白道为黑道做事只能是收买吗,为什么不能是他有意拉拢我,拿你们的内部计划来孝敬我”他薄唇一抿,扭头笑望江娴“那你呢,在茶楼里偷听他和下属说话时,你有没有那么一秒钟是担心我的”江娴哆嗦着抬起脸,原来他都知道,担心何止一秒,又何止一小时一天,不过都是白白浪费的,终是她忘记了他的名字,景丰年,港澳台黑道的斗战胜佛,他怎会败呢渐渐的,她复盘了整件事,一开始风平浪静,为了她,他破例护靓坤一次,目的单纯得不能再单纯,殊不知这时候乌鸦盯上了和香港半毛钱关系都没有的南海八号,而且一意孤行要围剿这艘船,乌鸦狂妄的行为激怒了他,这就是他说他尽力了的原因,他尽力隐忍过,可惜耐心被乌鸦的步步紧逼而消耗,所以他放出南海八号十七日登陆的烟雾弹,从而诱导乌鸦提出“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这一观点,可惜乌鸦技不如人,没有谋算的好脑子,她好不容易忽悠靓坤更改了时间,就这样又改回来了“景先生是什么时候看上她的,不必隐瞒,实话实说吧”乌鸦闪身将她挡住,眼里如同染血,赤红且愤慨“用看上这个词不太恰当,但你若想知道时间,我大可告诉你”景丰年语气坦荡他悠然补充“比你早一些”“看来是我多余了,耽误了有情人修得正果”乌鸦咆哮如雷,一半是挫败感,另一半是被背叛的愤怒景丰年握拳抵唇,笑着叹息“你为何这般顽固不化,男女之间的关系只有情人这一种吗”江娴心尖咯噔,还没来及想什么,一剂意味深长的目光直勾勾扫来“小娴,所有误会都解开了,你还不肯认我吗”她固执地低着头,半声都不吭长夜流光,星光闪耀,景丰年勾起一抹笑,态度不明,洁白的皮衣飒然一甩,他下巴稍稍扬起,再次将清瘦白皙的手伸到她面前,与盛宴那天如出一辙,一样的眼神,一样的角度,一样的诚恳“那你跟我走吗”他含笑凝眸,月色倾斜下来,温润如玉的他显得好不真实,像从画里走出来,又像陨落凡间的神江娴一瞬失去思维,茫然垂视那只做出邀请的手,乌鸦说的什么,她听不清,她只能看见他修长的手指,细细的掌纹,充满了诱惑力,他,从没欺骗过她,并且将她从这件扑朔迷离的悬案里择了出来,甚至还把情报白白赠予她,是她误解了她不该动摇,因为她属于另一个人,他占据她整整五年的光阴,他们曾经并肩而行一段艰苦的岁月但是日积月累的失望与崩溃怎可忽视,一帧帧悲惨绝望的画面在脑海里飞闪她忽然读懂了纳兰性德的一句诗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她缓慢而僵硬地将目光献给乌鸦,她看见那张俊逸的脸开始焦急,完全没了气焰,就像出现嫌隙之前,他们依赖着彼此,无法分割可是,经过一场利益的博弈,大家都变了,变得不像自己泪珠分秒不停滑落,她却冷静诉说“你知道你的位置,是怎么回来的吗”“我…”又一颗泪滑进衣领,她不擦,任由它流“我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但是你一次又一次拿着我的劳动果实来压制我,陈天雄,你没有心”“卿卿,是我让你失望了,我知道错了,我们…”她一点一点将头转回来“一次失望,可以原谅”“次次失望,压垮了我”她把自己的手递了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