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合格的裁缝 (第1/3页)
矩鞠躬,她点头回应,之后落座茶桌旁的元宝椅终于进入室内,她摘下口罩,莞尔一笑“久等了”横眉重新坐下,端起茶盏为她奉茶“大嫂,您找我有什么事吗”江娴接住那盏茶,浅浅抿了口“在东星的日子,还好过吗”横眉脸色一变,小声说当然不好过正中江娴下怀,是谁让他不好过,当然是笑面虎,那个家伙小肚鸡肠,怎么会容忍一个比他聪明的人,必然处处排挤针对“如今我站在风口浪尖上,我找你你却敢赴约,还用以前的称呼叫我,我很意外”她粉饰了眼底一闪而过的暗喜,取而代之的是欣慰横眉何等聪明,立刻颔首“喜宴那天乌鸦哥将我收入麾下,可是没过多久他就遭小人暗算,虽然事与愿违,但我已经认定了主人,那就不会轻易改变”他略微抬眼,观察她的表情“不管现在还是以后,只要您和乌鸦哥有吩咐,上刀山下火海我都在所不辞”江娴默默品茶,明确了他的立场,若说阿麟徐薇薇是忠诚,那他算什么,他和乌鸦没有多少主仆情分,那他便是眼睛雪亮,看得出乌鸦不会放弃东星,并且有朝一日还会担任龙头,而他,在他们最危难的时候充当忠臣,以后的日子怎会差呢开门见山蛮好,省得再试探,一缕热气从茶炉里溢出,模糊了她那双美丽的眼睛“我正是为此而来”“您尽管吩咐,犹豫一下我都该死”横眉很爽快,聪明人的做法罢了,既然决心要追随,那还吞吞吐吐做什么江娴又喝了一小口,语气轻松“我不要你上刀山下火海,相反,我可以给你一个加官晋爵的机会,而你要做的很简单,堪称举手之劳”横眉愣了,染成白色的眉毛揪在一起“恕我愚笨,请您指点”江娴从托特包里拿出磁带和小型收录机,她将磁带放进托槽里,咔地关上,一段录音悠悠播放横眉马上凑近,认真听着“那您说嘛,说给我听”先出现的是一个娇滴滴的女声而后,一个苍老的男声慢慢响起,还带着笑,有些猥琐“就是你想的那样,嫁祸嘛,我伪造了一堆东西,再带到那里,所有人都看见喽,他跑不了,百口莫辩喽”横眉赫然惊悚,对面的江娴却稳稳点烟,雾气缭绕着,她平静注视录音机,没有一丁点儿波澜又是女声“您这么厉害嘛”“那是,我要不厉害,怎叫东星白头翁,小宝贝儿,你以为我吃素的,我惦记好久了,那个身份,我一天得不到,心里就痒,我想要的东西,都必须到手,现在太好了,我马上就得到,一切,都是我的,那堆傻子还不知道,一切都是我做的,他们马上就要跪下,我才是神”余音缠着白雾绕梁不绝,江娴勾起一丝狡黠的笑,两段话就供出所有的罪证,不拖泥不带水,完美可是谁又能想到,这两段话是一个词一个字拼在一起的呢是的,这就是她称自己为裁缝的原因半个多月前,徐薇薇受她之托在本叔身边安插了一个妓女,不是去套他的话,没有话可套,因为乌鸦贪污千真万确,那个女人要做的只是录音,录本叔说的任何话,什么话都可以,是话就行,越多越好于是,一支满载而归的录音笔到了江娴手上,她用二次录音的方式把那些日常的词句拆开,再拼凑起来,也就变成了刚才所听到的供词那么问题又来了,本叔与一位妓女调情或交流,怎么会说到“嫁祸”、“伪造”这种词汇呢,这是因为她利用了同音字发音一致', '')('一个合格的裁缝 (第3/3页)
嫁祸的“嫁”,其实是把腿架起来的“架”,而“祸”,只是本叔感叹时发出的“嚯”,“伪造”这个词呢,“伪”是喂我吃的“喂”,虽然发音不太一样,但和“造”连起来就能够让人听懂,至于“造”是怎么来的,其实是洗澡时,本叔说的“香皂”的“皂”还有问题,洗澡或zuoai时人的语气会发生变化,正常人说话不可能一个字用一个语气,所以江娴同时收录了窗外的风声,掩盖这些不自然的语气,拿给不知情的人听,人们只会觉得是录得模糊,或者环境太吵要想完成这个作品,需要体力、脑力、技术同时在线,她播放又暂停,暂停又播放,每天都要按按钮千百次,没点儿体力肯定不行脑力,自然是要脑洞够大,才能无中生有,把日常生活里的用词变成有用的词汇还有技术,她需要快速衔接每一个词和每一个字,因为太长的停顿会显得奇怪,这可不容易,稍不注意就要从头开始,这也就是她浪费了那么多磁带的原因这个作品堪称天衣无缝,但如果非要鸡蛋里挑骨头,那就是没有乌鸦的名字,也没关系,虽然不提乌鸦,但句句指向乌鸦录音播放完了,横眉久久不能平复心情,江娴拎起茶壶续茶,笑吟吟问他怎样“我就知道乌鸦哥是无辜的”他吞咽口水,凝视着那个足以一锤定音的录音机江娴内心悄然窃喜,连他都没听出来端倪,证明她这个裁缝蛮合格,也就不枉费她多日来不眠不休,还有,说来也挺恶心的,她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被迫去听一个老流氓的床戏,真他妈恶心,想想就反胃不说那些了,苦尽甘来,她取出磁带,递给正对面的横眉“拿着它,去给社团所有的高层成员听一听,我相信他们会和你一样震惊,然后呢,你就可以准备着迎接乌鸦回来”她话锋一转,挑了挑眉“等他回来,你的白纸扇位置也就不远了”简直喜从天降,横眉立刻接住磁带,但还有一事不明“大嫂,这东西是您弄来的,您为什么不亲自揭发,您帮了乌鸦哥这么大的忙,他一定会很高兴”下一句话,他有点儿不知怎么说“您这样…岂不是埋没功劳”烟还剩半截,江娴贪婪吸着,将近一个月没抽烟,她都快疯掉了,尼古丁侵入肺部,她莫名舒爽“你觉得我很傻,这么好的争宠机会,我怎么就白白让给你了”“是啊…”横眉汗颜她指尖一抖,掉落一末烟灰“我是他的女人,不是手下更不是智囊,这件事如果我来做,会不会显得我逾矩涉政呢”道理是这个道理,但横眉仍然不能相信,这个女人很聪明也很有本事,可她却不为自己谋求任何利益,真是少见,大佬的马子个个都是人精,要么争宠要么争财,她倒好,什么也不要横眉走后,江娴静坐了一会儿,回想着他刚才那种惊异的表情,她不禁苦笑,那是一方面,另一方面呢,便是她要保护乌鸦的自尊心,跑路以来他消沉懈怠,连一个反击的法子都想不出来,她却有勇有谋,擅自搞了这么一出大戏,如果让他知道,他难免心里不是滋味儿她的男人她了解,他好胜心很强,不允许自己比别人差一点儿,那她就成全他这份好胜心,他重新上位,横眉受嘉奖,而她呢,还当他身后的女人就好,再多的,她也不要最后一盏茶见了底,她拎包要走,谁知门被踹开,一群人冲了进来,她眯眼一看,居然是本叔的手下,她认得,医院那天就是他踹了陆崇,宴会那天送礼的也是他“就知道盯着横眉那小子没错,给老子抓了她,带回去严刑拷打,必须把乌鸦的下落挖出来”马仔得意忘形,这一次她插翅难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