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名无实的交易 (第1/4页)
>江娴离开三日,乌鸦没睡过一个整宿觉暴雨那天,他怒火攻心所以出言不逊激怒了她,谁知她从此消失,再也没了音信是真的离开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她走后,他可以说是发了疯,那夜他不顾大雨,驱车前往每一个她可能出现的地方尖沙咀的bar,她曾说这里的特调伏特加很好喝龙鼓滩的望台,那天日暮将至,她打趣说如果有天心情不好,就来这儿坐一坐,保准变好红棉路的公园,她喜欢那里的河池景观,上次走时恋恋不舍还有许多,许多他认为她有可能会去的地方可惜,她都不在他甚至都想到了尖东,万一她想找人倾诉,所以去了靓坤那儿没有,靓坤得知她失踪后同样大惊那天晚上,他失魂落魄坐在车里,已经把一切有可能的地方找遍了,机场码头汽车站都找过,可就是找不到她他仅存的最后一线希望是徐薇薇,除了她,除了靓坤,江娴是没有朋友的,据她支支吾吾的描述,他知道她在孤儿院长大,上学后就开始住在学校宿舍,根本没有亲人,连自己的住处都没有只可惜,他又猜错了那她到底去哪了,一个大活人,怎么就能人间蒸发他悔,悔那日的口不择言,明明是没有凭证的猜忌,他却被迷了心,竟然会怀疑她他恨,恨自己为什么不尊重她的决定,并且那个决定还是为他着想的,他是怎么了,为什么要枉费她的好意她的电话永远无人接听,也永远没有她的消息,他不放弃,像个抑郁症患者,只会重复刻板动作,那就是寻找她,还有就是悲伤他又一次尝到失意,依然是她赠予的,上次是,上上次还是他的爱与愁都源自她,什么事都有双面性,她赋予他爱的能力,给他快乐,送他温情,也可以在一眨眼间,推他进无尽沼泽第三天日落,他窝在东漫喝闷酒,手机放眼前,他盼它能响动,有她的来电,或者手下有好消息告知他真的等到了一通电话只不过是陈浩南这般紧要关头,陈浩南还来主动联系,他莫名觉得如临大敌,不是怕陈浩南,是怕江娴的失踪与其有关最后一抹夕阳尤为耀眼,光与影都是火红的,乌鸦锐气的眼中充满紧张,对于陈浩南,他从来没像今日这样慌过,他的心也没闲着,每一秒都在语无伦次地祈求佛祖保佑,不求别的,就求与江娴无关“最近还好吗,我的老朋友”听筒中的男声云淡风轻乌鸦语气平常说能见天日当然好,殊不知是谁,每日像老鼠一样到处躲藏过分放肆的笑声传来“风水是轮流转的,我今天东躲西藏,不代表明天也会,上天从不冤枉好人,时来运转,谁敢说我没有洗白的可能”这话的意思有点杂,乌鸦一时间不明白,但这种节骨眼上,就算这孙子在他眼前晃,他也没心情抓他冷冷呵笑“听我们靓仔南这口气,是要做一番大事业了,不如我约上李社长,给你这位铜锣湾扛把子开个庆功宴”沉默几秒,陈浩南发出几嗓讥讽的笑“好啊,正好江小姐在我这儿待得闷,不如一起出去透透气”一句话,乌鸦拍案而起,黑色烤漆桌经历地动山摇,刚斟满的酒杯滚到地面,酒水淋得到处都是,还没弄明白前因后果的陆崇吓了一大跳,瑟瑟发抖着贴墙最恐惧的猜想被证实了,此时颤栗的乌鸦恰如被树枝抛弃的落叶,于寒风里飘扬,还在挣扎,还在拼力,可惜为时已晚仅剩的最后一丝理智告诉他不能不打自招,万一对方是想炸出实情,哪怕五脏六腑都在阵痛,他还是淡淡说老鼠不能当太久,容易得臆想症,她是我马子,跟你有什么关系陈浩南不言不语的时候,乌鸦是数着秒度过的,他眼发红,五指抠住桌面,青筋狞恶凸起,多安静一秒,就多一分力道,像是要将桌子挖出洞来陈浩南的回答并未如约而至,一串急躁的电话铃打破寒冷气氛,陆崇慌张接听,瞳孔立即一缩,来电的人还在啰嗦,他率先挂断,小声向乌鸦汇报电', '')('有名无实的交易 (第3/4页)
光火石一刹,乌鸦的大脑像张白纸,而叫醒他的,是那几个血淋淋的词汇照片,江娴,被绑起来,昏迷隐约听见之后,陈浩南放声大笑,当然是他派马仔去送照片的,这时候送到,够巧,他还有点遗憾,没让这只死乌鸦亲眼看见,真是美中不足是,他想用江娴换取的东西,是这只死乌鸦的命这也就是他唯一的目的他的预想很完美,控制江娴诱来这家伙,然后让她眼睁睁看着爱人死,让她那首不停歇的恋曲,变为悲哀的葬歌甚至另一种可能他都有想到,那就是乌鸦薄情,不会为一个马子出面,就算这样,他也会有所得,他要享受她的挫败感,要让骄傲的她承认看错人,爱错人他没算到的,是小结巴居然私心作祟,放走了她说什么都晚了,就算把小结巴骂个狗血淋头也没有用,她跑了就是跑了没关系,他还有照片在手,而且这两位正在冷战,江娴那个倔脾气,才不会主动低头,他们现在不可能见面,他就是要借这个宝贵机会,来演一出大戏他说过的,彼此厌恶,但是不害她不害她,已经是他最大的宽容“所以请问尊敬的东星社陈社长,她和我有没有关系呢”他声腔抑扬顿挫,无比自豪乌鸦的心情可以用四个字表达,烈火烹油,他的神智,他的严谨,都在半秒钟内崩塌“你想要什么,钱,还是哪里的地盘,我都给你,你不许动她,你要什么我都给”他额角冒汗,素日的暴戾恣睢全部不见了,现在江娴被俘,他连放狠话的勇气都没有,害怕说错半句话,就惹怒了这绑匪,吃苦的是她陈浩南的笑很闷沉,可是很刺耳,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他不是逆来顺受的草包,被害这么多回,对于这只死乌鸦他没有半分同情心,虽然很惊讶这么无情的人也会为女人的安危而发狂,但他并不在乎,真正的条件还没报出来呢,他并不急着为这份可歌可泣的爱而感动,谁知道大难临头时,这只乌鸦会不会自己飞他笑,只是笑,一个字都不说“你到底要多少钱,你说啊,我去准备”乌鸦的背僵直,无法放松,以前与其交谈,定然是脏话连篇,或者夹枪带棒,这时不同,都是恳求陈浩南闷声不响,势必要折磨死他寒意从骨骼迸出,乌鸦快要窒息,忽然想到什么,抓着电话说你把她还给我,我现在就让陈耀不再抓你,他那边由我来,你什么都不用管呵,报酬又叠加了,可是陈浩南没动容,只是笑,这几个月来受了那么多罪,如今可算出口恶气乌鸦的声音开始嘶哑,他仍不放弃,接着谈判,明知道已经是不对等交易,但偏要继续下去,什么都可以,只要她平安回来,他冲着电话说了很多,急到前言不搭后语,什么都许了出去,钱,权,清白,什么都可以,可是陈浩南就是不开口许久,乌鸦喉咙发痛,头发被挠得乱七八糟陆崇像只无头苍蝇,就差拿脑袋撞墙,这就是个死局,他们在明处,陈浩南在暗处,除非他想,否则没人捉得到他,动用火力根本不可能,也不敢,江娴在他手里,他一言不合就可以撕票,不能冒这个险陈浩南按耐不住了,真想知道掷出压轴的那句话后,这位铁骨铮铮的汉子,会怎样回答“我要你用命来换她,一锤子买卖,陈社长做不做呢”他痴笑着,仿若罗刹现形,每一笑都是一把刻刀,钻人心,剔人骨说来的确不可置信,但是听了他这话后,乌鸦是真的长出了口气他想到了多少次了,他们互相针对多少次了,他又占多少次上风,欺压陈浩南多少次要还的,都是要还的出来混的那天起,他就明白这个道理,不过他那时候不怕,混矮骡子,做古惑仔,本来就是一只脚踩棺材里,一只脚踩牢房里偏门不好捞,风光也不是无限的只是,死神的镰刀,为什么偏偏挑这时候落下为什么要让他遇见她之后,才惊觉不存在太平盛世他的生命有光了,他看见希望了,他的朝暮不再落寞,那片贫瘠的土地开始萌发绿芽,它会破土而出,会成熟,会生枝,会开花<', '')('有名无实的交易 (第4/4页)
/br>那朵花一定很美,他会用生命去守护,头破血流吗,付诸一切吗,他愿意啊可他还没有看见,还没有去闻一闻花香他还没来及和她道歉,说卿卿我错了,我们不要吵架了近日天天酗酒,他很少清醒,醉醺的人更容易幻想不切实际的东西,他幻想她有一天会主动回家,或是被手下找到,或是某一天在某个街道,她的幽幽身影闯进他视线不管以哪种方式重逢,他都会抱住她,会抱得很紧,再也不分开她当然会不愿意,骂他,打他,都可以,但他说什么也不会再放开他会用一切办法求她原谅,哈巴狗也好,尾巴摇上天也行,只求她一个笑模样再幻想得奢侈一点,她原谅他了他们不会再有嫌隙,他们会重归于好,像以前一样她还会依偎他怀中,机灵古怪地逗他,他会低下头,像以前一样用胡茬蹭她的脸,她会嫌痒,然后笑作一团再奢侈一点,她能嫁给他他会无师自通,做这世上最合格的丈夫,做她的靠山,给她一生荣华,一世幸福从前,她总说以后要给他生一只小小乌鸦,让从阿姆斯特丹买的小乌鸦当哥哥,这样她就有三只乌鸦了真好,是他可触不可及的奢望乌鸦眼眸涩痛,怅然笑了真是想远了他没机会了这大抵就是报应,他犯下重重罪孽,老天爷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他老人家都看在眼里,不在今年之前报复是有原因的,就是要他们相遇,就是要让他明白从天堂坠落炼狱的滋味,让他领悟与深爱的人分别的痛楚还,都是要还的更何况能换她安好值当了英年早逝,死在对手手里的耻辱,近十年的心血,焕然一新的东星社不及她,一丝都比不得“陈浩南,我有个条件”乌鸦的呼吸绵长平稳,不再焦急“奉劝你最好不要动花花肠子”真的沉寂了太久,陈浩南没及时做出反应,听说有条件,他嘲讽地笑,估摸着这死乌鸦是想周旋,要在交易地点上做手脚酒液将桌面浸泡,一大团椭圆形的汪洋,色泽深重,倒映着乌鸦无波澜的脸孔,他赤着上身,肌rou一块比一块分明,出的汗还没有消去,剔透的汗珠挂在性感火热的古铜色皮肤上自从接通电话,他的心就开始悬着,也出现了一个动作那就是抚摸无名指佩戴的戒指它的冷,它的热,通通传递给他现在,危机存亡仅在一念之间的现在,他还是没有放手他眯了眯眼睛,失去了平日的张狂“盗亦有道,你不许碰她一下”陈浩南轻蔑的冷笑瞬间止息,心口噔的一下,还以为这家伙要玩文字游戏,争取希望,结果竟然是这个他的手又攥成拳头,凸出的指骨硌得隐隐作痛“除了这个,你就没什么别的想说”他不能相信乌鸦的决定,和他的预期有很大出入为什么,他居然感到心痛不知是哪部分,更不知原因怎么到头来,他先品尝到挫败乌鸦不会用江娴的命开玩笑,她还在那帮人手里,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去营救“地址”他懒得再跟陈浩南废话刚才闲来无事,陈浩南随手抽出一张纸巾,百无聊赖地揉在掌心,现在,它快被浸透了,也没法吸纳他流出的汗愕然过后,他迅速回归心态,都走到这一步了,还是他朝夕盼望的一步,他又不是胆小如鼠的人,怕什么,他很简短的说出地址,还想嘲笑几句,乌鸦没给机会,直接将电话挂断嘟嘟声不间断,陈浩南呆滞了,手机还攥着,忘记放下,只顾着回想这场言简意赅却事关重大的通话她不在他这儿,她跑了,她很安全,只要她再藏起来,或者投奔靓坤,谁也伤不到她一根指头这场交易,是有名无实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