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乡,英雄冢 (第1/5页)
欲出的泪乌鸦置若罔闻,一步都不挪开,严丝合缝护着她“你们能有今日全是作茧自缚,老天爷没冤枉你们,你自己想想,这些年你做过多少缺德事,烧杀抢掠,你哪个没做过,还有靓坤,十年前要不是他仗势欺人,连刚上中学的孩子也不放过,我又怎么会恨他”陈浩南回忆着,提到十年前时,他的憎恶一下子溢于言表他忽然笑得狂妄“我以前不相信一个女人能有多大力量,江娴,是你让我明白,原来美人真是引发英雄杀戮的导火索,噢,我在说什么呢,揣着豺狼野心,你算什么美人,他又算什么英雄,不过是低贱的蝼蚁”他的话音还未落,嘈杂的脚步声灌进平层,动静非常大,足有石破天惊之势,门洞外凭空出现一道影子,亮眼的橘色、高挺的身形,后面跟随着乌泱泱一片马仔,刀棍碰撞,叮当的响阵仗摆得这么大,势必要激发一场恶战,可是走在最前方的靓坤悠悠闲闲,就像散步遛弯,带来的马仔们也没有要厮杀的意思,这下子陈浩南的小弟们彻底懵住,不知道打还是不打这一位的出现陈浩南并不意外,隔空一对视,火药味十足,他唇角上挑,不阴不阳说坤哥,您要是再晚来一会儿,您的马子就被抢走了“有你在我怕什么,阿南,我早就说过你很出色,洪兴那么多后生仔,我最看好你”靓坤停驻脚步,站的位置光线不佳,他整个人模糊成阴影,这时候亮起一道火光,他竟还有心思抽烟他出现时,江娴震惊不已,他们已经没有关系,他为什么还要来趟浑水,当他说出这席话后,她的心瞬间更加紧绷,他和乌鸦压根不能碰面,否则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她偷瞄乌鸦的表情,还是一贯的不屑,看来一场恶仗在所难免,她不禁忧心,咬紧了下嘴唇“您真是谬赞,我十二岁跟随B哥,也算是您的半个门生,相识至今差不多有十年之久,我怎会不为您效力呢”陈浩南圆滑至极,阴阳怪气的话隐藏着入骨恨意靓坤不加掩饰发出耻笑,陈浩南很识趣,自觉退到一边,给他们留出空间,但是靓坤并没有上前,也没有招呼马仔动手,他嘬了口烟,目光定格陈浩南的脸,隐隐透出一线阴险“对了,有件重要的事忘记告诉你”陈浩南狐疑抬头“来的路上我碰见一个小伙子,他说他要去给铜锣湾扛把子送一份大礼,我一琢磨,反正顺路,我就带着他一起来了”靓坤嘴边流泻白烟,抑扬顿挫的怪话回荡着陈浩南眉头拧成结,没来及多问,堵着门洞的马仔们快速退向两旁,让出一条路,一个人从漆黑中走来,不,是两个人江娴登时惊讶,来者竟然是陆崇,以及…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太太“奶奶”陈浩南瞬间惊恐,他踹翻脚边一把破木椅子,风风火火赶过去,奶奶出现之前,他还沾沾自喜计划顺利,还以为靓坤是来报仇的,奶奶出现之后,他恍然大悟,靓坤分明是前来救人的陆崇当然不会给陈浩南抢人的机会,他立马抄起手枪,直接对准老太太的脑袋那一刻,江娴终于明白一切,原来他们早已结盟,一个前来稳住局面拖延时间,一个趁机挟持人质,配合得好完美,连她都被蒙在鼓里陈浩南的目光凌厉如刀锋,警惕地监视着陆崇的一举一动“好歹毒,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也就只有你们想得出”乌鸦良久没发言,听见这话他倏然爆发一阵低笑,招是他想的,但事是由靓坤做的,因为只有他知道陈浩南的亲人藏身何地,如果没有他,这个局还真破不了乌鸦笑声轻狂“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既然你敢绑架我马子,那我为什么不能请你奶奶来做客”陈浩南脸色更冷,奶奶被陆崇用枪指着,他不敢轻举妄动,因为他知道,如果惹急了这些混蛋,奶奶就真的会死于非命,他们从来没有道德人性,更何况是他先犯人,他们没什么不可以的“洪兴和东星势不两立,你身为洪兴的堂主却与东星勾结,蒋先生不会饶了你”他越说越难控制情绪靓坤不慌,刚刚熄灭一支烟,他又从烟盒里摸出一根,点烟的动作很慢,一丁点儿也不急,浓稠的烟雾被吐出,弯弯绕绕,朦胧了空气他夹烟的手一偏,灰烬洒落地面“是吗,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不知,是你们托人传信邀请我来此地,我向来平易近人,所以前来赴会,至于那位老太太,我哪知道她是你的亲人,举手之劳而已,这也要怪我吗”', '')('温柔乡,英雄冢 (第3/5页)
br>“陈浩南,你可不要乱扣帽子,啊对,陆崇的确是我的人,但他仅仅是搭了个顺风车,难道这也算得上是勾结吗”乌鸦轻蔑冷哼“你…你们…”陈浩南咬牙切齿,千算万算,没算到他们竟然会走这一步棋,是的,二人的双簧唱得妙极了,不留一点儿疏漏“我们什么我们,老子没功夫跟你耗,陆崇”乌鸦失去耐心,暴躁地下达命令,陆崇马上行动,一枪打碎老太太脚边的油灯,灯碎得稀里哗啦,老太太受到惊吓,捂着耳朵大叫陈浩南霎然僵在原地,不敢再挑衅,如果再忤逆,奶奶就会失去生命,他颤抖的右手扬起,马仔们领命退后,大大方方放行一行人快速离开,乌鸦和靓坤并肩走下楼梯,全程无言,但是与之前的争锋相对比较起来,现在当真和谐,江娴全部看在眼里,心里五味杂陈没有人心情不复杂,靓坤的心犹如刀割,在确定江娴安全后,他自始至终没再多看她一眼他怕再看一眼,哪怕只是一眼,他就会后悔江娴酝酿许久的感激话语,还没出口,就被烂尾楼外面的壮阔景象生生逼了回去荒地上聚集成群结队的马仔,黑压压的人影掩盖了天,打头的大佬B一脸坏笑,右手拿着一把枪,打着转儿把玩,巢皮紧随其后,脸色比天还阴陈浩南的外援到场,他们已然被围堵江娴额头冒冷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今夜的结局仍然未定风云突变,乌鸦和靓坤也没料到,但他们本来就不多的惊讶很快就消失,无影无踪靓坤那支燃了一截的烟被风吹得忽明忽暗,像海上一座老旧的灯塔,时而昏暗,时而光亮他吸食一口,语气难猜“阿B,你是来打扫战场的吗”大佬B笑得虚假,先没回答,他好整以暇踢起一块奇形怪状的石头,皮鞋被沙土溅到,他皱了眉“湾仔警署局郑处长,一个多月前记大功一次,升半级,在酒楼宴客庆祝,我有幸参加,好酒好饭真是痛快”他弯腰用丝帕掸去鞋面的沙尘他不疾不徐起身,将丝帕向后一丢,轻盈如雾的丝帕消失在风中“阿坤,你知道郑处长立的什么功吗”靓坤淡淡说请帖也没发到我手上,我用不着知道大佬B的jianian诈渐渐显露出来,绕圈玩枪的手戛然收住“那个数的高纯白粉,哪个条子截了都是天上掉馅饼,不过,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郑处长喜得功勋,但那批粉的主家就不太好过了”乌鸦沉默不语,心里差不多有了数,他把她两只手攥进掌心,想用自己的体温暖一暖她冰凉凉的手靓坤眯眼问是吗大佬B点头“阿坤有什么看法吗”靓坤把头仰起,对待大佬B的暗讽没有半分惧色,他抽尽最后一口,把烟蒂扔在地上“咱们兄弟叙话,有外人在不合适”乌鸦没动弹,反而抖了下肩膀,绷紧全身肌rou随时准备作战,靓坤的偏袒显而易见,江娴能平安也有他一半功劳,不过还是改变不了这家伙讨人厌的本质,没关系,未来有的是时间斗,但今天,他们必须一起活着离开大佬B笑了好一阵,咯咯咯的笑声很阴森,这时候陈浩南带人追了上来,数不清的马仔鱼贯而来,这么一比,他们显得势单力薄“你真是过街老鼠,同门师兄弟都想弄死你”乌鸦丝毫不畏惧,甚至还有闲心调侃靓坤眼一斜“你好,好到你大哥恨不得让你暴毙街头”奔跑过来的陈浩南刚刚站稳,长发飞扬着,他眼里快要冒火,刚才还以为今日要铩羽而归,幸好大佬B及时赶到,看来老天爷眷顾他们,无论如何都能成功“还真是狼狈为jianian,两个被社团抛弃的丧家之犬,沆瀣一气也不算奇怪”有了大佬B撑腰,他底气更足,眼尾盘旋着鄙视与骄傲这句话激怒了江娴,她站在乌鸦身侧,高高扬起右手,陆崇立马鞠躬,他身后那群马仔也弯下腰,一声一声乌鸦哥喊得气震山河她莞尔一笑,放下右手续而高举左臂,陆崇已经打过样儿,阿强也是机灵的,有样学样带着洪兴仔们颔首鞠躬,高喊坤哥皮肤上凝固着零星血痕,妖艳的彩色纹身填满手臂,江娴傲然矗立,身后响着马仔们永不停歇的叫吼,天公作美卷起一阵风,她的头发随之飞扬,在夜风中起舞靓', '')('温柔乡,英雄冢 (第4/5页)
坤与乌鸦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大笑江娴不惧陈浩南任何,她大喝了一声给我接着喊,别跟没吃饱饭似的,两拨马仔精神抖擞,挥舞着手里的家伙继续呐喊,好霸气的示威,震得天地似乎都在动摇陈浩南微不足道的怒骂淹没在威武的呐喊里,他吃了瘪自然不甘,转头望向大佬B,等待命令靓坤不愿再打游击战,他的耐心已耗尽,更重要的是江娴刚刚脱险,他不能让她再度身处险境“阿B,我不想和你兜圈子,我们不如谈谈条件”他抛下二人独自上去,马仔们如影随形,个个精神抖擞在靓坤与大佬B笑里藏刀之时,江娴凝视远方一处闪烁的灯火,应该是某个码头有货轮出港,除了忽闪的破路灯,她视线里的光亮也就只有那一点陈浩南大佬B等人面朝靓坤,两拨人马的叫嚣怒吼遮天蔽日,山崖下是漆黑幽深的不知名海域,夜间起了狂风,翻天巨浪来得迅猛,一下下拍打礁石,风中席卷大海的怒啸,比人为造成的动静更惊天动地这是洪兴的内部纠纷,江娴与乌鸦站在两拨人之外,这时,陈浩南左侧的巢皮鬼鬼祟祟将手伸进腰间,同时死盯几步之外的靓坤江娴忽然惊悚,她的视角看得最清,巢皮未被他人察觉的动作,她看得一清二楚一抹来自手枪的光影闪过,巢皮的双手悄无声息一动这是只有上膛才会有的动作,靓坤看不见,乌鸦和江娴却看了个正着乌鸦敏捷作出反应,可惜掏枪慢了一秒,江娴已经率先冲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巢皮扑去巢皮未料到会被人发现,他刚要扣下扳机,突然被直冲而来的江娴推了个跟头,本来稳稳对准靓坤的枪口,被迫指向天空“嘭”巨大枪响,子弹击碎巢皮头顶路灯的玻璃罩,玻璃片悉数砸在他和江娴身上巢皮匍匐在地,迅速拾起手枪,试图朝江娴放枪乌鸦与靓坤瞬间惊觉,他们不敢开枪,一枪打偏,江娴就会被误伤,乌鸦不顾巢皮手中不断开火的枪,推开人群闯上前,叫骂着要把江娴拉回江娴没想和巢皮起肢体冲突,在保证那枚子弹未击中靓坤后,她双手撑住身后低矮的栏杆,艰难地想站起来当大佬B眼里闪过恨铁不成钢后,巢皮殊死一搏,他嚎了声,猛然扑向江娴此刻,江娴距离悬崖最近,她离坠入悬崖只差那一排矮栏杆她根本没时间站立,巢皮就已经飞扑上来,她灵机一动,迅速蹲下她自知身材娇小,她这么一闪,如若巢皮没能收住脚,他必定会如同失重的石块,一下子滚落山崖可是她没想到,在千钧一发之际巢皮竟然攥住她的胳膊,他想将她举起并且扔下海,殊不知用力过猛滑了脚,连同她一起翻出了围栏前所未有的失重感来临,她身体平仰,视线里乌鸦靓坤以及那群人的身影正在以一种措不及防的速度消失,不远处的青山在夜晚失去了郁葱的颜色,光芒四射的星辰在她眼前飞速闪过,月半弯洒落的清白光,在她后仰的半秒钟里,曾大公无私地照耀她脸庞她失去思考能力,恍惚听见几声狂暴如雷的呐喊,喊的是她的名字,出自乌鸦也出自靓坤,她也能听见陈浩南在呼唤巢皮她来不及害怕来不及恐慌,双耳被咆哮的狂风贯穿,天地万物虚幻得像是仙境在那一刹,如果她拥有思绪,如果她的神智还清晰她应该会再一次回味这场梦这场美好却又残忍的梦这一场长达数月的美梦,在她十七年的岁月长河中确实渺小又短暂但却是甜蜜而无怨无悔的几乎是在巢皮反击的同一时刻,乌鸦疾速从莫大的恐惧中清醒过来,他动作极快,在江娴以迅电流光之速下坠之前,全然不顾地飞奔过来江娴已经咬牙闭眼,天旋地转中,眼前的模糊色调起起伏伏,她不知道自己需要多少秒才会掉进深海,也不知道被海水灌进口鼻是否痛苦可是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骤然察觉到疼痛,一种说是穿透骨髓也不为过的疼痛想象中令人绝望的窒息没有出现,身后巢皮的嘶喊越来越虚渺,几秒之后完全消失吃了人的大海没有任何变化,浪头接踵的海面依旧波澜壮阔,与之前无', '')('温柔乡,英雄冢 (第5/5页)
任何分别她身躯狠狠一震,再睁眼,还没喊出什么就被眼前的场景惊吓面前,是足以吞噬万物的可怖海洋,以及远处那片没入漆黑的海港乌鸦伏在栏杆边,青筋暴起的右手死死攥着她手腕这姿势很危险,栏杆太矮,而且年久失修,摇摇欲坠江娴浮荡空中,犹如一叶破败扁舟,在翻涌波涛的海面无助飘荡死里逃生的狂喜并未如约而至,她乍然一颤,撕裂心脏的剧痛让她失声尖叫,剧痛来自脊背,随即贯彻每一寸骨骼她感觉自己的皮肤似乎已经绽开,后背被如注鲜血打湿,薄薄的衣物粘着血液,又和皮开rou绽的伤口粘连她发力,想直起腰背,谁料再次感受到开膛破肚般的痛苦,那痛感来得猛,她不能忍受,连连尖叫乌鸦从始至终保持着这个姿势,才意识到她受了伤,悬崖边的岩石尖利得堪比刀锋,刚才巢皮一扑,她紧紧贴着峭壁下滑,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那儿,这突然间的受力,使岩石刺破了她的皮rou他不敢再用蛮力,害怕一个不小心再度刺伤她,或是更可怕的,划破她的脖子,那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他们也无力回天他只好放慢速度,试探着一点一点将她向上提面前的断壁绝崖、吞掉巢皮后依旧浪头不息的大海,他都不敢去看,布满血丝的双眼片刻不移盯着江娴的头顶,他这个视角很吓人,从上至下,只要手稍微一滑,她就会在几秒之内永远消失饶是对生死司空见惯的乌鸦,此时也彻彻底底慌了神,因为与死神周旋的不是别人,是他最爱的女人他全身力气都聚集在抓她的手上,手背的筋脉像要从皮rou里挣脱出来一样,一如他狰狞的面目无法承受的疼痛不曾减弱半分,麻木、恐惧,如同惊涛骇浪,一刹刹击打江娴心头,她的眼泪早就夺眶而出,嘴里到底喊的什么,她自己都无法分辨,只怕是此生都没有经受过如此强烈的疼痛她一声一声尖锐的喊叫划破长空,混在人群里的陈浩南快步上前,脸上的文气与清秀一扫而净,换来的是嗜血与嫉恶,不比草原上的雄狮差半分他挥起砍刀,怒吼着冲过来,那把无疑是要落在乌鸦脖颈上的刀,居然被飞闪上来的靓坤用手臂挡住陈浩南还没来及抽刀,靓坤已经欺身压上,橘西服的袖子被鲜血染红,撕裂的布料露出皮破rou烂的伤口,血液大量洒在地面巢皮惨死,陈浩南当然暴怒,那一刀他使出的力气极大,不比古代侩子手行刑时差分毫,而靓坤直接挡下,要承受的疼痛当然不会少他发了疯,一手掐住陈浩南脖子,一手抡起拳,雨点似的拳头接连落在陈浩南眉骨鼻梁,横飞的鲜血喷洒在草地上,渗进泥土里靓坤的拳脚功夫并不好,就算是武艺超群的人,若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也必定失去战斗能力可是他为什么会冒着生命危险蟷臂挡车,因为他必须给乌鸦争取时间,不然江娴在劫难逃这么做的代价是什么,或许本来就羸弱的左臂会彻底废掉但是他义无反顾如果不是为了防他中枪,江娴就不会去扑巢皮,也根本不会给巢皮拖她下水的机会都是借口罢了哪怕江娴不是为了救他,他也不会坐视不理很多次了,他都是这样,难道不是吗靓坤与陈浩南动手了,两拨人马自然火烧眉毛,砍刀疯狂舞动,人群暴乱,演绎着一场血流漂杵的大战乌鸦听得见动静,但不敢回头,他咬紧后槽牙,猛的一用力,彻底将江娴拉了上来江娴嘴唇糊着鲜血,刚才被吊在半空还要经受剧痛,她无处发泄,只能往死里咬自己的嘴唇,口腔内也是一阵腥风醎雨她无力的身躯摔进乌鸦怀里,视线变得模糊,他焦急的面庞愈来愈虚晃听觉也在消失,他喊的是什么,她已经听不清奄奄一息之际,她再一次在他眼里寻到铺天盖地的惊慌那是本来不该属于他的可笑情感他这种人,生来就是要去征服的,征服他人,征服他想要的一切可是最后,竟被她征服了', '')